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像是泡在名为舒适的温泉中，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孔都是愉悦的！

他高兴呀！

他心里是欢喜的呀！

他心里是甜蜜的呀！

他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但是，透过朦胧的水雾瞧着果儿脸上的神色，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大老爷们，该是他对果儿温柔，可现在他竟然因为果儿对他的态度而欢欣的跟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似的，心里甜蜜羞涩无措好几种情绪交织……

……

……

甜蜜羞涩无措，这三个词随便哪一个放在他身上都可以称得上是崩人设，可此时此刻，这三个词同时出现在他心里了！

他为什么会同时有这么多可怕的情绪！

天呐！

他忍不住转过身去，不再与果儿对视，还仰起头，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

果儿将他的神色变化瞧在眸中，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容很轻，但柔的像是春日里令人沉醉的风。

“这些日子……不，这几年，也不算这几年，从我对你动男女之情算起吧。”她缓缓开了口，向胤禛坦白她的心路历程。

“刚成亲时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也就没有乱七八糟的期许，我纯粹把你当偶像来追。粉丝与偶像的关系很简单：咱们能有缘，全靠我花钱。”

“粉丝对偶像是单纯的付出，不祈求回报的。”

“可当我对你动了情，我开始了斤斤计较，我对你有了期许，当你没有达到我的期许，我心中就生了怨，我开始阴阳怪气，后来直接大吵大闹。”

“我承认我怼你时的模样很可怖丑陋，但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气，谁让你没达到我的期许呢。”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一点点在往我所期望的道路上走，没有达到终点，但距离终点也只隔着大清江山了。”

“在你心里，除了大清江山，没有人和事比我更重要。”

“到了这一步，我认命了。”

“做人嘛，要懂得知足。”

“而且，大清江山是你的信仰，你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我也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我一个人，不该与你的信仰比较。”

“更不应该逼着你非要在我与信仰之中做抉择。”

“爱的本质是付出，不是索取，更不是让爱的人痛苦。”

“这是我理智上的看法，但我心中偶尔还是会冒出来酸涩和怨气的，因为我是人，我无法像机器那样精准的控制我的情绪，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淡然很从容，但有时候还是会逼迫你，与你起争执。”

“可是，在天津时，那一晚英吉利的热气球队伍空降港口，咱们随时能踏上黄泉路，在那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你选择留下与皇阿玛坚守，你让我逃走，让我活下去。”

“那一刻，我是愤怒的。”

提及当晚，果儿又笑了一下，糟心的回忆，她并不想再提及。

可是既然提到这个话题了，那就该实话实说。

而胤禛听她提起那晚的情形，随意放在身侧的大手骤然握紧，他知道他那晚到底有多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