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丫头一个还教育起我來了。”李小雅的父亲低沉一笑。指着李小雅的鼻子大声骂道：“小杂种你给我滚回來。不然回去我打断你的腿。”

听到父亲的厉声呵斥。李小雅吓得小脸惨白。缩在苏雪菲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位先生。这里是公安局。还请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会对她的心理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一个民警走上前试图阻止中年男子的吼骂。可他虽然声音小了不少。语言却更加带有攻击性。不多时竟然直接把李小雅骂哭了。

“你跟你那天杀的畜生母亲一个样子。天天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在外边偷汉子。”李小雅的父亲越说越气。竟是冲开民警的手。抬起拳头就要往李小雅头上打。

那近乎泯灭了人性的拳头最终还是沒有落下。悬在半空中。而苏雪菲就挡在李小雅身前。目光坚毅地对视着中年男子的眼睛。面对那被愤怒包裹着的拳头沒有丝毫的畏惧。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危急的一幕。心中暗道。幸好那男人还有一些理智。不然他这一拳头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都这样了你们不管管吗。就由得他在这里胡闹吗。”我一把冲过去护住苏雪菲。看着有些无奈的民警厉声询问。

我的话似乎也起了些作用。原本有些木讷的民警也再度过去讲李小雅的父亲拉开。与我们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而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我心里也对他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认知。这男子如今不过就是被法律所约束而已。一旦沒有了法律的束缚。或者进一步刺激他的内心。他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个不咋手段的亡命之徒。

“菲菲。不要再继续刺激他。先回去再说。”如今的情况只能是先用缓兵之计。虽说眼前的男子透露出了或多或少危险的气息。可毕竟他现在还沒有任何越线的举动。我们还沒有办法依靠法律的武器來维护李小雅的权益。而将李小雅交给这个男人更是万万不行的。谁都能看出來。李小雅一旦回去要遭受怎样的折磨。

苏女神第一时间便明白了我的意图。对我微微点头。随后抱着李小雅的胳膊也紧了紧。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传达给她某种信息。

我将一位民警喊道身边。然后小声对他说：“今天我们不能讲小姑娘交还给她的父亲。因为我怀疑她父亲拥有眼中的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这么做很不安全。”

“可毕竟你俩跟这位小姑娘只是陌生人的关系。你们对她是沒有监护权的。依照如今的信息。我们也沒办法相信你俩的话。”民警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将小姑娘暂时留在局里。我们会派人专门与她的父亲协商。同时寻找她的母亲。看最后怎么处理这间事情更好。”

“我不太赞同这样的做法。小雅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派出所本就是伤害她心灵的举动。我觉得还是让她跟在我俩身边好一点。虽然说我们沒有监护权。不过她个人的意愿还是应该算数的吧。”我无法同意他们让李小雅留下來的做法。那样做跟她一个人在外流浪有什么区别。

思索了片刻。民警才点点头。说：“那好吧。如果她愿意继续跟你回去。那我们也沒有权利去阻拦。不过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还请你俩留下个人信息。方便我们可以随时联系到你们。”

一旁被两个警察拦住的李小雅的父亲依旧在破口大骂。说着一些流言秽语。就连我都有些忍受不了想要动手了。可苏女神却仿佛沒有听见这些对她有人身攻击的脏话一般。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了一下李小雅柔顺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小声问：“小雅。你愿意跟我和大哥哥回去吗。”

苏雪菲的声音虽小却依旧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朵中。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安静了下來。都在等待着李小雅的答案。

苏雪菲蹲在地上。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也随之铺在她的身后。洁白地羽绒服贴在她的身上此刻是如此的圣洁。完美而洁白的俏脸上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正柔和地对视着李小雅的目光。而这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也撒落着那与生俱來的纯粹。

“我……愿意跟着姐姐。”李小雅低下头。脸色有些通红。“只要姐姐不嫌弃小雅就行。”

“怎么会呢……”苏雪菲听到李小雅肯定的答复。再度将这个可怜的姑娘抱在怀里。“傻妹妹。”

看到这温软的一幕。我的心里也涌出了一股柔和。似乎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暗含的力量吧。信任。温暖。友爱。宽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让你为之感动。

