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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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暖气的浪费,学校假期停止供暖,住在越高的楼层越能感受到寒冷冬季的恶意。

俞雯因忽视保暖,加之洗了个冷水澡生病了,请了一天假在宿舍。宋井桐得知消息时是在十分钟前不到,当时她照常给俞雯打电话,听着声音不对劲,不仅咳嗽连带声音都是沙哑的,说话变得艰难。

宋井桐问她是不是生病了,俞雯回答说小问题,没事,让她不用担心。可是,她根本放心不下,直觉俞雯只是为了宽慰她不让她担心而欺骗她而已。

脑海忽然闪过可怕的词,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词,叫做孤独死。虽然她的联想会有些不贴合实际,过度焦虑,可是,俞雯一个人住在寝室,生病了也没有人陪在身边,难免不让她忧心。

宋井桐两边为难,现在正值研究需要人的时候,她的工作是负责实验过程记录和整理工作,如果她这时请假,少了她,那么当天需要的资料便无人整理,研究进程会因此而耽误。然而,俞雯又让她放心不下。

思前想后,她采取了中间办法。

宋井桐给李叔打电话,李叔在手机响了第二次才接起,问她,“小姐,怎么了?”

“李叔,你有没有空?”她直入话题,“我朋友她生病了,一个人住在学校,我走不开,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我放心不下,你能帮我去看看她吗?”

李叔没有如往常一样对她有求必应,并未直接应允她,而是委婉地说道,“小姐,我跟先生不在市里,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那行。”她略感失落,终究选择了理解。“注意安全,太晚了在外边找个酒店住下,别开车了。”

李叔没有拒绝过她任何事,这是头一回,觉得自己没有承应她而愧疚。“小姐,要不我跟先生说一声?”他竭尽所能满足。

“不用了,我找朋友帮忙吧。”李叔李婶对她永远都这样,溺爱至极,无论她有怎样的需求,只要她说,他们一定会尽力做到。在成长的日子里,他们扮演起了或者说占据了父母亲的角色,在她认知里早已融为家里的一份子了。“拜拜,我挂电话了。”

最后,她重新打了一个电话。不巧的是,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的人始终没有接,传来的是播报人员播报的忙音。

宋井桐眼见着中午饭时间快过了,输入一行字:我想找你帮个忙,有空吗?俞雯生病了,你能不能帮忙过去看一看?随带买点退烧药和热粥,可以的话再带个电热毯。

下午两点多,手机的主人才看到了消息。

程向阳从会议室出来,助理拿着他手机给他,告诉他,“程少,有个叫宋井桐的女生给你打电话,我看被你设置成私密联系人,便没敢接。”

程向阳接过手机,一连打了几通电话。他沉色,对助理嘱咐,“以后只要是她给我打的电话,无论什么情况,马上拿来给我。”

助理讶异,同一时间点头,不忘用余光窥探他的动作。只见他下一秒便将电话回拨出去,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可是他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极具耐心。

助理跟在后边,想一窥“真容”,到底是谁有如此本领,令他们桀骜不拘的程少如此上心?

程向阳收回手机,转身问他行程,助理刹住脚步,站在身侧恭谨有条有理地逐一禀告,“下午三点有一个重大的合作会议,程总交代了势必不能出现状况,除此之外,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助理汇报完毕,合上日程表,等待他的安排。

程向阳眼一眯,瞳孔发出冷冽危险的讯息,下了决定不能更改般道,“推了,你另外安排时间。”

助理止不住提醒,“程少,这是一个大项目,程总筹备了好久的,推掉的话,程总那边和对方都不好交代。”说完,助理额间盗了细汗,余光一瞥隐约看见他不悦皱起的眉。

“程少,如果不是什么非您亲自办理的事,我可以帮您去办。”助理又多说了一句,忐忑地对接下来的命运捏了把冷汗。

程向阳泠色,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用。”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很快便有声儿了,不冷不淡的声音极备辨识度。“哥,你是不是要经过S大?”

助理在旁迷茫,纳闷着程少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又听到那人回,“是,怎么了?”

程向阳简明扼要地描述了大概,那边不犹豫地答应了。程向阳细枝末节,详尽地说道,“哥,你到药房去买感冒药,顺便带点热粥,清淡一点的。”

那边的人调笑,闷声的笑意自胸膛发出,无关乎谈论的话题,在那人问来绝无八卦,道不明的意味,“阳子,喜欢人家姑娘?”

