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我是真心喜欢你,见到你,就好像见到我自己,我也是孤儿,凡事只能靠自己!”江成伟眼神里,无限深切地期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紧紧揪住了我的心!”
我拼死力气,仍没能挣脱,无奈,只好放弃挣扎,任他揩油。
我保持极度的冷静,语气微冷:“你一次次地向我保证不再动我,可一次又一次这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眼睛瞟在他的修长指节上,那里,好像上万只蚁蛆正涌往我的身上,十分难受。
“就亲近一下,你又不会掉块肉!”江成伟坐在我身旁,一脸的理所当然,“不侵犯你,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语塞。
对他这种人,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
想了想,我语气冰冷:“你懂得什么叫尊重吗?尊重一下我行不行?”
见我语气果决,江成伟犹豫片刻,终于放开了我。
此时,他那保姆正好买菜回来了,经过主楼门口前方,往楼后的厨房走去。
“好了,菜买回来了,那你说的,给我煮中午饭?”江成伟满脸得意的期待,拉着我站起身,连扯带拽,通过客厅后方的小门,带我朝厨房走去。
“厨房隔得这么远,找吃的怎么方便?”我被江成伟一路拖着走。
“我有洁癖,不想弄得满屋子油烟……”江成伟头也不回,直奔前方。
“有洁癖还整天泡女人?!怎么不传你一身性病?!”
“恶毒的女人,总咒我?!“江成伟语气恨恨,“我就只玩处女,行了吧?!”
无语……
我在厨房里炒菜,江成伟免不了又上来骚扰我,从背后伸出长臂抱住我的腰肢,身躯贴到我后背,闻着味,警犬搜索一般吸声嗅着,蹭着我的发丝,语气暧昧:“这饭菜,和你一样香……啊!”
他遽然暴跳——手被我用锅铲烫过去,急速放开我,查看他的伤情。
“呵呵……”我暗暗窃笑,心想,活该!
这混蛋,就没有一时半刻能消停。
“这女人,竟敢谋杀亲夫!”
江成伟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急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被烫的手背。
“……”见我又扬起铲子朝他挥舞,他立刻噤声……
吃完饭,江成伟坚决要送我。
他穿着一身的士司机工作服,把他那辆的士从停车场内开出来,来到我面前。
就像一只狼披上稻草,假装成羊外婆,极度不搭调!
“咯咯……”我控制不住,大笑出来。
“笑什么笑?还不快上车!”他假意板个冷脸,眼神却很热,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我试了试后座,门被锁住了,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登上车。
“你好好看看,就这部车,专为你买的,这身衣服,订做的!”其实,他买的士车是为了方便,掩人耳目,我仍笑个不止。
“你实话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
“嗒!”轻轻一声,车门上锁,江成伟注视着我,没有任何准备开车的意思,眼神里,柔情深刻:“回答我!”
我的笑意减淡,平静下来,缓缓地问:“你的别墅为什么这么偏远,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药厂就在附近,公司也离这不远,我不住这儿,住哪里去,去你那小地方?!”江成伟显然万分不满,“你那里,你几个月也不回一次!”
“少来这种借口!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没有收罗那些混混、没有黑道势力、没有色情交易、没有权钱交易、没有欺良凌弱……”
我盯着他的眼神,如数家珍一般,历数他的种种劣迹恶名:“你告诉我,哪一样你没有?我都可以考虑!”
瞬时,江成伟好像被五雷轰顶般,全身一僵,收回目光,沉默了,启动车子……
到达目的地,我临下车前,江成伟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以前拿你的钱,没还完的那部分!帮你交的房租水电,就当是利息了!”
