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果儿和她讲话时，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明媚娇嫩的脸蛋上总是带着笑，杏眸弯弯的，里面透着和善，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着对她的喜欢。

但刚才不是这样的。

刚才果儿的态度非常疏离，还带着丝丝的高高在上，语气刻板而强硬。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

果儿是在用这些细节告诉她，虽然给了她选择，但其实没有选择，她只有点头的份。

她懂，她非常懂。

所以此时面对着天九，她也很懂事乖巧，她并不确定天九到底是向着谁……天九虽然待她非常好，但天九是看着弘旭长大的，而且，比起她来，天九和果儿的关系更好……

“小丫头。”天九瞧着她清澈的圆眼睛，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不信任我，你太小了，还隐藏不住你的心思。”

被揭破心思，颜姝没说话，只睁着圆眼睛和他对视。

天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当初带你来无忧斋，只是想调理好你的身子，我真没想到你的长相恰好戳了小世子的喜好，在他说出那句很好捏之后，我就该把你送回颜家的……”

“到了今日，你已经没选择了。”

弘旭喜欢颜姝，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不确定这份喜欢是一时的还是会一直在，所以就没把颜姝送走，颜姝住在无忧斋不仅能享受到这世界上最顶级的药补食补，还能接受这世上最顶级的教育，好处非常多。

他真没想着弘旭会这么莽撞……

“我知道。”颜姝开口，轻轻点了点头。

听着这三个字，天九心里更难受了，这么聪明的小姑娘……

既然如此，他把话都说明白了，把利害全挑明。

“小世子是个非常棒非常优秀的人，但你并不用真的喜欢他，这样万一有一天他厌倦你了，你可以潇洒的挥一挥袖子就走，开始你的新生活。”

“当然，这一点儿的前提是你是侧福晋，侧福晋没嫡福晋重要，可操作空间大。”

“不过，小世子也有可能会一直喜欢你……他是个执拗的人，若他一直喜欢你，十有八九会把你由侧福晋变成嫡福晋，嫡福晋没有归家一说，那样的话，看你自己的心态了。”

“若你也喜欢他，那皆大欢喜，天赐良缘。”

“若你不喜欢他，那你或许会很痛苦，虽然会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你并不会快乐。”

“不过，现在小世子他还小，什么都看不出来，以后的事很难保证，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你不要和他多接触，也不要喜欢他，在心里给他打上一个祸害你的标签，等你们都长大了，再来解决这个问题。”

颜姝闻言，眨了眨圆眼睛，小手抓着秋千的绳子，有些惊讶，“你竟然这么说？”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我也很疼爱你，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客观的，而你是受害者，我自然要站在你这边。”

“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小世子或许一觉醒来不喜欢你的长相了，那么福晋会让你自由。凭着你的本事，将来不愁找不到好夫君。”

“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么今天的事便不算是事，你漠视，别人也会不在意。”

“福晋便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