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敢动我的东西一下,我保证让你死的很难看!”
眼角青筋时隐时现,张启怀吊着副鬼气森森的笑,向我探出手来继续蛊惑着。
“乖,把骨头放下,我最喜欢听话的女人;君惜,我很喜欢你的,真的。”
“你别过来!!”
他此时的花言巧语对我而言,不过是火上浇油地威逼,或许我一时间太过害怕,他小小的一步,竟逼得我将现下全身所有气力汇聚于手中,狠一棒子敲在了身旁的琉璃管。
“嘭”一声刺耳,紧接着又什么东西迅速在分崩离析着;眨眼功夫,浸泡着女尸的琉璃管碎出个小窟窿来,刺鼻的液体便哗哗从管中渗漏出来。
“红叶?你这个贱人!!”
从惊愕中挣脱的张启怀,化作嗜血残暴的凶兽朝我袭击来;惊变之下,我为抵御张启怀的突袭,又再一次提起人骨朝他挥打去,企图喝退对方。
可我未料到的是,这唯一可做保命武器的人骨竟然如此脆弱不堪,张启怀只不过抬起手臂一挡,我挥打去的人骨便当场断成两半。
更深一层的恐惧还在萌发中,挡下我喝退攻势的张启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扣住了我的发髻。
猛力向外一拽,我人顿时痛得惊叫连天,仿佛感觉脑顶的头皮都快要被他扯下来般;而同时,痛感格外让人的神智清明,自知身首异处的我,立马使出全力和张启怀扭打起来,试图挣脱他的魔爪肆虐。
只可惜我当下余毒未清,加之女子气力本就与男子悬殊太大,在面对被激怒十分的张启怀,我的反击像猫儿挠般不痛不痒,非但不能抵抗对方侵袭,反招来他不留余力的打压。
拽起我人,张启怀榔头般大的拳头,狠无情地朝我左脸颊砸来。
完全避闪不及的我,硬生生地接下他的拳头,痛当时感觉不到几分,然我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轻飘飘地踩不踏实;片刻东南西北难辨的恍惚,我人忽趔趄一歪,便重重跌摔在满地腥臭的泡尸液体中。
而奇怪的是,张启怀此时并没有继续对我穷追猛打,反而在那根被我打破的琉璃管周围急打转。
刚开始,我人迷着听不清张启怀在嘟囔些什么,但慢慢地,清明回涌的我把他病态的自言自语渐渐听清楚。
只听他说到:“红叶,这个贱女人惊扰到你了吧?放心,等我先安置好你,回过头来再收拾那个贱人替你赔罪!你稍等,我这就把你弄出来。”
说着,张启怀自顾自地疯跑到一边墙根,不知道他启动什么机关,忽然这死寂的空间里响起了轰隆隆的齿轮声。
我顶着火烧火燎的左脸颊昂头一望,此时便见琉璃管中的女尸动了起来,恐惧之间又见这骇人的一幕,我人立马跟见了鬼似的往后缩退去。
而渐渐地,当我发现这具女尸能动的秘密后,心中又再次掀起更深一层的惊恐:女尸的手脚脑背上,皆被一根根细钢丝贯穿锁扣着,而此时张启怀启动了收缩钢丝的机关,故这具女尸才动了起来。
想到这女子不仅生前被张启怀这个畜生凌虐,死后还落得尸骨不宁,任其百般糟蹋,我终于明白青璃为何一心求死,不愿苟活。
佛说,地狱有十八层,然张启怀建造的这座恶魔地狱,俨然痛苦与折磨是无穷无尽的!
扶住被吊出琉璃管的女尸,张启怀丝毫不忌讳地将她抱住,一边解下她身上的钢丝,一边病态地欣赏着怀中的女尸:“红叶,你还是这么美丽动人,时间分毫没在你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言间,张启怀似乎越看越情难自禁,一时难耐喜欢间,竟然低下头亲上怀中的女尸。
这一幕恶心的我,差点没把苦胆水吐出来!
当着我的面做完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行为后,他又细细地检查上女尸的身体;目光游走到某一处时,不知为何他面上喜色顿消,当即换成了副吃人的面孔。
“都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竟然弄伤了红叶的身体!!”
忽来的咆哮,吓得魂飞魄散的我立马朝后不断地缩退去,生怕张启怀对我有所不利。
怒如潮汐,来也快,去也快,此时性情善变的张启怀又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将女尸身上的碎琉璃片一个个拔去。
他说到:“红叶,都怪我,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一会儿我把她的皮活扒下来,给你当衣裳穿,这样你就能永永远远地明艳动人了。”
张启怀此刻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亲和,然在我听来,却是能击溃人心最阴毒的催命声!
逃,脑子又一次本能地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可这“地狱”四下无门,我往哪里逃?!
如在寒冬腊月中瑟瑟发抖的寒号鸟,拼命积攒着力气逃缩的我,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越来越不受自我控制;而当下,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疯狂地吞噬着我处在崩溃边缘的理智。
无数的“怎么办”萦绕心头,然却没有一个可能在回答陷入无助绝望的我。
张启怀将女尸放入不远处的药池后,终于,他把注意力再次放在了我的身上。
走上前,他手如鹰爪般地扣住我的肩膀,阻断了我的退路间,像是强悍的凶兽捕获猎物时,先要戏耍猎物一番,饶有兴致地问到我。
“很怕吗?”
问间,他探出手抚上我肿肿的左脸颊,那刺心透骨的诡异威慑感,恫吓的我惊泪在眼眶中急打转。
他鬼魅笑着,说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听着听着,心中有了滋味,就不觉有什么好可怕的。”
话间,他强行把我锁抱在怀里,摁着挣扎不休的我,声色投入地说到:
“以前啊有个翩翩少年郎,他家境殷实,秉性纯良,且好学上进,家中长辈都很疼爱他,也很器重于他;一路平顺的成长,让少年郎也曾天真的以为他会这样无忧无虑,正直善良地活一辈子;可世事无常,际遇难料,在他十六岁那一年,人生初展露头角时,他的人生却一个人起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也彻底地改变他对人生的看法。”
说到此,张启怀面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似乎随着游离的思绪,暂时陷入了痴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