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玉!过两日沐休,我请你去我家玩儿吧!”王祺恺和顾诚玉并肩走向私塾的大门,每十日的沐休是王祺恺最开心的日子。
“祺恺!我可能去不了,我家在盖屋子呢!我得在家帮忙!等家里忙过了这一阵吧!”顾诚玉还想在家里做肥皂,有那玩乐的时间,还不如拿来练字和做肥皂呢!更何况是去王祺恺那个复杂的家。
“那不然我去你家玩儿吧”王祺恺停下脚步,低垂着脑袋,脚下踢着小石子。沐休不用,他是高兴的,可是他回家也没人玩儿啊!大姐总是不理他,说是要学琴棋书画,除了顾诚玉,他和别人的关系也不算好。
“祺恺!等我家屋子盖好了,一定请你去玩!我家现在还是借住在别人家的,乱得很!”顾诚玉看着王祺恺,叹了声道。
“那好吧!先说好,你家屋子盖好了,一定要请我去玩儿!”王祺恺见顾诚玉答应了,这才抬起头,露出了笑脸。
“哎顾诚玉!你们等等我!”
顾诚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却发现尤思远正向他们跑来。
“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顾诚玉!这次沐休,去我家玩儿吧!”尤思远在顾诚玉他们面前停下,喘着粗气对他们说道。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诚玉忙得很,就连我约他玩,他都没时间呢!”王祺恺看着总想在他们中间插一杠的尤思远,有些不悦地道。
顾诚玉正觉得有些为难,他和王祺恺关系好,真要没空,也能拒绝,想必王祺恺也不会生气。可是他与尤思远却不相熟,而尤思远这是第二次相邀了,一直拒绝的话,也是太不给面子。幸好,王祺恺替他说了话,不然说不定还要平白得罪人。
想到这里,他偷偷朝王祺恺递去个感激的眼神,王祺恺立刻朝他眨了眨眼。
“哦!诚玉好像总是很忙啊!可是要在家里温书?你都已经这么有悟性了,回去还这么用功吗?真是让我自叹不如啊!”尤思远是想着顾诚玉这么点大的小娃能做什么?肯定是回去温习功课了,这么说来,他表现得这么好,也离不开刻苦努力。
“尤师兄!其实是家里盖屋子,所以有些琐碎的事需要帮忙。等屋子盖好了,下次一定请尤师兄去家里玩玩,真是对不住了!师弟在此给师兄赔罪了!”虽然知道尤思远这个人做事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但是也没有让人讨厌的感觉。
顾诚玉也是想着与人为善,总比与人交恶得好!更何况,人家想多条人脉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诚玉要是有事,那师兄当然不会强人所难了!快别说赔罪这样的话,倒叫我羞愧不已。那我就等着诚玉兑现承诺了,对长岭山,我可是向往已久了。”尤思远笑了笑道。
“一定!一定!天色不早了!咱们站在这里,都挡了别人的道,一起走吧!”顾诚玉对着尤思远做了个请的姿势。
尤思远拱了拱手,先走了一步,而后又与两人并排走在了一起,直到出了私塾的大门。
“咦?诚玉!那不是你家侄子吗?今儿咋上了你家的牛车?”王祺恺一出大门就看见顾万华,爬上了顾家的牛车。之前他一直以为顾万华是镇上的住户,因顾万华从未对同窗提起过他家的住处,可是同窗都看见他下学后往西街而去,就自然而然这么认为了。
而他也正是因为上次看见顾万华和顾诚玉一起坐着牛车来私塾,才知道顾万华和顾诚玉住在一个村儿。
“可能是要回去吧?我大堂哥也是过上几日,就有沐休。我爹已经来了,就不与两位师兄多谈了,明日再见!”顾诚玉回头朝着尤思远与王祺凯拱了拱手。
“那师弟自去便是,我家的马车也到了。”尤思远回了一礼,拉着王祺恺往另一边走去。
“爹!”顾诚玉爬上牛车之前,喊了声顾老爹。待爬上牛车后,果然看见车厢里坐着顾万华。
“哎!你们坐稳了,今儿还得去米行走上一趟,接上诚忠一起回去。”顾老爹扬起牛鞭,对着大黄旁边一甩,大黄即刻就朝前走了起来。
等顾诚玉坐稳,却发现对面坐着的顾万华一直看着他,顾诚玉还有些奇怪,顾万华平日里见了他不都装不认识的吗?这会儿怎么正眼瞧他了?
“小叔!你和尤思远他们可是走得很近?”顾万华望着顾诚玉,昏暗的车厢里,顾万华的双眼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顾诚玉闻言倒是有些诧异,这还是自上次在顾大伯家之后,顾万华第一次叫他小叔。再细看了一眼顾万华的神色,见他有些莫名的兴奋,顾诚玉有些了然。
“也谈不上走得近,只是都在丙班,好歹也是同窗,能说上几句话罢了!”顾诚玉笑了笑回道。
“小叔可能不知道,尤家在镇上可是大户,家里的生意不少,尤思远可是家里的嫡子,平日里为人高傲着呢!没想到,倒是和小叔颇谈得来。”顾万华说到尤思远,明显话多了起来。
“哦!那倒是不曾听闻,我与尤师兄也只是说过几回话而已,对他家里的事倒是不曾知晓,不过,华哥儿知道得还挺多。”顾诚玉看着顾万华漫不经心地回道。
顾万华听见顾诚玉的称呼,先是嘴角抽了抽,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也来了快三年了,私塾里好多住在镇上的同窗都知道他家,他家富得很。不过,我听说你和那王祺恺倒是更熟些?”
顾万华看着顾诚玉试探地问道。
“王祺恺坐在我后面,我自然与他要熟悉些。”顾诚玉边回答,边想到,这顾万华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让他给引荐一番吧?
“听说王祺恺是家里的庶子,虽然他家没有嫡子,可是他如此不上进,比起尤思远,还是差得远了。小叔要结交同窗,还是要选那靠谱的好些。”顾万华对王祺恺的身份有些看不上,身为庶子,本就比别人低了一等,上还不知道上进,只知道吃喝玩乐,看那身子养得肥的。
想到这些,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顾诚玉,只见小娃如玉的脸庞在昏暗逼仄的车厢中,也难掩其绝佳的相貌和自身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