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诚玉还当于氏不在乎自个儿的容貌呢!他那药粉撒地不多,算算日子,药效应该要退了,可是身上那一身疤痕可就退不了了!
他想了想,可能于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然没心情去关注自个儿的容貌,如今病瞧着似乎好了,可是身上留下的疤痕却永远落在了皮肤上。
他那药,只要抓破,伤口愈合了,就一定会留疤。你要说不去抓,那是不可能的,痒起来,人恨不得去死!说起来于氏还算坚强了。
“那对外寻得什么借口?”既然将人关进去,那肯定要有个原由,不可能和外人说,当家主母杀了许多下人,就给关佛堂吧!再说,于氏的爹娘那也不好交代啊!
“对外说是得了疯病,蒋府的下人,知道的也不多,这些还是我们在之前买下的一个暗桩说的。”余瘫子也学了一手,买暗桩的事是顾诚玉说的,一直放在蒋府打探消息。
顾诚玉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蒋明渊也是个狠的,这是绝了于氏的后路了。一个得了疯病的当家主母,就算日后被放出来,说病好了,世家夫人也不想和她交道吧!
也是啊!于氏如今只能算是个弃子了吧?说不得蒋明渊和他的岳父就是政见不合的。
两人说着,窗台上突然传来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公子!有信鸽!”余瘫子上前将信鸽抓住,从爪子上取下一个小竹筒,转身将竹筒递给了顾诚玉,而后去给鸽子喂食去了。
这应该是牛管事的回信了,他让牛掌柜探探王同知的口风,想往府学再塞两个名额,也不知道成了没有。
将小纸条取出摊开,里面写得字不多,毕竟纸条小。
等看过之后,他将纸条扔在了桌上,并嘱咐余瘫子销毁。说起来这事儿也奇怪,蒋知府好似弄个名额还不容易,却不想王同知倒是有办法,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只是结果是好的,两个名额是有了,看来他去府城后,还要去好好拜谢王同知一番。
“你明儿不是要回镇上吗?我现在写两封信,你将我这里的信分别带给孙贤和叶知秋,让他们看了给我回信。”顾诚玉觉得去府学是好的,可是他们两个家境不算殷实,他怕他们为了省银子,不去府城,所以问问还是必须的。
其实孙贤有他送的五十两,再加上别人送的礼,应该不差银子了叶知秋是个禀生,有人会想将田地挂在叶知秋的名下,再给叶知秋些好处,那也算是两全其美,叶知秋应该也不至于差银子才对。
只是听说他加还有三个女子在家,府城肯定要比县城远些,叶知秋为了照顾家里,怕是要犹豫的。
“是!”余瘫子并没有去瞄纸条上的内容,该让他知道的,公子肯定会说的。这两年在外面闯荡,他跟人家学了不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顾诚玉一边写,一边想起余瘫子的终身大事来。
“你家翠花都许了人家了,你还不娶个媳妇儿?”余翠花是两年前成得亲,就在村里找了个实诚的小子,也没外嫁,最主要还是舍不得老娘。余瘫子经常不在家,余翠花再不照顾,那凭着瞎眼的老娘,一个人根本不能生活。
“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吗?”说到这个,余瘫子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趁早找一个吧!不能老拖累你妹子。”顾诚玉笑了笑,将手里的信纸吹干,准备塞进信封里。
过了两日,一大早,顾秀他们背着包袱,站在顾家的院子门口。
“长青呐!我这就回了,你也别留我,家里实在事儿多,铺子也好几日没开张了,我们得回去了!”顾大姑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众人告别。
“哎!路上好走!”顾老爹心里吁了口气,他是傻子才想将顾大姑留下呢!
顾秀他们一家子这几日在顾家过得那叫一个舒心呐!顾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走的时候连来的时候扁扁的包袱都鼓了起来。可是顾老爹最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他们总算走了!再不走,他都要哭了,顾家都要让他们吃穷了。
顾诚玉在一旁看着顾老爹如释重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要说顾秀他们确实厉害,一天三餐,每餐都要跟满汉全席似的,也不知道就这几人的肚皮,咋塞得下的。
着实把他也吓了一跳,不过他们要是不惹事,只住几天,那他也不是不能容忍。可是那廖东却不是个省心的,竟然偷看村里妇人洗澡,这才几岁的人呐!还给人逮住了,当场给打了一顿。
之前顾大姑还想将家搬到山河镇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后来出了这事儿,顾秀还一个劲儿地解释,是小娃闹着玩儿的。谁知刚过了两日,廖东又故态复萌,人家忍无可忍,找上门来了。
顾秀觉得丢了脸面,再说也怕人家再来,只能带着家人灰溜溜地回去。
还好廖东晚上是住在顾大伯家的,不然家里的二姐和侄女岂不危险?顾诚玉在一出这个事后,就让茗砚和茗墨将家里看住,这廖东年纪和他一般大,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顾诚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九岁的人就知道男女之事了?真是早熟,还无耻。
顾大姑走后,家里平静了下来,二房也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顾诚义经常嫌何氏做饭埋汰还不好吃,总在大房和顾老爹这蹭饭。
这一日,一大清早,顾诚玉就在收拾行囊。今日他就要去府城上学了,吕氏一边在帮着收拾,还一边在唠叨。
“这天马上要转凉了,要多带些厚实点的袍子。这鞋是我纳的,厚实着呢!也要带上两三双去。这些吃食,也得带着,都是家里做的肉干啥的,去了饿了也能吃,见了同窗可别小气,分点给人家。”
“哦!身上银子可带了?够不够?不够娘这有!”吕氏其实也知道是白问,顾家最有银子的是谁?当然是小宝了。
“娘!我身上有呢!”顾诚玉将产业大致地和他爹娘说过,他早就不在爹娘那拿银子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