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你!你!小人!窃贼!登徒子!强盗!”
她伸手指着火柳,将脑海中能想到的恶俗之话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也不管这些话适不适合对方。
火柳越听脸色越黑,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终于暴怒出口,“喂!”
“窃贼强盗也就算了,怎么还登徒子?小爷我这般风流倜傥英俊神武,哪里像是登徒子?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就你那副发育不良的小身板,难道你还肖想别人把你怎样不成!”
“你!你无耻!”
红绸气急,不由分说一掌便向火柳打了过去,却不成想这带着怒火的急劲掌风于对方而言不过是隔空瘙痒,造不成任何威胁。
反观火柳,那一脸嘲讽的模样,无疑让红绸心中怒火更胜。
“该死!”
随着红绸的一声低吼,源源不断的掌风又向对方迎面而去。
就这样两人来来往往过了十几招,直到红绸累的再也动惮不得,火柳依旧还是那般副气定神怡。
“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火柳一边把玩着手里那颗红玉果,一边鄙夷的看着趴在红玉树下喘着粗气的红绸。
“你!”,红绸挣扎着直起身,脸上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把红玉果你还给我!”
火柳闻言,白了她一眼,道:“什么红玉果?这明明就是麒麟果,你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你说这是麒麟果?”,红玉挣扎着走到他的身旁,双眼紧紧盯着红玉果,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
“你怎么能确定这一定就是麒麟果?”,红玉依旧有些半信半疑。
“麒麟树万年发一枝,千年滋一叶,无水亦可生,无土亦可长。”
火柳说着,转头看向红绸,“这树怪就怪在它只能在有玉石的地方生长,而且呢还不是所有的玉石都适合它们。”
火柳说完,见红玉依旧是一脸茫然,不禁摇了摇头,又接着解释道:“这麒麟既然有水麒麟和火麒麟之分,那这不同玉石上生长出来的麒麟树自然也是有差异。”
“就比如说你身后这棵通体红色的麒麟树,滋养它生长的一定就是红玉石,而且你看它长得这么壮实,想必红玉石的数量还不在少数。”
说完,他一脸得意的看向红绸,“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哼!”
只听红绸冷哼一声,说道:“讲了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你倒是说说你如何能证明这棵树就是麒麟树?”
“凡夫俗女!”
火柳气得直接将红绸拉到了红玉树的跟前,指着树干说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红绸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树干上的纹理竟然长的都很像鳞片,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的很难看出来。
这一认识,让她彻底沉默了。
“怎么样?看到了吧!连鳞片都长出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要化形了!”
“你闭嘴!!!”
红绸话音刚落,身旁那棵红玉树竟然无风而动,似是被吓到了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无疑吓坏了在场的两人。不过,最让火柳好笑的还是红绸此
时那目瞪口呆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
红绸看了看恢复原样的红玉树,又看了看身旁一脸憋笑的火柳,显然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如你所见,这东西怕是已经开了一些灵智。”
火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也被这东西嘲笑过,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红绸闻言,在沉思了片刻后,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吃人般的模样,目露凶光紧紧盯着对方,道:“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里有麒麟树?”
“你,你要干嘛?”
面对突然靠近的红绸,火柳不由拉紧了自己的衣服,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红绸看着他这幅小白兔的模样,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破了功,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疯子!”
火柳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小声嘀咕着。
“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
红绸刚欲上前,突然被火柳伸手挡开了,“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就好!”
火柳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不知为何,刚刚那小丫头的靠近竟会让他莫名的心跳加速。
“那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红绸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道。
火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而转头看向了红绸,‘这丫头明明长得就很普通,可刚刚自己心跳加速又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说话呀!”
红绸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却又好似是在神游,不由急得直跳脚。
不知想到了什么,火柳突然心慌了起来,‘完了完了,难不成自己对她......’
想到这里,火柳瞬间弹跳而起,尚不等红绸有所反应,他一把便将自己手中那颗红玉果塞到了她的手里,随后化作红光消失不见。
“喂!”
“什么人嘛!一声不吭就跑掉.....”
“喂!你不会又想像之前那样躲在暗地里打什么坏主意吧?”
红绸对着周围的空气大喊着,仿佛火柳就在附近一样,不过显然这次对方是真的离开了......
得益于胡清月请来的那一位歌伶妙人,今日的百日宴算是圆满结束。
此刻,辰良看着并排走在自己前方的郊子骞与凤仪二人,心中愤恨不已。
龙滨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算计,“今日匆匆一别,只待百花宴再相聚了。”
辰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继而在望向凤仪的背影时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哼!今日姑且算你好运,就不知百花宴那一日你还能否有这般幸运?
龙滨看着辰良的反应,脸上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送走了各方宾客的胡美仁,在回来时看到胡清月手中拿着的那把破晓时,不由怒从心生,说起话来更是句句带刺,“我竟不知你何时寻到了这样一位弹唱绝佳的妙人?”
胡清月听出了妻子口中的醋意,不禁轻笑道:“故人之徒而已。”
“哦?”,胡美仁看着他,显然是不信,“那敢问是哪位故人能教出如此勾人心弦的弟子!”
胡清月看着妻子眼中的怀疑,不禁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不弃,谁也勾不走。”
胡美仁甩开了他的手,刚欲说些什么,不想却被突然进来的大掌事打断了。
只听对方说道:“族长,火上神与凤仪仙子已在偏殿等候多时!”
直到此时,胡美仁方才想起自己留下火母女的事情。
她恨恨的瞪了胡清月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埋怨,随后便与大掌事一同向偏殿走去。
于此同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向胡清月这边走来,当其与胡美仁擦肩之时,不禁引来了对方的侧目。
胡清月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看来是晚辈让夫人产生了误会!”,凌越说道。
“无碍!”
胡清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落座。
“很早之前便听你师傅讲起过他有一位唱功极佳的弟子,却没想到凌公子的琴技也是这般了得。”
胡清月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您过奖了!晚辈的琴技在贵夫人面前不过班门弄斧而已。”
“凌公子过谦了!”
胡清月说完,端起茶盏轻啄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道:“不知凌公子修的是何仙法?如此精湛的化身幻术,恐怕没有几人能看得出?”
“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异伎而已,让前辈见笑了。”,凌越说道。
胡清月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疑色。
......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馨阁?”
“我刚刚看到舅舅和爹爹他们都回去了,为什么我们要待在这里?”
凤仪拉着火的手,说道。
“凤仪仙子可是不喜欢我这里?”
说着,胡美仁推门而入。
火见状,走上前去,“胡姐姐,麻烦你了。”
胡美仁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担心!”
随后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大掌事,道:“子骞去了哪里?”
“郊公子去送他师傅了!”
胡美仁点了点头,“我们不等他了!”
说完,她走到凤仪的身边,说道:“小仙子可否让我为你探一探仙脉?”
凤仪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火,在见到母亲的点头肯定之后,这才不情愿的将手腕递了出去。
胡美仁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的皓腕之上,凝神细细探听着。
郊子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安静的画面。
凤仪察觉到他的到来,刚欲出声说话,便被他摇头制止了。
须臾片刻,胡美仁终于松开了凤仪的手腕,脸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火见状,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胡姐姐,凤儿她?”
胡美仁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郊子骞。
郊子骞心领神会,随即上前走到了凤仪的身边,道:“今日院中的女贞竟开了花,凤仪妹妹可愿与我一同前去观赏?”
凤仪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呀!好呀!”
说完,她便与郊子骞一同向外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母亲那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