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喻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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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过后，已经有些日子了，芬孑在那之后就像是失忆了一般，那些关于异教派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那个叫琳达的女人所为？这样也好，毕竟那些疯狂的事情实在不值得去想，就在自己所知的现实中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

后来，芬然把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喻毅，但是喻毅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草草的回了句“知道了”。感觉似乎这件事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且，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芬然，你在想什么呢，快点把东西给我。”同事的一句话惊醒了在沉思中的芬然。

“哦，好的。”说完，芬然便继续工作了。

……

“队长，你真的要走了吗？”三井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呵呵，三井啊，怎么在门口站着，进来。”说着，喻毅便停下了手里的活，招呼他进来。

“你都开始收拾东西了啊？”三井有些吃惊。

“是的，差不多收拾完了，今天应该正式离职了。”喻毅点了点头说道。

“队长，你走了咱们刑警队怎么办？”三井有些不舍。

“呵呵，所以你就要努力了。”喻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队长你就会开玩笑。”三井笑着说道。

“我可没开玩笑，对了，以后叫我喻哥就行，我已经不是队长了。”字里行间，喻毅还是有些不舍。

“队长，不是，喻哥，你不恨他吗？”三井压低了声音。

“没恨不恨的，我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辞职。”喻毅自嘲道。

“那个芬然，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三井不解道。

“见过太多的人和事，遇到合适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轻笑道。

“这样，”三井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喻哥你去哪里了？”

“你是说，抓第三人的那个晚上？”喻毅问道。

三井点了点头。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记忆似乎消失了一样，模糊不清，像是个梦。”喻毅叹了口气。

“喻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三井不再追问了。

“想先休息一阵子，今后的事情……再说吧。”喻毅答道。

“那你以后保重，喻哥，我先去工作了。”三井临走前握了握他的手。

“嗯，你也是。”说完，三井便离开了。

看着三井离开的身影，喻毅又陷入了沉思。若是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太可能的，他跟芬然的事情，只有陈正义副队长知道，当然，也是他检举的自己。他跟陈正义情同兄弟，没想到在利益面前，还是要让步。

估计，他卸任之后，陈正义就会转为队长吧？没想到友情这么不值钱，也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想到这里，喻毅不禁摇了摇头，自己有的时候，也是蛮天真的。

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喻毅捧着纸箱便出去了。没想到，出门便碰到了陈正义，二人碰个正着。

“……收拾完了？”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看着喻毅说道。

“完了。”喻毅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要走。

“你到底是谁？”当喻毅走过他的身边时，他问了一句。

喻毅没有回答，只是停留了几秒，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刑警队的工作异常繁忙，这对喻毅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休息的机会。也是该休息休息了，一直繁忙的他，都忘记了上次旅行是什么时候了。

“芬姐，要我送你吗？”下班后，华明问道。

“好……啊？”没等芬然说完，她便看到在门口靠着车门，抽着烟的喻毅。

“怎么了芬姐？”他见她突然停下脚步。

“没……华明，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芬然看着远处的喻毅说道。

“哦，那好，路上小心。”华明见状，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便走了。

“嗯。”芬然冲他点了点头。

芬然朝喻毅走了过去，她站在他面前，咳嗽了两声。这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他像是在想什么……

“哦，呵呵，你来了。”喻毅掐灭了烟，踩在地上蹭了蹭。

“你发什么呆，想什么呢？”芬然笑了笑。

“没什么，走，我请你吃饭。”喻毅搂过她的肩，然后说道。

“撒谎。”芬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先上车吧，上车再说。”喻毅挠了挠头。

“说吧，到底怎么了？”上车后，芬然便转过头问道。

“我辞职了。”喻毅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一定是因为我吧？你透露消息给我……”刚刚芬然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也不是，我也累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喻毅笑着说道。

“别瞒我了，你很爱这份工作，怎么可能。”芬然有点内疚。

“别多想了，我也是该歇歇了，你也应该知道我工作的强度有多大。”喻毅解释道。

“真的？”芬然半信半疑。

“嗯。”喻毅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别出去吃了，去超市一趟，我到你家给你做饭吧。”芬然提议。

“行，晚上留下来陪我吧，好吗？”喻毅直勾勾地盯着芬然问道。

看到他的眼神，芬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他这眼神，芬然从始至终都拒绝不了。

“小然。”开车后，喻毅又叫了她一声。

“你觉得，我是我吗？”他继续问道。

“什么……意思？”芬然有些不理解，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

“有的时候，我感觉总有另一个自己，说不清的感觉。”喻毅说道。

“另一个自己？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芬然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她在鹏龙大厦时看到的那个人……那究竟是？

“那天晚上，在执行第三人任务的那晚，我的记忆全部消失了。”他说道。

“睡着……了？”芬然猜测道。

“不知道，亦真亦假的感觉，但是梦里的事情，和那晚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对应。”喻毅摇了摇头。

“也许，你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吧……？休息一阵子，也好。”人在压力太大的情况下，是会睡觉很不踏实，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她想。

