“昨晚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醒来,突然意识到今年四爷就有可能登基,这让儿媳有些恍然,觉得肩头突然就压上了重担。”
“身为一国之君,万众瞩目,一言一行都被无数人盯着,上头再没了挡枪的人,今后自是要谨言慎行。”
果儿杏眸望着康熙,直言心中所想。
康熙,“……上头再没了挡枪的人?”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这说的是朕?”
“对。毕竟您才是大清的皇帝,就算是四爷拥有与您等同的权力,但世人都知道,大清国第一人是您,不管是功还是过,都与您脱不了干系。”
“四爷立了功,青史上有您一笔。四爷闯了祸,那肯定由您兜底。”
果儿说着抿了抿粉唇,脸蛋上显出自省之色,“以往儿媳与四爷行事都太过随心,今后不会了,行事之前必定思了再思。”
康熙“……”
他甚是震惊。
大清早的,果儿这是要干嘛?
他扭头看向了胤禛,“老四,你福晋怎么回事?”
胤禛无奈一笑,解释道,“今年若是顺利,儿子就要登基,福晋她说,一直压在身上的重担突然就有了实感,这份实感,压的她不得不稳重。”
以往也知道自己身上扛着责任,但这份责任一直都是虚无缥缈的。
但今早醒来,果儿忽然觉得这份责任成了具体的大山,就牢牢压在她肩头。
压的她不得不脚沾着地,被迫稳重。
“您也知道,福晋她以前是飘在半空中的,脚不沾地,世俗那些规矩眼光束缚不住她。但现在她双脚触及地面了,她得融入这世俗了。”
康熙“……”
新鲜。
真新鲜。
果儿一下子有这么大的转变?
“太突然了。”他道,“毫无征兆。”
“不突然,福晋她本质上也是想让大清更好。”胤禛道,“皇阿玛,您要相信,福晋的利益与儿子是一致的,她愿意为儿子做任何事情。”
“这一点儿朕从不怀疑。”康熙颔首,果儿对胤禛的痴情,他虽没搞清楚到底来自哪里,但的确从多年前就开始了。
当年那句儿媳的就是四爷的,让他印象很是深刻。
而且,这么多年来果儿的所作所为,也印证了她对胤禛的痴情。
多疑是他的本性,但他很少质疑果儿对胤禛的真心,特别是近些年,他从未质疑过。
“但是,你呢?你对大清是个什么态度?”康熙盯着胤禛的黑眸,问的轻飘飘的,但视线里却满是审视和犀利。
还有一丝迷茫。
他的审视和犀利,在现实跟前,屁用没有。
迷茫才是他的真实写照。
胤禛毫不躲闪的与康熙对视,俊脸上的神色郑重而坚毅,语气坚定,“儿子对大清是敬畏的,儿子此时只能向您保证,儿子会竭尽所能,让大清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
意料之中的回答,康熙忍不住笑了一下。
明知道答案,还问什么呢。
反正这天下,这江山,只能交给这两口子折腾。
他只能祈祷,无论发生什么,这两口子都镇得住场子,不要把大清给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