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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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过去属于死神

酗酒并不能缓解悲痛!为了证明这个真理我竟然史无前例的烂醉了两次。

医生告诉我酒精会严重损害我的脑细胞,这半个月来我死去脑细胞排起队来应该可以连接齐齐哈尔和海南了吧。

“张小蕾,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我不阻拦你。但是,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是不会因为你扭曲的世界观而改变我自己的原则的。”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

谭晓风,你要振作!

糟糕!几点了?找不见手机,家里没有钟,手中没有表。在自己房间里转悠了一圈……

“干哈?”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沙发上躺着壮硕一人,“发标,”我惊讶,其实我不用见到他,光听他说话便能知道是他。

他那条舌头用的太勤早已学会偷懒,“干什么”用“干哈儿”代替,“怎么了”用“咋滴啦”代替,我想这应该是为了在一定时间内说更多词进化出来的。

“你怎么在我家呢?”我问他。

“我擦,你小子不省人事,不是我你还餐风露宿着呢?”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我问道。

“噗,”发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连这都忘了,你自己慢慢回忆吧,赶紧给我做点早餐,肚子饿了。”

“这会几点了?我还要上班呢,你不上班吗?”

发标毫不在乎的道:“今天我不去了,大不了把我开除了。再说……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去公司不是找死吗?”

“靠!”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还能怎样?

“昨晚有没有见我的手机?”我问道。

“没有!”发标蒙头继续睡。

我在屋里又转两圈,确定找不到。不知该用“祸不单行”形容还是用“雪上加霜”更好,女朋友丢了,手机也丢了。

我说:“把手机借我。”

发标:“干哈?”

“给公司打电话请假。”

我把电话拨过去,语音提示“你好,你的电话已欠费,嘟嘟嘟嘟……”

我……想骂人!

“你昨晚不是还能打吗?”

“怎么?欠费了吗?可能是昨晚打了个长途……”

好吧,本来给公司编好请假的理由也省下了。

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到厨房一看,米只剩下一点点了,打开破旧的老式冰箱,里面还有几根青菜,熬汤的虾皮还有一些,于是我用以上素材做了美美两碗“海鲜青菜粥”!汤多米少,不过我和发标吃的很high!

“这是什么?”发标突然发现桌上的纸片,是前天那女孩留下的便条。

“啥也不是!”我淡定道。

“呀!谭晓风,我要重新认识你。我发现新大陆了,你竟然带女人回家,厉害!”

我解释我喝醉了,人家只是好心,送我回家。

“呀!这女的对你有意思,你要小心……”

我差点喷他一脸。

而后发标开始给我分析纸上的每一句话,“呀!她竟然还给你打扫屋子,不得了。”

他说起话一惊一诧,我无言以对。

“我记得张小蕾都没干过吧?第一个给你干活的女人,你收好。”

他直接将纸片拍在我胸口,我接过纸片将之一揉扔进废纸篓。

“我想好了,男儿当以事业为重,从现在起我要努力工作!”

发标一笑置之,问道:“吃完干哈?”

“我得去银行一趟,我的工资卡一直是张小蕾拿着,她跟别人跑了,卡也没还我。”

发标怒道:“你……工资卡你都……你真特么窝囊废!”

我擂起拳头,一拳过去,发标用手接住了,告饶道:“我收回刚刚的话。哎,哥们,我劝你,你对女人太好,迟早死在女人手里。”

*

银行卡余额98.8!很吉祥的数字!

我排了老长的队终于补好银行卡,却看见了这个数字。

我不怒反笑!果然不出发标所料,卡上的钱基本被张小蕾取光了。

“这个女人真特么狠了,”银行门口,发标义愤填膺:“老子要去削了她。”

“发标!”我一把把他拉住,“你干什么?”

“张小蕾,她她……”发标气愤得开始语无伦次,“她知道你一人漂泊在东海市吗?她知道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生活费吗?你那么爱她,为她付出这么多,她竟然能做得这么绝,我……你不要拉我!”

“发标!哥们!算了,让她随风而去吧。”

“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这你都能忍!”

“我问你,郭丽呢?你不是也选择原谅她?”

“哈哈!我……原谅她,才怪!我现在每天仍然坚持给她打骚扰电话,我要她全家不得安宁。”

“什么?”我当时差点就石化了,“她可是在外地,你每天长途电话,不用钱啊?我终于知道你手机怎么欠费的了。”

“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她好过,我不止给她打,给她家人也打,我要恶心死他们全家。”

“果然奇葩!”我竖起大拇指。

“彼此彼此!”

这可能就是发标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干得出来。我记得有一次他叫我陪着到银行提款机取钱,结果一个提款机故障,两个提款机提不出来钱,我当时就笑他,谁知他跟我说你等等,接着他凑近提款机的摄像头嚷道:“没钱你们特么开什么银行!”