“可能吧。”喻毅轻声答道。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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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洋，你知道女主角叫什么吗？”在片场搭建的演员临时休息室里，佳恩问道。

“叫……艾菁吧？好像是个新人。”他想了下然后说道。

“这辈子她算是积了八辈子的德吧？一个路人转演员就这么简单？导演未免也太随意了。”佳恩很是不满，作为一线演员的她才争得女二号的角色，要不是张凯导的片子口碑好，她才不会屈膝接这个角色。她这么做，也是想抓住机会，洗一洗那些评价自己“有颜无才”的流言蜚语。

“你还是老样子，嘴也太毒了。难怪被称作烂片女王。”他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吗？就不知道提前一些来片场吗？你少取笑我。”她翻了个白眼。

“没准别人有事，你的毛病该改改了，你不是为了洗负面舆论才接这个片子的吗？”他反问道。

“部分原因。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的吗？是因为我脚踏两只船吗？我的功夫你可是有目共睹的，你那时候可是很享受的。”她慢慢靠近他。

“在这里别说那些没用的。”他故作严肃。

“那能怪我吗，谁知道那个韩国男明星那么‘没用’，只长了个漂亮的整容脸。还是你的功夫了得，更喜欢你呢。”说着她便把手伸向了他的那里。

“你给我闭嘴。”范仲洋有些不耐烦了，打掉了她的手。

“哟，还急了？你又比我老实多少？你上过的女明星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吧？”佳恩嘲讽道。

“开机了。”工作人员在外面喊道。

听到喊话之后，范仲洋没再理会她，直接走了出去。

……

在导演简短的破冰之后，便开始了正式拍片。刚开始艾菁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在拍了几条之后，她便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

真肆（艾菁）：“所以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对吗？”

秦单一（范仲洋）：“我的意思是，没必要觉得大惊小怪。”

真肆：“大惊小怪？”

秦单一：“你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别人去体谅？”

真肆：“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你又懂什么？”

秦单一：“没必要懂，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

真肆：“什么？”

珊子（佳恩）：“差别就是这样，命运的安排，接受就好了。”

……

“咔——”导演喊了一声，终于，在忙了一天后，总算要收工了。

“呼，终于最后一条了。”佳恩吐了口气。

范仲洋也是很累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和他对戏的艾菁竟然这么专业，很少犯错误，表演的神情、动作都很自然，语气也很符合情境，倒是他和佳恩的原因，反而需要重拍几条。

虽然他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她确实比圈里的很多大腕明星都要专业得多，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看穿又看不穿的东西……

“艾菁，今天做的不错，继续努力。”艾菁的表现着实让张凯导演眼睛一亮，确实是个好苗子。说完后，导演便随众人散去。

“切。”佳恩见张凯单独夸了她一句后，斜了一眼便走开了。

“明天见了大家。”范仲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准备走了。

“连个经纪人都没有的路人。”佳恩走过艾菁身边的时候，故意地讲了句。

“我就是她经纪人。”汝成成从旁边走了过来，她一直在现场陪着艾菁。

“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混子，叫什么成来着，不好意思，忘记了。”她嘲讽道。

“希望你专业一点，不要被一个你口中的路人比下去了。”汝成成丝毫不在意她的嘲讽。

“你！”她刚要发火，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闹起事来恐怕又得不偿失，于是便悻悻地走开了。

“刚才没见你，还以为你走了呢。”艾菁微笑道。

“你今天是第一天，我肯定要全程陪你的，走吧，回去吧。”汝成成拉着她的手说道。

“成成，你真的变了很多。”在去停车处的路上，艾菁说道。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讨厌，我已经厌倦了那样的自己。”汝成成说道。

“谢谢你。”艾菁说道。

“谢什么，不过我不能以后时时刻刻都在片场哦，你要照顾好自己。”汝成成嘱咐道。

“嗯，我知道。”艾菁点了点头。

“走吧，上车吧，你家那位，估计等不及了。”汝成成笑道。

……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人吗？”在他们离开后，稚方换了体链，站在原地说道。

“似乎不论站在多高的地方，总有人凌驾自己之上呢，或许这就是身为人类的命运。”林嘉艺走了过来。

“为了这个‘第七人’这么做值得吗？况且，还不知道宣誓之后，她会不会选择觉醒，赌注未免太大了。”稚方说道。

“但是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接下来，还是要继续完成宣誓。”林嘉艺抱着手臂，低着头说道。

“说到底也不过是六个奴隶而已，我们才是祭献品吧？可以随时被代替。我们牺牲的成员，老大似乎没有一点‘惋惜’？”稚方叹了口气。

“越是低层的‘罪者’越是容易发掘，所以……替代品也很容易找到吧？”林嘉艺似乎也有了一些动摇。

“所以就亲自了结自己的手下吗？”稚方怨声怨气。

林嘉艺知道他指的是格瑞的事……

“我们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我们不仅仅是选择了转化的信仰者，而且对于我们来说，‘罪’反而是自己的心灵能量的源泉。所以‘失控’也是会有的，特别是当严重触及到源泉的时候……”林嘉艺说道。

