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落,福星一把捏住他脖子。
“是找不到了,还是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凶残的福星,瞪着眼睛,满面凶光。
男人被福星一把提起,双脚凌空,吓得半身发软。
“是,是,是真的找不到……咳咳……真的找不到了,这里明明就是草帽山,可变得不一样了。”
说着,男人眼底冒出震颤的惊悚。
脸色唰的惨白,嘴皮微青,颤抖着。
“会不会,会不会是江小姐生气了,不愿意让我来她坟前祭拜,所以,所以自己搬走了坟……”
苏清……
眼角一抽,看向他。
什么奇葩思路。
她祖母活着的时候,本事不大,被人害的难产而死。
死了以后,倒是本事大了,自己个从坟里钻出来,把自己个的坟毁了,然后重新选择了一片儿坟地,刨个坑儿自己个再钻进去?!
有这么大的本事,直接给自己报仇啊!
无语的翻个白眼,苏清环视四周山貌。
地面上,有整整齐齐的新土出现,头顶山头,一高一低,中间是明显的撕裂断层。
断裂面逼直。
两山头两侧,一边是满山坡的紫色小野花,另一边却是白桦树。
明显的,这不是一座完整的山,是两座山各取一部分,拼凑成的。
湘北刚刚经历了大地震。
湘北城,灾情最终,她一直以为,湘北城就是震中心。
现在看来,兴许这震中心,在这山里。
至于这里的地貌变化,应该就是地震导致的山脉改变引起的。
斜了那男人一眼,苏清道:“草帽山,原本山坡上是野花还是桦树?”
男人沉浸在江心月鬼魂发怒的恐惧中,闻言,抖了抖眼皮,看向苏清,满目茫然。
啊?
你说啥?
苏清……
“放开他。”无力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朝福星道。
福星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松手。
福星一松手,那男人立刻瘫倒在地上,一个轱辘爬起来,朝着面前的山坡就磕头。
“江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当年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的,都是她们做的,毕竟,你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身。
再说,这些年,我每年三次来上坟,看在我上了这么多年坟的份上,你就饶了我一家吧。
我儿子还小啊,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以后只要到了你的祭日,我都让我儿子给你烧纸,以后我有了孙子,也让我孙子给你烧纸。”
一面说,一面重重的磕头。
苏清……
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只要他不断子绝孙,她祖母不缺纸钱花了。
哭笑不得看着他,等他碎碎念的声音稍稍小些,人也稍稍平静些,苏清又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那男人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草帽山,一半开满小紫花,一半是白桦树。
这……
震惊于眼前的发现,男人惊愕的指着前面的紫花山坡,“原先的草帽山,山坡上全是这种花,没有树,好好地,怎么来了这么多树!江小姐不喜欢树的!”
苏清……
没有和他解释地震改变山貌,让他心头存留了对鬼神的敬畏,苏清只道:“我祖母的坟上,可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男人怔怔看着面前的景象,吸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清。
“就是寻常的坟,不过,我在她坟前立了石碑。”
说着,男人叹一口气。
“我娘说,江小姐身子柔弱,也不知道她死了以后搬迁坟茔,能扛得动自己的碑不。”
苏清……
“石碑上写的什么?”
“写着嚓嚓嚓之妻,江氏。”
苏清……
“写着什么?”
“嚓嚓嚓之妻,江氏。”
江氏,苏清听懂了,就是江心月嘛。
之妻,也听懂了。
嚓嚓嚓是啥?
苏清皱着眼角看着他。
他嘴角扯出一缕苦笑,“平阳侯府,已经有老夫人了,而且,人人都以为,平阳侯府的老夫人,就是当年老侯爷在湘北娶得妻子。
我不敢写老侯爷的名讳,可又知道老侯爷一直记挂着江小姐,就用嚓嚓嚓代替了老侯爷的名字。”
苏清……
所以,嚓嚓嚓就是xxx……
你真优秀!
该问的问清楚了,再有其他的,苏清也不大感兴趣,毕竟老夫人人都死了。
此地距离湘北城不近,为了让那男人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去照顾家里的产妇和孩子,苏清打发他离开。
他一走,福星抱着胳膊一脸的狐疑。
“主子,小的觉得,他没说真话!”
苏清环视着身边环境,饶有兴趣道:“哦?怎么说?”
福星就道:“如果他是黄妈妈的儿子,他知道这么些秘密,老夫人能弄死黄妈妈,怎么就留了他!”
苏清含笑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黄妈妈是被老夫人弄死的,人都死了,黄妈妈肯定不能亲口告诉他自己的死亡真相,而黄妈妈死的时候,他应该还不大,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清就笑道:“十岁以前的记忆,咱俩都没了,不过,我隐约记得,小时候,老夫人闹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
福星皱着眉心想了须臾,“好像有这么件事,不过,小的记不住了,小的就记得,老夫人好像要把您溺到马桶里。”
苏清……
靠!
还有这种事,她怎么不记得!
果然,她失忆了。
惊惊的看了福星一眼,苏清回归原本话题。
“当时老夫人失眠,黄妈妈从外面领回一个神医,神医在府里住了半年,每天给老夫人推拿针灸,老夫人的失眠症,就慢慢好了,后来,黄妈妈暴毙,神医走了。”
苏清这么一说,福星隐隐约约想起点来。
眼睛倏地一直。
“主子,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当年那个神医?”
苏清点头。
“可……可……黄妈妈有孩子,为什么不敢让老夫人知道?”
“自然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老夫人的事知道的太多了,怕有朝一日,累及家人。”
福星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那也不对啊,黄妈妈要是有孩子,总是要怀孕什么的,可,黄妈妈连个男人都没有吧!”
苏清望着眼前的山脉,轻轻摇了摇头。
“黄妈妈怎么有的孩子,或者他是不是黄妈妈的儿子,我不好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黄妈妈,不是老夫人的婢女,原本,她是江心月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