“她的朋友,她托我的事,我怎么也必须完成,不能让她担心对不对?”

助理简直不可置信,唐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难以想象,这个外表冷酷高傲,行事果敢决绝的男人,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助理越发好奇,想一睹俘虏了这个男人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物?不只敢吩咐程少做那么多的事,还使得程少甘之若素,绝非等闲之辈。

“行,帮你。”那边悄然无声,收了线。

一旁的女人取下男人手中的手机,搂上男人的腰,脸埋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口,指腹有意无意地划过男人的肌肤,在他身上打圈,勾起阵阵轻颤。

男人毫无感觉,仿佛一具了无生趣的躯壳,直到女人索然无味气馁地收回手,娇怨地埋怨,“埘,你可真没趣。”

虞清埘不予反驳,推开女人,心如止水般不起波澜。似乎,除了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人以外,没有谁能够勾得起他的欲望,他将他的一切尘封了,随着那人的远离心也僵硬了。

车子往目的地驾驶,一路风景倒转,往事随风,却又难忘。

那女人跟他说过相似的一句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整天缠你,所以啊,我决定了不到特别特别想你的地步,我绝不轻易见你好不好?

这语气,做了天大的妥协与让步。他终是开口,不解她突如其来的恍然大悟,“想通了?”

“没有。”女人实诚地回答他,秀丽的脸扬起,专注地盯着他眼睛看,每一个字敲击着他,“我只是以为,如果我不缠着你了,你会开心点。只要我这样做能让你开心,不让你心烦,那么我就不能让你不开心对不对?”

记忆才是最可怕的,侵占着你身体和心理的每一寸城池,在你毫无防备之时,攻城略地,反应过来、适应过后,残酷地弃你而去,余下残损的废城,城墙倒塌,一地荒凉颓废。

虞清埘点燃了一支烟,火光明艳,夹在指尖缝隙中星火闪烁。

守寝的宿舍管理员阿姨巡声出来,见是一辆黑色轿车,迎了上前。虞清埘回过神,一双深色的眼睛在发光。“你好。”该有的礼貌,他从来不少,“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俞雯的女生吗?我是她朋友,她生病了,劳烦你帮我把药送上去给她。”

虞清埘懂得女寝的规矩,那些年,他也守在过女生寝室下等过人,但为数不多,每一次都是在强行要求之下不甘愿地同意。

舍管阿姨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确认安全无误之后接过,对他说,“我查下宿舍名单。”她所管的这栋楼在假期留校的学生不多,但是她也记不住谁谁住在哪个寝室,需要翻看记录本才知道。

虞清埘谢过她,等在楼下。手中的烟尽情地燃烧着,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尼古丁的味道麻痹神经。

楼上,门扣扣地敲响。

俞雯从床上爬起,披了件去外套开门,门外是一张慈祥的圆脸,微胖的手探向她额头,滚烫的温度不曾退去,“生病了吗?怎么不说呢?”接着往她怀里塞了瓶药,“你朋友让我给你带的药,赶快吃了,烧坏了可就麻烦了。”

“朋友?”俞雯疑惑,问她,“是男的女的?走了吗?”

舍管阿姨不顾她急着下楼,把她摁到椅子上,对她说道,“男的。没走呢,你先把药吃了再下去不迟。”

俞雯只好听话地倒了杯水,就着水把药咽下。舍管阿姨在旁唠叨,“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不懂得爱护自己,生病了就这么硬挺着,要是没人知道,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呢。”

不知是不是睡晕乎了,在起身的时候脑袋眩晕,眼前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脚下拌了一跤,好在舍管阿姨稳住了她。

“你看看,真的是!”舍管阿姨叹气,双手支撑着她,见她身上只披了见薄外衣,又叹了口气,“把衣服穿好了再下去,别又着凉。”舍管阿姨拿了挂在边上的围巾直接给她围上,圈得密密实实。

算不上温柔的话语,动作也不太文雅,但她仍然倍感舒心。好歹,有人关心。俞雯发自内心感激她,有人叨唠确实是不错的。“谢谢你。”俞雯笑了笑。

“不客气,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什么都不重要,就身体最重要,什么都可以再来一次,就健康不行,没了健康,拿什么拼未来,你说是这个理吧?”

俞雯恬静的嘴角微上扬,态度极好地听教。

舍管阿姨跟在她后头出来,一齐下了楼,好奇地问她,“我看楼下的人着装打扮,身上的装配都价格不菲,那是你男朋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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