“所以，那就是格瑞的下场吗？”稚方冷笑道。

“那，就要自己去探索答案了。”林嘉艺答道。

“自己……探索……答案吗？似乎怎样，都是自寻死路的探索。”稚方说道。

“你的宣誓，要开始了吧？”林嘉艺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了话题。

“当然，我会让他对我这个宣誓刻骨铭心的。”他阴险地笑了笑。

“那我倒是很期待。”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想试着去探一下他的思想，但还是没这样去做，可能意外的惊喜更有趣吧？说完，林嘉艺便换链消失了。

“期待吧，期待吧……”稚方自言自语地说道。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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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行动之后，“夜行人”案件就进入了停滞期，毫无进展。之所以进入停滞期的原因是，警务人员伤亡惨重，而且还失去了重要的一线人员，喻毅队长离职，贾晓队长因重伤而住院，没想到竟然在眨眼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三人也没能成功活捉，这唯一的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也断了……

“哎，真是头疼。”丽华叫苦连天。

“别抱怨了。”李真元抽出椅子，然后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下来。

“你们回来了？”丽华转过头，惊讶地问道。

“是啊，你也不去看看贾队。”他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我就是个幕后支持人员，你们前线的事，我可不想搀和。”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前线？现在还分这些？这么缺人手。”他皱了皱眉。

“他，怎么样了？”丽华若无其事地问道。

“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暂时不能参与案件调查了。”他叹了叹气。

“连贾队都不行了，那我们还有什么调查的线索啊？而且，我已经听说了那晚的情况，那根本就不能用人来形容了，我们怎么能对付那样的‘怪物’？？思想控制……吗？还有那种力量……？这是科幻片吗？？实在是太可怕了！”丽华面目狰狞地说道。

“若不是那个他口中的‘老大’阻止，恐怕我们也一同命丧黄泉了，不过听上去，他似乎很希望自己被那个老大阻止。”李真元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阻止不阻止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为什么有那种能力却不把我们全部解决掉，似乎他们的组织恪守着某种规矩，即使这样的情况也不能伤及普通人？”三井走了过来。

“这也叫不伤及普通人，而且那些他们口中的罪，在我们看来是个普通人都会有的。”丽华睁大了眼睛说道。

“只不过是量变与质变的问题，或许他们只驱除自己认为‘质变’的罪人。”三井解释道。

听见他们三个在议论案件后，其他同事也纷纷凑了过来，开始交流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副队不满地说道。

看到副队陈正义后，同事们纷纷散了去，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现在开会，在大会议室，动作麻利点。”说完副队便转身离开。

……

“现在开会？恩惠，你猜是什么事儿？”成子小声嘀咕道。

“我哪里知道？”她答道。

“走吧。”说着，成子便和同事们一起去会议室了。

……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我想你们都很清楚。”见人差不多齐了，副队站在前面讲道。

“是发生了许多事儿，把喻队长给告发了。”丽华小声说道。

“嘘——”另一位同事在旁边比了个手势。

“唉，关系好也不过如此罢了。”丽华继续说道。

“经上面指示，我现在被任命为刑警大队的队长。”陈正义说道。

“切，目的总算达到了吗？”丽华嘀咕道。

“另外，”陈正义队长继续说道：“我们在地方提拔上来一个优秀的人才，副队你过来吧。”

说完，在丽华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同事便站起身来，丽华不禁一惊，怪不得这个女同事看着这么眼生，本以为是其他部门的。郑一薰朝她笑了笑，然后便走上前去。

“完蛋，这下我以后可有好果子吃了。”丽华生无可恋。很后悔刚才那么八婆，讲八卦。

“哈哈哈……”旁边的同事被她逗得不禁扑哧地笑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知道都憋着不告诉我，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安静。真是够坏的了！”丽华气的满脸通红。

“你们在笑什么？！开会呢不知道吗？”陈正义训斥道。

……

“各位同事好，我是从第三公安调过来的郑一薰，以后将会担任市刑警队副队长的职位，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说完，她便朝大家鞠了一个躬。

“是的，郑副队也会立即参与到‘夜行人’案件的调查当中，希望我们大家以后齐心协力，早日破案。”陈队长说道。

“好！”同事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丽华！？”陈队长叫了她一声。

“呃……啊？”丽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整理整理‘夜行人’的案件资料，给副队长。”陈队长说道。

“好……的。”真是够尴尬的，本来还想消失几天的，现在倒好，自己还要跟副队长亲密接触。

“那散会吧！大家去忙吧！”陈队长说道。

……

“倒是意外地礼貌呢。”回去的路上，丽华和同事说道。

“新官上任，不都是这样。”成子附和道。

“我看你是开始怂了吧，所以就先夸一波郑副队。”方继坤也凑了上来。

“去去去，哪都有你，这马屁不得先拍到位吗？更何况，我现在的印象可能在副队那里就是个三八。”丽华说道。

“什么叫可能？根本就是！”方继坤说完，笑哈哈地便跑了。

“你这人！”丽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

在副队长办公室，丽华轻轻地将手里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这就是所有的实体资料了，电子资料我已经发到您的内部邮箱里了。”丽华的样子有些紧张。