我刚要伸手,他又缩回去,耍我似的。
他幽深的眼眸注视着我的脸,语气温软沉重:“紫苑,你答应我,好好等着我,我会一样一样地洗白,到时候,干干净净地娶你……”
我面无表情,冷冷地瞪着他,目光落在他手上。
无奈,他再次伸手,我接过信封,转身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靖坤赛事的各项准备步入正轨,我终于有一些闲暇时间,放松放松。
这一天中午,天下着倾盆大雨,我和姜靖坤等人从东城老人院义务演出结束,便分道扬镳,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前往海边。
东城离海边其实并不近,离开郊区,还骑车将近一个半小时,我穿过密密的丛林,路过几个小村子,终于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码头附近。
东蓝码头是一个私人小码头,平常只供一些小渔船或者小型的游轮停靠,而人们来这边,通过都是私人聚会、游玩。
这里太过于偏僻,交通不方便。离这儿最近的小村子,在三四公里之外,只有小路可通行,路上都是丛林和崖石,地形复杂难行。
码头附近,有一片极为难得的海滩,除了中段的码头沙滩外,码头两头都是裸露的海岩礁石,有地方好走的,被人走出一条路来。
有些村民平常会来拾海螺贝壳等等,有些海岩石被海水冲得发白发亮,人们喜欢在那儿坐坐休息、看看大海……
在码头北面,海滩尽头,是一片陡峭的悬崖,一直往北延绵六七公里,然后又是一片海岩礁石滩。悬崖从海底一直延伸冲天,笔立如削。
崖上乱石草堆和丛林,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海,巨浪涛天。浪潮拍打在崖石上,白花如云般翻滚惊人。
正因为此处如此惊险,附近的人都称之断天崖,名符其实。
断天崖附近经常有海豚鲨鱼出没。鲨鱼我还没见过,倒是经常见到几只海豚在附近戏水。
海豚亲近人性。
以前,有时我沿着海滩一路前行,遇上水深的地方,就在岸上观望,那海豚就会游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见得多了,似乎都认识了。
我注意观察,有几只海豚背上有标记,也许是海洋研究所放生出来,研究所用。
有时我兴趣疯涌,就会在附近村民的手中买下一些海鲜,骑车送到海边,艰难地走过危险的沙滩石,来到那水深的地方,给海豚们送上食物。
这一天也不例外,因为刚刚下过雨,天初放晴,我不确定附近有没有海豚,就买了小半桶的小鱼小虾,骑车到海边。
锁车后,我提着桶,穿过乱石嶙峋的海滩,翻过一小座沙岩石,来到一处深水区的岸上,吹起平常总学海豚训练员的口哨声……
海水湛蓝一片,深水区海澡浮动,海潮涌来,白花中泛着浓浓的腥味。
我放下桶,站在岸上观察,等了好一会儿,水中还是不见有任何动静,不禁失望,在崖石上坐下。
实在无聊,我在海岩礁上,练起瑜珈……
天地间,一人,一海,青苔满布的海滩,如刀削崖壁,白浪涛天……这个情景,多奇妙。
“你平常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海边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朗朗清脆,有说不出的干净和率真。
“和谁都可以联系,就是不再联系我是吧?!”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真!
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找我能找到这地方来,难道,又碰巧遇上他写生?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我把双手合掌冲天、金鸡独立的姿势收回来,站稳,回头。
沈真已经翻过礁岩,来到我身后,一身西服、衬衫打领带,背负双手,昂然挺立,一双明澈见底的双眼望着我,脸上,笑容清爽迷人。
他和他的哥哥沈洪一样,帅气逼人,只是,沈真的身材更匀称,而沈洪更加高大颀硕,两个人的性格也是迥异。
沈真永远像他的名字一样,纯真灿烂,沈洪却无比深沉和大气。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和平时一样轻柔,望着他,脸上永远无波不惊。
沈真并不擅于撒谎,犹豫了一下,才从背后抽出他的手,原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画板和画笔,展现在我的面前,腼腆一笑:“我下午谈完业务,出来偷懒,过来取个景!”
他的画板上,是一个美人临海遥望图,上面的人,像极了我的背影。
此时,雨刚刚停歇,空气凉了些,但温度并不低。
我抬起头,平和地望进他的眼内,沈真的眼神微微闪烁。
我目光下移,扫过已经成形的画作,还有他身上的笔挺西服,心想,沈真平常喜欢舒心自在的生活,如果不是工作,他绝不会穿得这么正式。
更可能,他知道我来这里,所以跟着来了。
可是,他如何知道我的行踪?
“这么巧吗?”我指着画板上的人,“这个人是谁?”
沈真憨憨一笑,声音朗正:“还装看不出来吗?是你啊!”
“这么说,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我不禁疑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