我当时就想笑,如今也站在银行门口,我更想笑。

“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其实我理解他,喜欢一样东西,就想永远据为己有,这是本性。一旦失去,便难以接受,然后干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这两周来我干的事或许更加荒唐。

“发标,听哥们一句劝,有种爱叫放手,我知道你恨她是因为爱她,放不下她吧,咱们能给她们什么?也许她们的选择并没有错,我们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东西……”

发标听了我的话怔怔出神呆了半晌,我隐约见到他眼中有些许水雾,我知道他对爱情的付出并不比我少,心里的伤并不比我轻。

都说现在最伤人的是爱,真特么的荒谬!这年头最特么伤人的是钱!伤的人体无完肤,伤口哗哗流血的同时,还让你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说到底,郭丽总比张小蕾好些,不是吗?至少她没去当小三。”

“去特么的,张小蕾干什么事至少没背着你……要不是他们在外地,老子就……”

“咋样?她在你面前你敢动手吗?”

“我……怎么不敢?”

发标对他女友的好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只是他应酬多,陪女友的时间自然就少,社会上的哥们又多又杂,郭丽丽长期以来都很反感。

最终的结果实在怪不得谁,但是发标一直却引以为痛,既自责又愤恨。自责的是自己没能多陪陪她,愤恨的是郭丽丽竟然偷偷背着他……

天空突然飘过一片云,很奇怪,是绿色的,像顶帽子!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切,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发标顿了一顿,说道:“晚上我不给她打骚扰电话就是了……反正手机也欠费了。”

“挺好!只要别想不开就好。”

“你在开玩笑!我,想不开?”发标哼哼冷笑一声:“你赶紧把钱取出来,银行快下班了,我回家了。”

我讶道:“你也看到了余额98.8,不够100怎么取?”

“柜台取啊!我可住河东区,总不能走回去吧?我要像你一样会游泳我就顺着皇甫江游回去。”

“你要能游回去我送你一套比基尼。”

无奈的我又排了一个长队,用宏伟振奋的声音叫到:“麻烦你,全部取出来。”

被女银行服务员深深地鄙视了一番之后终于取了钱。给了发标50,剩下的我揣兜里了。

发标却道:“再给我10块,你看我昨晚打的来的票52.30。”

“你!咱都穷成这样了你还要打的。”我有些翻白眼,无奈的道:“都给你吧,万一在路上堵车了多少也不够。”

发标接过钱啥话没说,倒是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看着他拦到了出租车心疼无比。平时要打的的时候怎么那么难?两年来再远的路我每次都是坐公交,哪次不小心坐过站还得跑步回来。

这小子可好,他难道不知道八荣八耻有一条“以骄奢淫逸为耻”吗?

我曾经问发标,我穷是因为把工资卡给了张小蕾,你的钱又不上交,为啥比我还惨。发标则说,没办法朋友多,今天请这个吃饭,明天请那个喝酒,偶尔还要上KTV和按摩房,小弟们没法生活也要资助他们不是。

发标走了,又剩下我一人孤单寂寞冷。真怀念大学那会的时光,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发标呢,还有一条,蹭吃蹭喝。

望着这个天,我突然感慨万分。记得那时的天空是蓝的,空气是无色无味的,车子是用来开的,楼房是用来住的。白虎是白色的老虎,cos是三角函数的余弦;那时的菊花是一种花,芙蓉不是咱姐,奶茶妹妹还在上学,老王也还没搬到隔壁……

那时的张小蕾青春靓丽、温柔善良,并不是那样贪慕虚荣;那时的我相信爱情是真的存在……

我们改变世界都同时世界也改变了我们!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漫漫长夜,连晚饭都忘了吃了。半夜醒来好几回,也许是我那不听话的心在痛,把我痛醒了,也许只是饿了。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也不听话了,它们一个劲往下掉。

有人说,没有在深夜痛哭过,便不足以谈人生。在漫长的生命里,有多少人对这个世界失望过,想要逃离生活的不易与辛酸。

我曾经对爱情的憧憬,对美好的寄望,所有的所有在这一刻都湮灭了。

谭晓风,你想这些好吗?你是愤青吗?你不是!你也不想当!对不对,那么,能不能想点正能量?

我拍了拍脑袋,脑海突然突然出现一张沁人心脾的笑脸。

我到废纸篓里拾起那张便条,却不想发现了另一张纸片,纸皱巴巴的,应该是写的人揉的,上面写着一首诗:

/我的宿命分两段,为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

/你治好我的忧郁,而后赐我悲伤。

/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相同的字体,证明这首诗也是她写的,至于是不是她作的,不得而知。

这首诗实在太忧郁了,透过字里行间我看到了满满的哀伤,跟那张便条感觉就是两个人,真是奇怪。

我将纸片夹进那本《道门法宝》,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这样乐观的人为何如此忧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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