“嗯，谢谢。”副队没看她，仍然盯着电脑屏幕，查看相关资料。

“那？我走了副队。”说完，丽华便想转身离开。

“等等。”副队叫住了丽华。

“是，副队，有什么事？”丽华紧张地说道。

“这电子资料中，怎么没有第三人擒拿任务的相关录音？”副队问道。

“不是有整理好的文字资料吗？”丽华解释道。

“我想查看一下原始录音以及监控资料，有没有？”她微笑着问道。

“嗯……监控一直都没有的，录音的话受干扰也不是特别清晰，要我发给您吗？”丽华问道。

“发给我吧，对了……丽华。”郑副队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嗯？”丽华还是绷着个脸。

“在会议室的事儿，我真的不在乎，也不会告诉他，所以，你以后跟我不用那么紧张兮兮的，我们以后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不要因为这点事儿影响以后的关系。”她看着她说道。

“嗯，谢谢副队。”丽华低着头说道。

“好了，你先回去工作吧，有事儿我们再沟通。”说完副队便开始忙了，没再看她。

出门后，丽华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是个小事，但是总算告一段落了，免得夜长梦多……

94-玻璃坠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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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的前一天晚上，凌晨——

“郑一薰，呵呵。”郑一薰坐在床沿，自言自语道，昏暗的夜灯下，她的头发似乎更显凌乱。

第二天她就要调到市局了，一切都离她想要的，越来越近。

“啊啊啊啊啊——”忽然，她像疯了一般，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吼道。

这歇斯底里的喊叫听上去如此绝望，像是至始至终就没有其他人存在一样，她的世界、她的……心……？

“爸爸！你听到了吗？我就要调到市局去了，我们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她慢慢地重新躺下身子。

“爸爸，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永远在一起……”她噙着泪，将胸口的那个玻璃坠饰紧紧地贴在胸前，然后慢慢地蜷起身子，拥抱着黑夜的寂寥。

……

“一熏，爸得走了。”在跟女儿聊天的郑自昕接到上面的电话后，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案子他是主负责人，所以没办法。

“啊？还没聊完呢，周末也不能休息……你是去处理跟我讲的那个案件吗？”一熏一直对父亲的工作非常感兴趣，所以每次一有空就拉着他给她讲那些办案的故事……

“嗯，是的。”父亲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要小心啊。”说着，一熏便扑上来抱了父亲一下。

“呵呵，这么大了还撒娇。”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很高兴。

“唉啊行了行了，快去工作吧，别没事儿总给孩子讲那些故事，她都高中了，学习最重要。”母亲品和教训道。

“是，是，那我走了。”他朝一熏笑笑，然后便出门了。

……

“都这么晚了，我爸怎么还没回来。”在屋里复习的郑一薰问道。

“学习也不专心，估计你爸又会很晚。”她一边打扫家务，一边答道。

“不会今晚又不回来吧？”她问道。

“不会，你爸刚才给我传简讯了，会回来的，你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课了。”她嘱咐道。

“嗯，好。”一熏总是担心父亲，从小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还会在梦中哭醒。正因如此，在她以前小的时候，父亲放心不下，所以经常睡在女儿旁边或者等她睡着了再走，生怕她会睡不着。

当父亲回来的时候，一熏早就已经睡下了。

“回来了？我给你做了点宵夜，累坏了吧？”刚一进门，品和便对丈夫说道。

“嗯，还好，辛苦老婆了。”他换了鞋，便进屋了。

“全家就你一个人顶着，我再怎么也没你辛苦，快吃吧。”说着，她便把碗筷递给了他。

“对了，一熏呢？睡了？”他抬头问道。

“睡了，都多晚了，明天上学呢。”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的。”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是一熏。”她叹了口气。

“一熏？怎么了？”他问道。

“那天她跟我说，她想考军校进刑警队，你说说，一个女孩子考什么军校，难道以后像你一样？又辛苦又危险的。”品和皱着眉头说道。

他停下了碗筷，顿了顿，然后说：“改天我跟她聊聊。”

“嗯，那我就放心了，她最听你的话了。”听到自昕的话后，她轻轻地舒了口气。

……

“咔嗒——”

“嗯……？”自昕敏锐地听到从外屋传来的开锁的声音。

“自昕……是谁？”品和紧张地问道。

“你快从那边走，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去一熏的屋里，从里面把门堵上，然后报警，没我的声音别出来！”他小声地叮嘱道。

品和从来没见丈夫这么严肃过，她僵硬地点了点头，然**了一下他的手，便去了。

当听到那门锁打开的声音时，他便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他走到外屋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带着口罩，拿枪指着他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自昕神情自若。

