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们仨来吗?”龙仅坐下后问。
“你们这些男人呀,把女人都当成了你们的私人物品,他们觉得杨洋抢了他们的东西,当然不愿意来。”乔珍妮玩味的说。
“其实我们也欢迎你们把我们当私人物品的。”龙仅回答。
“给当真?呆会就和我回家。”乔珍妮玩笑。龙仅不回答,只是笑。
“快别听她胡说了,她要带你回家,你兄弟杨宁静可不同意呢。”徐露插嘴说,“年底了,他们手里都有事。”
龙仅想一下时间,果然已是一月底了。他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是想在这里能见到杭笑的,她应该是放假回老家了吧。龙仅有些失落,不经意走了神。
“想谁呢这什么失落呢?”乔珍妮还是改不掉哪痛戳哪的毛病。
“你不要恨我,刚才徐露提到了宅娃,我想他这久隐去哪里了。”
“你们葫芦娃想葫芦娃,我才不会恨呢……再说你想谁只有鬼认得。”乔珍妮边说还边神秘地点着头,仿佛她就是那个知晓龙仅秘密的鬼。
“你们两个老乡啊,一见面就斗嘴,可不可以省省。”徐露调停。
“你怎么有空来?”龙仅问田春,他觉得这久**食堂应该正是忙的时候。
“我还没谢谢你呢,”田春认真地说,“前次你不是帮我找到我姐了嘛,后来我妈就走了,我便没再去食堂上班,现在我在城里一个服装店里帮忙卖服装,店主是我姐夫的同学。”
“这是好事,地点在哪里?”龙仅关心问。
“胜境街上,美丽衣人。”
龙仅恍然大悟,那家店就在他租住的房子出门右转再左转的地方。但他不想把自己租房的事告诉她们,便说知道知道,改天去找你玩。
龙仅又从她们口中得到了许多关于葫芦的事:刘星羽的矿已经在建,他成了乡**的坐上宾;本来**要借调杭笑去**办公室的,可不知怎么最后又没调;王峰辞职了,回县城开了家公司,听说也是和刘星羽合伙的;刘星羽捐资扩容柿花坪水库,刘云被调去总负责;乔珍妮和杨宁静过年后就要完婚,高盛斌和邱引处得正火热。
自己离开不到三月,过去几年才能发生的事仿佛全都发生了,龙仅觉得自己就像教室里的老师——在时教室里一片寂静,只要一离开,那些蓄谋已久的事便都发生了起来。他更坚定了自己是一颗煞星下凡的想法,这样想着心情无比郁闷起来。
第二天龙仅收到了段丽丽发来的一条短信:“石静,女,22岁,在县化肥厂上班,电话138XXXXXXXX。龙仅,这就看你的了,主动点!”
龙仅收到短信后对段丽丽着实感谢了一把,难得她不计前嫌真诚帮助自己这个孤寡老人。但是一个问题困住了他:主动主动?我如何主动?我不可能去厂里劫人吧?
过年前第三天傍晚,刘云来了,他是放年假回老家路过县城的。他带了一条野生鱼来,电话里约好到龙仅的小窝做饭吃。龙仅按他的要求去农贸市场买了配料,像期待一个贵宾样期待着他。
“这几个月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龙仅见面就问他。
“那你咋个不打个电话给我?”刘云反问。两人相视而笑,同时想起一句话:“君子之交淡若水。”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煞星,”两口酒后龙仅感叹,“我在葫芦时许多好事都不会发生,许多恋爱都没有成就,我一走却全都发生了。”
“怕不见得吧?”刘云呷了一口酒说,“你说我被调到水库上是好事吗?**要借用杭笑是好事吗?”
“不是最后没借成嘛。”龙仅插嘴说。
“这一切都是经济运作的结果,杭笑没去也是她自己争取到的。”刘云只字不提刘星羽,这让龙仅很佩服。
“你和杭笑如何了?”刘云竟然提到杭笑,龙仅也就索性把自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杭笑和我说了她的想法,她是不可能在葫芦长呆的。我尊重她。”刘云淡淡的说。
“那你们分了?”龙仅有些难过,如果说自己和杭笑无缘,那么自己只希望她和刘云好。
“没有。”刘云果断地回答,“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她能给我几年我就要几年,不作奢望。”
“你倒是挺知足的。”龙仅还是有些惋惜。
“既然奢望不到,那便只能知足。”刘云说。
“那个刘老板如何?是不是还去烦杭笑?”
“这倒没有,杭笑不给他机会,周末杭笑大多都到水库上找我。”说这话时刘云满脸幸福。
“活该,气死他。”在刘云面前龙仅竟然像个小女孩。
“莫说我了,说说你。”
“我?孤寡老人一个,没朋友没恋人的,有什么说的。”
“都几个月了,县城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人帮你介绍过?”
龙仅便把段丽丽介绍,自己找不到主动的方法说了出来。
“你这人嘛,脑子灵活,能说会道,也有想法,就是社交不主动,这事不对。”龙仅奇怪,高盛斌嘴里的闷骚到刘云这竟会这样表达。
“那你告诉我如何主动嘛?”龙仅问。
“你莫问我,你去看看鱼或者鸟,当然狗也行,哪样动物追求异性时要过自尊?还不是赤祼祼地就去。当然,人是有伦理的,我们不能直奔主题,都要找个借口,但不管你那个借口如何荒唐不可信,只要对方愿意给你机会,她都不会戳穿,当然如果你能做得浪漫些是最好不过。”
刘云的话让龙仅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邀请刘云干了杯酒说:“刘云你怎么不早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要是早来,我就不用孤独这么久了。”
“什么早来晚来的?你不是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什么的吗?你这久的孤独无非是蓄势待发。”
那晚俩人谈天说地,一直到夜里一点。隔壁的美媚敲了两次墙没有作用,最后干脆大吼了一声:“睡觉啰!”龙仅不以为然,他甚至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可刘云听到后却不肯再说话,于是龙仅也只好作罢。
那晚龙仅做了个梦,梦见他追到了段丽丽介绍的那位姑娘,不过脸却不太真实,一会儿像杭笑,一会儿像段丽丽,一会儿又像隔壁的美媚。龙仅抱着她亲时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抱的是熟睡中的刘云。龙仅吓了一跳,决定明天就去买张折叠床。想起那个梦,龙仅真希望自己抱到的是杭笑,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冷冷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第二天早上刘云告辞时说:“你应当尽快找机会和隔壁的美女道个歉的,男女间相处没有那么多的对错是非,说不定从今后你俩就能好好相处也未必。”
刘云走后十多分钟,龙仅正准备出门上班,那个美媚也正好起床出门。“昨晚朋友来吹嗨了,对不起啊。”
美女先是一愣,然后很有深意地笑着说:“没什么,不过你女朋友没有,男朋友倒是不少嘛。”
龙仅被她说急了,红着脸说:“我性取向没有问题,只是还没找到对象。”
美媚“哦”了一声走了。上班路上,龙仅决定中午就去解决折叠床的事。他隐约觉得或许某些同性恋或者双性恋就是这样形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