“你个混账东西。你他妈的居然跟一个陌生人走。你他妈对得起我吗。我他妈抓到你我整死你。你个小兔崽子。”李小雅的父亲在听到自己女儿的回答之后如同疯了一样。想要冲过來却被民警死死地拦着。只能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指着我们乱骂。

苏雪菲则似乎根本就不受那如同疯子一样的男人的影响。轻轻拉着怀里的李小雅站起身。扭头对民警说：“你们可以请他离开吗。他的言行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情绪。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会生出一些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麻烦。”

“嗯……好吧。”民警对苏女神的话也是似懂非懂。却还是照做了。我不禁感叹美女的力量就是强大。有很多东西她简简单单地说出來比我婆婆妈妈唠叨半天都管用。

等到我们顺利离开派出所已经快要中午了。我建议苏女神先带着小雅回去。然后再给她买几件衣服。我则要赶紧回去冷饮店。如此我都已经旷工了将近一个上午。估计店里的杨晓鱼见到我指不定怎么冷嘲热讽呢。

“我们下午一起去购物吧。來到这里我还沒逛过街呢。”苏雪菲摇摇头。拉着李小雅的小手跟在我后面。也不回酒店。

“我白天要工作啊。真沒时间陪你逛街。”我无奈地摊摊手。站在路边等待着出租车的到來。

“那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逛街。”苏雪菲无所谓地跟着我一同站在马路边。摆弄着脸侧的一绺头发嘟着嘴不满地回了一句。

“姐姐。我穿这件衣服就挺好的。不要再为小雅花钱啦。”李小雅也听到了我俩的对话。抬头望了苏雪菲又望了望我。小声说。

听到这里。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李小雅居然穿着一件崭新地白色羽绒服和苏雪菲的衣着正好是一大一小两身白衣。看起來很是搭配。就像两个冰雪世界里走出的女子。美丽中透露着一丝洁白。早晨见面的时候就是这身么。我似乎沒有什么印象了。大概是早晨的时候太过匆忙。而且满脑子都想着赶紧这边弄完好回店里。也沒太注意这些细节。

“小雅你这身衣服是姐姐买给你的吗。”其实我也有点多此一问了。人家家长都给小孩儿买一身花花绿绿的颜色鲜艳的衣服。给小雅弄一身白衣服这种事情也就苏女神干得出來……

随后我终于等到了一辆空车。还沒等我上车。苏雪菲就赶紧将副驾驶的门拉开。然后俏生生地看着我。也不进去。

“你回酒店之前可以先带着小雅散步一会儿啊。今天天气也不错。”

“谁说我要回酒店呀。”苏雪菲说完示意李小雅先坐在副驾驶。然后跟着我一同做进了后排座位。“我要去冷饮店吃冷饮。”

“去我的店。”

“是的。”

我无语地将地址告诉司机师傅。然后侧着身子看着苏雪菲。坏笑道：“去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们工作。才会让你吃冷饮。”

“什么工作啊。”

“服务员。”我一脸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苏雪菲。试图吓退她。

“哦……不过我沒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苏雪菲竟然也是很认真地回答我。这让我瞬间所有的热情都消失殆尽。你这去了算什么事啊。让你干活吧。我过意不去。可干呆着不是虚度光阴么。怎么算都是她脑子进水了……

临下车。我还听见司机小声嘀咕着：“这大冷天的还吃冷饮。脑子冻住了吧。”

我则苦笑了一下。沒有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进“寻”。却正看见坐在前台的杨晓鱼正拿着手机摆弄着。

“上班时间玩手机。让我抓到了吧。”我“嘿嘿”一笑。走到杨晓鱼身边。突然一开口。似乎吓了她一跳。

“杨老板。你可算回來了。”杨晓鱼一见到我居然出奇的表示期盼。这让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丫头平时总是跟我沒大沒小。这么认真对我说话绝对沒有什么好事……

果然。还沒等我问她出什么事了。杨晓鱼就对我往大厅的里侧窗口处使了使眼色。我疑惑地跟随着她的意思把目光移了过去。却瞬间呆在原地。而就在我呆滞不知所以的时候。窗子旁座位的她也似乎也在这时看到了我。随后她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微微一笑。随后习惯性地对我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