“倒是异常地冷静呢。”那个男子低沉地说道。

“你有什么目的？”自昕问道。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吗？就是我。”说着，他便把口罩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行为确实让自昕很吃惊。

“知道，清楚得很。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那不重要。”他冷笑道。

“你为什么要谋杀那些女生？”自昕丝毫不惧怕他的威胁。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杀，”他面目狰狞，又继续说道：“还不是你们逼我继续杀人的，就像是捉迷藏的乐趣一样，我喜欢这种感觉，每次多杀一个人，就感觉自己又赢了一次，就像是……**一样，嘿嘿嘿！”

“那你今天杀了我，岂不是没有陪你玩游戏的人了？”自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诱导。

“本大爷玩腻了，想休息了，作为结尾，当然要有一个精彩的结局，就是作为主负责人的你的死亡。”他说道。

“你这么做的话……”没等自昕说完，“砰——”的一枪，他便开枪打穿了他的脑门。自昕当场倒地身亡，躺在血泊之中。

开枪后，他立刻仓皇而逃……

“呜呜呜——”听到枪声后，品和躺在床上，抱着女儿痛苦了起来。

巨大的声响把一熏也吵醒了……

“妈？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郑一薰的困意全无，转过身来，紧张地问道。

“家里……家里进来人了……”母亲颤抖着说道。

“什么？我爸呢？？”她激动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报警了……”母亲吓得六神无主。

“我要出去看看。”说着一熏便要下床。

“别出去一熏！”她拦住女儿。

“放开我，我要出去！”她想要挣脱开。

就在这个时候，警车的鸣笛声响了，原来是警察赶到了。

“咚咚咚——”两个警察敲了敲门，继续说道：“我们是警察，请开门。”

听到声音后，她便放开了女儿。

“您是郑警官的女儿？”他问道。

“是！我爸呢？？”她紧张地问道。

“你爸他……”他有些难以启齿。

郑一薰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像疯了一般跑了出去，当看到父亲后，她当场昏了过去。

……

“老板，请把这些和玻璃融在一起，给我打造个坠饰。”郑一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放在柜台上。

“要什么款式的？”他问道。

“就这个圆柱形的吧。”她随意地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打开那一小纸包东西，然后随意地问道。

“我父亲的骨灰。”郑一薰淡淡地说。

95-是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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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也无妨。”格瑞躺在地上，头枕在双手上，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是指什么？”陈正义问道。

这场景，似乎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只不过，其他人都仿佛定格了一般，只有他和格瑞，像是只有他和格瑞存在的世界……

“你不是想知道吗，想破解这个案子。”他答道。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陈正义拿枪指着他说道。

“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他看了他一眼，微笑道。

“你什么意思？”陈正义紧张地吼道。

“没什么，即使我死了，即使整个组织的人都被你杀死，也是无济于事的。更何况，你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做不了什么。”格瑞说道。

“别再胡言乱语了。”陈正义说道。

“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格瑞轻声说道。

“开头？”陈正义不解道。

“你应该知道吧，那次的教会事件，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们擅自做的，而我们只不过是‘善后’而已。”格瑞解释道。

“难道还有其他教会成员？”陈正义问道。

“这个，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会重新组织的，那些迷途的信仰者。”格瑞轻笑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们都在哪里，你不说的话，我开枪了！？”陈正义恐吓道。

“你开枪，”见他没有扣动扳机，他继续说道：“怎么，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吗？一如既往的虚……”

“砰——”陈正义喘着粗气，朝他的脑门开了一枪，血水从那个深深的创口缓缓地流出。

只见格瑞的表情凝滞了几秒，然后又扬起了诡异的笑：“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死了，还真的开枪了，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呢你，身为警察。”

“什……什么？”他的双手不住颤抖，枪也掉到了地上。

“接着说吧，重要的不是‘他们’在哪里，而是整个社会已经被点燃了。对他们而言，我们成了一个信仰，不论我们以后是否存在，那些普通的百姓也会‘替’我们惩罚那些罪人，是的，没有什么必要再忍了，什么至真的友善？什么社会的文明？再也不是套在头上的那些让人窒息的口袋了……”他慢慢站起来，在陈正义耳边继续说道：“我们做的，只不过是在口袋上，扎了一个孔而已……当他们呼吸到那让人成瘾的解脱，一切便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陈正义后退了几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却让他很惧怕……

“怎么，怕了？跟你做的事相比，这又有什么让你怕的？是……害怕接受吗？”格瑞冷笑道。

“我……我……会……把把你们全都抓起来！”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我看你是自欺欺人罢了。”格瑞用手把刚才他射进脑门里的子弹抠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闭嘴！！！”陈正义喊道。

只见格瑞轻轻低下了头，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更显黑暗……

“知道这里是哪吧？”瞬间，他们二人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小屋内，这个小屋很灰暗，像是一个监狱一般，还充斥着恶臭。

