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封圣旨,哀家亲自来读吧!”太后看了众人一眼,对着顾诚玉说道。
百官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传位的圣旨已经下了,为何接下来还会有另一道圣旨。
“众卿听旨!”太后接过另一封圣旨,将其展开。
顾诚玉随百官跪下,他看着面前的汉白玉台阶,心中五味成杂!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大理寺卿顾诚玉护国有功,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封大理寺卿顾诚玉为当朝摄政王,辅佐幼帝,共理朝政。
钦此!
光徽二年三月二十”
这圣旨一出,文武百官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皇上临终前还来了这一手。
“臣斗胆,还请太后娘娘容臣提出异议!”于正第一个跳出来,如今朝中多数人都开始倒戈顾诚玉,若是顾诚玉再成为摄政王,那日后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一个八岁的傀儡皇帝,一个能力卓越的摄政王,不用说,日后大衍朝就是顾诚玉的天下了,那和顾诚玉登顶有何区别?倘若大皇子再无能些,日后能不能亲政都是两说。
“准!”太后蔑视地看了一眼于正,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她的皇儿才刚刚驾鹤西去,连尸身都没凉透,这些人竟然就敢对圣旨提出异议了?若是皇儿还活着,这些人怎敢是这副嘴脸?
她原本也担心顾诚玉会把控朝政,晔哥儿想拿回政权并不容易。然而现在看了这些满是算计的嘴脸,她才明白皇儿的苦心。
不管日后顾诚玉会不会改了初心,抓着朝政不放手,可最起码现在他还没有这等想法。而此刻,这些人却已经在打着赵氏江山的主意了。
比起这些个狼心狗肺的,她倒是宁愿相信顾诚玉。这些人对这道圣旨有异议,无非是怕朝廷被顾诚玉把控,他们无法再对晔哥儿使手段罢了!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驾崩,这皇位由大皇子继任,吾等没有异议!可大理寺卿顾诚玉虽对朝廷有贡献,但他只是正三品的官职,贸然将其升为正一品的摄政王实为不妥。他一不是皇室宗亲,二不是外戚权臣,让其摄政,实在令人难以信服。更何况,异性王爷一直是朝廷大忌,历代异性王爷起兵造反的还少吗?”
于正觉得太后和皇后应该也是不愿顾诚玉成为摄政王的,毕竟大皇子年幼,不管是为私心,还是为朝廷,她们都不会愿意将这么大的权柄放在顾诚玉的手中。
因此,此事不挑拨,更待何时?
太后年长,或许没那么大的野心,但皇后还正值壮年,她难道不动心?即便她不动心,她身后的郎氏呢?
“微臣以为于大人言之有理,咱们赶到之时发现,皇上驾崩之前太后娘娘等都等在殿外,那这殿内就只有顾寺卿随侍左右,谁知道这圣旨是怎么来的?微臣对此圣旨的真实性存疑,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别被奸臣给蒙蔽了。”郎平立刻上前附和道。
他身为国丈,自然希望皇后垂帘听政的。这么大的权柄,怎能让给顾诚玉?
离皇上弱冠还有十二年,即便是提前加冠,那也够他们郎氏筹谋的了。只需几年,他们郎氏便能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
届时即使皇上亲政,他们郎氏也已经在朝堂站稳脚跟,成为屹立不倒的存在,郎氏最起码能兴旺百年。
顾诚玉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些人会不服,然而怎么办呢?他手上有圣旨,除非太后和皇后真能不顾皇上的遗旨,然而这可能吗?
皇上尸骨未寒,若是太后和皇后当真这么做了,那可真是要遭天下人唾骂的。不但于情理不合,律法也难容。
郎平朝着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顿时一愣,随后她看着顾诚玉手上那道圣旨,还泛红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复杂。
之前她还沉浸在皇上逝去的悲伤中,倒也没顾得上朝中之事。这会儿经父亲这么一提,她才想到这茬。
皇位由晔哥儿继承,理所应当。只是晔哥儿如今还小,若是等晔哥儿想要亲政之时,顾诚玉还一直把持着不放可怎么好?
更何况皇上在世时对他们郎氏也是多有提防,郎氏如今在朝中身居高位的,除了父亲,便再也没有了,其他族人都品级低得很。若是她能垂帘听政,借机提拔一下族人,那晔哥儿的皇位也能做得更稳些。
他们郎氏更能一跃成为京城顶级世家,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么一想,皇后也觉得不能让顾诚玉成为摄政王,否则还有他们郎氏什么事儿?
“臣附议!”
“臣附议!”
顾诚玉打量了一眼附议的大臣,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和面容,看来都是对他不满之人。只可惜都太天真,他们越是反对,太后便越是不会应允。不但不会应允,且还会对这些人提防起来。
如今大皇子继位,正是艰难时期,这些人这么做,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比起他来说,这些人的迫不及待才更应该让太后害怕。指不定哪日小皇帝就被这些人给拆吃入腹,骨头都不剩了。
至于皇后,顾诚玉转身瞥了她一眼,不管对方心里的看法如何,不足为虑!
“这圣旨是否是皇上亲笔,你们可来查证!更何况上头还有玉玺加盖之印,敢问本王如何作假?”
顾诚玉接过圣旨谨慎地收起,这些人就是欺负小皇帝年幼罢了!
“当时殿内只有你与皇上二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劫持了皇上,让他写下了这道圣旨?”郎平冷哼一声,反正当时也无人证,众口铄金,即便是真的,说的人多了,也会成为假的。
若是能推翻了这道圣旨,日后的好处自不必说。他早就开始结党营私了,朝中支持他的大臣可不少。
顾诚玉摇了摇头,这些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就在太后要开口驳回之时,前头便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这圣旨自然是真的,父皇早就将这圣旨与朕探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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