在靠墙的床上，盖着一个灰布，在这下面似乎有什么在挣扎一般，从灰布的轮廓来看，这更像是一个人……

随着灰布慢慢的飘开，那被禁锢的、血肉模糊的手腕、脚腕也渐渐地露了出来……

“啊！！！”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随之，整个小屋如同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

“怎么？羞于‘分享’吗？”格瑞故作惊讶。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正义紧张地盯着他说道。

“真是幼稚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想去哪里只不过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格瑞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陈正义问道。

“那是你们这些普通的尘世者无法理解的，”格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知道其余四个人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在格瑞说完之后，所有组织的成员便在陈正义的脑中一闪而过……

“这是……”陈正义睁大了眼睛。

“是不是感觉有一个人特别熟悉？”他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陈正义不解道。

“反正我也死了，况且，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至于‘他’……留给你自己慢慢探索吧……想想就很有意思呢！”他阴森地笑了笑。

陈正义简直不敢相信，那些闪过自己脑海的面孔中竟然有他？他为什么会是这个组织的人？这是真的吗？还是说，是这个第三人蛊惑他的手法……？

“与其告诉别人，倒不如告诉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格瑞见他陷入了沉思，便解释道。

“很像？你是指什么？”他愤怒地说道。

“贪婪，你为了这不惜牺牲身边重要的人，从普通警官到副队，从副队到……？而且你也不允许‘死亡’夺走你的一切，所以，你把她像畜生一样囚禁在那里……不是吗？”他神经质地笑道。

“你给我闭嘴！”他吼道。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第四人的宣誓地点……这几天就会在安门广场开始……去吧……亲眼看看这场盛宴……会让你永生难忘……”格瑞兴奋得嘴角不住地颤抖。

“我会阻止他的。”陈正义吼道。

“是……吗……？”格瑞的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陈正义不解道。

“看来，我寄存在你体内的思想能量要散尽了，祝你玩得开……”没等他说完，格瑞的身影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

“呵啊——”陈正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回想起刚才的‘梦’，联系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这也不足为奇了，也许，是真实的……

顾鲁特尼？暴食者？在那教会地点发现的其中的一个尸体，原来就是……暴食者……？

而且，刚刚那人也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甚至是……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角色’？？

“为什么告诉我？”他低下头来，使劲儿地拽着头发，继续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很相似？”

他缓缓地看向那床头柜上放着的结婚照，轻轻地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愤怒地摔了出去……似乎就像那摔在地上的相框一样，玻璃渣滓覆盖在那照片的表面，全都破碎了……

96-焦躁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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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聚会散了之后，芳芳便再没和中奇见过面，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和他见面。难道还要说自己想他了吗？还是说，她爱他，离不开他……？想想就觉得幼稚，这个世界上，谁又离不开谁？更何况……

这些事情，她都明白，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一直坚信着他有一天会对自己投来爱慕的眼神，多么可笑的事情，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不时从窗外反射进来的微光发呆，就好像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仿佛思想都像是一潭死水，静默无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没想到，她，芳芳，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天她亲自演示了这前半句的意思。

可笑的是，那个艾菁，与其说她是“有恃无恐”，倒不如说她“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可偏偏就是这样，她却得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人。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在人前，她端庄、斯文又有涵养，而这也像是死死地黏在她脸上的面具一样，哪怕是轻轻地撕下一角，都痛得无法忍受。或许只有当黑夜降临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这面具才会自己褪下，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痛苦……

她慢慢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敏感部位，这样就好了，她心里想着。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将囚禁的兴奋放出牢笼，尽情地陶醉在自己娇嗔的叫声中，然后在最后，把一切的欲望倾斜而出……或许……对他的思念会减少一点……？

但是，每每在这之后，她得到的不是思想的安宁，也不是对他的忘却，反而是更加凌乱的片段，一闪一闪，就像是老旧的电影一样，快速而沉重地打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痛得苦不堪言……

最后，只剩下衣衫不整的自己，和一双迷惘的眼，望着黑暗……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进去一样……

她站起身来，光着脚，朝洗手间走去……

“哗啦——”她打开了水龙头，疯了似的、像是个强迫症一样用力地、反复地洗着自己的手指，她是如此的憎恶自己的“手指”，甚至觉得它很恶心。

“要不要切掉它？”她自言自语道……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此刻，觉得这个人是如此可怜、可悲、可笑。

不知怎地，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握成了拳头，然后重重地砸向了镜子里的自己，然而，“自己”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在那无数个碎片当中……分裂成了更多的自己……

她关了灯，慢慢地走回卧室……

“既然嫉妒得心里发痒，为什么还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一个女性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谁！？”她慌张得四下张望着。林嘉艺对这个女生还蛮感兴趣的，长时间地压抑，让她自己的内心已经蛹化出了另一个虚幻的自己。

“你想这样？一直这样虚伪下去吗？”林嘉艺靠在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阴沉地说道。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劝你快点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她望了过去，见到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孔后，便警告道。

“你很嫉妒艾菁吧？尽管你一直压抑着自己。”她抬起头，冷笑道。

“我嫉妒她？”她矢口否认。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她看着芳芳说道。

芳芳咽了口口水，她的眼睛，似乎一眼就把自己的内心看穿一般，直接透过了她的那层面具，直接触及到自己深埋的部分……

“你看你，手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像个孩子一样。”她慢慢地走近芳芳，然后托起她的手，轻轻地在伤口处拂过。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芳芳迅速地抽回了手。

“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林嘉艺邪魅地笑道。

“他……？”芳芳皱了皱眉。

“对，他，中奇。”林嘉艺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她不解道。

林嘉艺没有回答她，只是搂过了她的腰，然后把手轻轻地蒙在了她的双眼之上，并温柔地说道：“放松。”

芳芳也不知怎的，虽然很紧张，但是她并没有反抗，就像是她自己想要去遵从一样，想要去“看”一样……

在林嘉艺的双手放在她双眼之上的那一刻，在芳芳眼前的，是**着身子的中奇，在微弱的灯光下，他那坚实的身体和迷人的脸庞让她无比沉醉，那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场景，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然而，在他的身下，却是那个女人，艾菁。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亲吻着她嘴唇……

“啪——”芳芳一把打开她的手，她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喘着粗气。

“怎么，嫉妒得承受不住了？”林嘉艺一脸无辜地问道。

“这些都是假的！你让我看的到底是什么！？”她红着眼睛嘶吼道。

“假的？别傻了，这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她轻笑道。

“你以为你是神吗！？？胡说八道！！”她使劲儿地想要推开她，可自己却被这反弹的力量击倒在地。

“说是‘神’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想要窥视，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说着她便蹲了下来。

“什……什么？”芳芳紧张地说道。

“靠的就是它，暗生物，夜之眼。让你看看它的样子也无妨。”说完，一个巨大的眼球渐渐地显露在林嘉艺的旁边，它血红的眼球直直地盯着芳芳，不禁让她寒颤。仔细看过去，原来它的全身都是由无数个极其细小的眼球组成……

“啊！！！！”芳芳吓得立刻别过头去。林嘉艺一个手势，夜之眼便消失了。

“让我来帮助你好吗？”她慢慢地扶起芳芳。

“帮助……我？”芳芳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想要的，你只需要牺牲一点点……我想……以你的人脉不难做到。”林嘉艺微笑着说道。

“一点点？什么意思？”芳芳不解道。

“等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来，等到……那个……时候，你或许已经下定决心了……”说完，林嘉艺便消失在芳芳的面前。

……

“嗯？”躺在中奇怀中的艾菁有些不安。

“怎么了，小艾？”他亲了她额头一下。

“没什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艾菁缓缓地说道。

“怎么，这些日子还没习惯剧组的工作方式吗？”他关心地问道。

“可能吧……？”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而且，刚才……她觉得似乎正在被人监视……

“你是压力太大了，别太多想了，我会给你撑腰的，你只管放心的去做就行了。”中奇轻轻地伏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深情地说道。

“嗯……”艾菁红着脸，点了点头……

97-第四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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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整，安门广场——

不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是这么多人。不管天南海北，不管男女老少，他们不惜千里迢迢蜂拥至此，只为充当一个个过客，只为了欣赏这所谓的历史文明，然后在喧嚣与沉醉中忘却自己是谁。

“这里或许再适合不过了吧……”人群中，稚方一人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唯一的“静”和这些来来往往的“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天，终于来了……吧？他想送给他的礼物，一份……惊喜？然后就此……结束……？

“我累了，活着，真的很累，连呼吸都觉得难受，一动都不想动……”稚方有气无力地嘀咕道。

……

“真不知道是技术的人画的不对，还是陈队长的描述是空穴来风。都在这里便衣候了两天了，也没见着那人。”其中的一个警察小声抱怨道。

“别抱怨，集中精神，这么多同事都在这里，大家都一样。”三井走过去说了他一句。

确实，已经过了这么久，也一直没见到那个人，大家对陈队长的“坚持”也越来越怀疑……

……

之前——

“陈队长，这个样子你看对吗？这是处理过的。”技术的万翼将电脑处理好的照片递给了他。

陈正义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嗯……基本上一致，现在把这个人的样子传给所有的同事吧。”

“好，我立刻去办。”说完，他便出去了……

“不过这话说回来，陈队也太草率了吧？听他说的未免也太邪乎了。”丽华又开始八卦道。

“自从那天过后，你还觉得有什么事‘奇怪’吗？”旁边的李真元随口说道。其实，自从这开始查这“夜行人”的案子后，发生什么超乎常理的事情，李真元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但是这未免也……”没等丽华说完，坐在她对面的同事便给了她个眼神，示意她后面有人。

但是陈队还是听到了，他在丽华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对大家说道：“我知道大家是有些疑虑的，但是以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也是必须要考虑的事情。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如果谁还有意见的话，可以私下找我聊。”陈队特意看了她一眼。

丽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很清楚，陈队长说的就是她……

“真元、三井、成子，你们各带小队这开始轮流监督，不得有一丝松懈，听到没有。”陈队长说道。

“是！”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至于具体安排的人员名单，我会马上拟出来，并请求调动下级公安局刑警部的支持。行了，你们接着忙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

“那个人？”其中一个便衣警察发现了人群中有个人不太对劲。于是他立刻用对讲机对分散在安门广场的同事汇报道：“注意，发现可疑人物！目标位置在……”

经过三井的再三确认后，最后确定，此人就是目标人物，稚方！鉴于上次事件的严重性，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三井即刻通知了总部，并请求支援。

“听着，在增援到来之前，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以免让目标人物产生怀疑并做出过激行为。”三井对所有人说道。

“收到。”其他同事回复道。

突然之间，稚方仰起头，展开双臂，然后渐渐地飘了起来，就这样，他……定格在半空中。然后单手一挥，身体180°旋转了起来，瞬间头部朝向地面……

“这是什么？魔术……表演吗？”

“什么情况这是？”

“我的天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居然……飞起来了？？？”

……

众人纷纷走过来围观……

“不允许在安门广场聚集，请注意，不允许群众在安门广场聚集！！请大家迅速散开！否则后果自负！”巡警立刻警告道。

见巡警过来后，众人便与“他”拉开了距离，但是仍然聚集在远处观望着……

“现在怎么办？”之前沟通过的其中一个巡警走过来问道。

“现在只能尽可能地疏散人群了。”三井说道。看来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秘行动了，稚方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不知情的巡警认为他们太过谨慎，因为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次事件的严重性，为了避免伤亡，他们必须等待支援，并尽可能地疏散人群。

稚方其实早就发现附近有便衣警察了，但是这根本不影响自己的“计划”……

“是格瑞那个家伙吧？像是别人脑中的蠕虫一样……不过……根本无所谓……”他自言自语道。

“人都是懒惰的！！”忽然之间，他瞪着因充血而胀得血红的眼睛，大声地吼道。

“请你现在停止这场闹剧！立刻下来！否则后果自负！！！”警方警告道。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懒得走路所以就发明各种各样代替‘脚’的东西，懒得思考所以就竭力地发明AI，懒得运动所以就制作人工肌肉、抽脂……实在是太多太多，人类的存在，根本就是懒惰滋生的温床，是懒惰的代名词！真是可悲的罪人！可是你们忘记了，活着就是累的，不如……啊哈哈哈哈！！！”他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这沙哑的笑声让人不禁寒颤！

“再次警告你，如果再不停止，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警方继续警告道。

“措施？你们这些警察这时候知道办事儿了！！？简直是不能再可笑了！！”他撕心裂肺地吼道。

“妈妈……”附近的一个小女孩儿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服，恐惧地看着稚方。

似乎是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也似乎是警方的警告，附近观望的群众开始越走越远，一点一点地开始散去，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受好奇心的驱使，“懒得”走一步……

“准备好了吗？直径约……两千米……倒计时……五……”稚方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开始倒数计时。

见状，三井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是和那天晚上同样的感觉！！

“赶快撤离！！！！危险！！！！”三井立刻吼道，然后对其他同事说：“上面有命令，在危急时刻可以射杀！开枪！”

“砰砰砰砰……”但是不论开多少枪，那子弹就像打在一个透明的玻璃上一样，直接弹开了。

“四……三……二……”他上扬着的嘴角，就像半空中的死月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不行！！大家都撤退，立刻撤退这片区域！！！”三井大吼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撤离。

尽管三井一队人竭力地去疏散人群，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已经……太晚了……

“一。”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四处逃亡的人，吵闹的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

……

…………

………………

“轰轰……轰轰轰轰轰……”就在倒数计时结束的那一瞬间，稚方以自己为圆心，向半径将近一千米的范围……由近及远辐射魂动波浪……一个又一个人……就像是一个个血红的**一般……接连地爆炸开来……一朵朵血红的“花”像是浪潮一般扩散……盛开……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伴随着人们痛苦的叫喊声……整个区域瞬间完成连续的“爆炸”……到处都是血……马路上……围栏上……墙壁上……车里车外……血流成河……

仿佛天空也变了色……错觉……吗？

稚方也因为在一时间内消耗了大量的魂力，直接暴毙……

“这个稚方……看来……呵呵……真的结束了。”林嘉艺换链后，漫步在这片血海上，轻声说道。

“看来，要有一场战斗了……”拉斯特走了过来。

“你倒是……难得会这么严肃。”林嘉艺转头看了看他。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拉斯特笑道。

“我也是……”林嘉艺转过头，慢慢地说道。

……

增援，始终没能赶到，当陈正义看到这被车辆堵着水泄不通的马路时候，当他听到那杂乱的鸣笛声和爆炸声的时候，他知道，他们已经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