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很想像话本子里的霸道王爷一样,把人抱住,狠狠一亲。
可事实上,容恒也只能想想,蜻蜓点水的一啄,他已经很知足很意外了。
苏清嘴角挂着有点傻的笑,舔舔嘴唇,“怎么这么小气,多擦点。”
容恒浑身的血液呦,那叫一个澎湃激荡。
他也想多擦点啊,可持续时间一长,肯定露馅啊。
“擦多了,影响你一会对菜品味道的判断,这样吧,你吃一道菜,我给你擦一点,如何?”
满目灼热,容恒看着苏清,心里狂叫:答应,答应,答应……
苏清痛快道:“行。”
容恒的心里爆出一声欢呼:耶~
苏清语落,又嘀咕一声,“没想到你过得还挺精致,连开胃露都备着,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容恒拿着筷子夹了只虾球,笑道:“这个,一般只有蒙眼用饭的时候才用。”
说着,将虾球放到苏清嘴里。
苏清一面嚼,一面疑惑道:“为何?”
容恒解释道:“这样才有趣啊,若是每天都用,还有什么新鲜感。”
天地良心,他何止想每天用,他简直想时时刻刻用。
苏清嚼着虾球,点头,“也倒是。”
语落,顿了一瞬,“这个不是你做的,难吃死了,该吃下一道菜了,擦点吧。”
容恒……
活了这么多年,今儿第一天知道什么是来的太突然的幸福啊。
这幸福,简直是劈头盖脸成吨成吨的向他砸来。
终于,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苏清吃完最后一道菜。
一把扯下蒙眼的锦缎,朝容恒伸手,“我瞧瞧这个开胃露长什么样。”
容恒头皮一麻,“这不行。”
苏清皱眉,“为啥?”
“你那么擅长调药,万一给你瞧了,你学会怎么办。”
苏清无语笑道:“这有什么怎么办,不就是一个开胃露,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还怕我学会了。”
容恒坚决道:“那也不行。”
苏清一撇嘴,“小气鬼!”
语落,漱口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容恒大松一口气,追了上去,“你喜欢吗?”
“什么?”
“开胃露。”
“喜欢。”
“那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吃饭,好不好?”
苏清顿步转头看容恒,“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奇怪?”
容恒心头一虚,强绷着脸,“我哪奇怪?”
苏清盯了容恒一瞬,摇头,转而继续在院子里溜达,“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奇怪。”
容恒觑着苏清的神色,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你只说,喜不喜欢这样吃饭。”
苏清甩甩胳膊,捡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仰头看天上的星星,“我倒是无所谓啊,关键这样吃饭,得你喂我,你喜欢吗?”
容恒挨着苏清坐下,嗓音微沉,若久酿的甘露,“甘之如饴。”
苏清……
嚯的转头,看向容恒。
这货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正常人谁这么说话,表白呢!
月色下,苏清的眼睛闪着奕奕光泽,宛若闪亮的黑曜石。
就这样近在咫尺的两人四目相对,月色清华,容恒忍不住心头的意乱情迷,想要将苏清拥在怀里。
置于苏清身后的胳膊微抬,容恒正要将胳膊搭在苏清肩头,将她搂住,苏清忽的起身,居高临下,直视容恒,“问你个问题。”
容恒胳膊一闪,为免尴尬,干脆撑在石头上,就是姿势诡异了点。
“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苏清盯着容恒。
容恒……
天哪!
他表白了那么多次,苏清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
一颗躁动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就在此时,容恒的暗卫忽的现身,“殿下。”
黑戳戳一个影子,立在容恒面前,打破了现场所有的气氛。
容恒脸一黑,顿时想要一脚丫将他踹一边去。
苏清看了容恒的暗卫一眼,“你们谈事,我先回屋了。”
容恒忙一把拉住苏清,“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苏清……
说着,不由分说,将苏清拽着坐下。
暗卫道:“殿下,就在刚才,五殿下的人去了距离三合镇三里开外的清泉庵,好像是在那里找到了窦嬷嬷。”
容恒闻言,嚯的一惊,“当真?”
暗卫道:“应该是真的,奴才已经派了死士跟去,我们要如何应对?”
容恒起身,来回徘徊几步,一捏拳,朝暗卫道:“盯紧五殿下那边,如果他真的找到了窦嬷嬷,明儿天亮之前,给他透露消息,就说本王查到了长公主的秘密,明儿就要去长公主府邸做最后的核查。”
暗卫应声,转身倏地消失。
“你是要引蛇出洞?”苏清朝容恒道。
再无方才半分旖旎气息,容恒点头,“说不定,明天,京都真的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长公主如果当真不是太后亲生的,凭着她在三合镇对容恒和苏清的所作所为,必死无疑。
长公主倒台,她扶持的那些朝中力量,也要跟着分崩离析。
的确是一场不小的惊涛骇浪了。
沉默须臾,苏清朝容恒道:“长公主的驸马是怎么死的?”
容恒轻轻一叹,“长公主的驸马是威远军军中一名参将,当年威远军全军覆没,他也没活着回来。”
提起威远军,苏清气息微重。
她出生那年,恰好是威远军覆灭那年,可惜,她没有机会见识威远军的厉害。
只听说,威远将军府,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八岁孩童,人人都会功夫拳脚。
只要有需要,人人都能上战场,那才是真正的满门忠魂烈骨。
可惜了……
苏清心头唏嘘间,容恒抓住苏清的手,“明儿,长公主府邸一行,该是少不得凶险……”
苏清一笑,抬手拍容恒的肩膀,“你放心,我罩着你。”
容恒……
他还能说什么!
洗洗睡吧!
平静又暗流汹涌的一夜过去,翌日一早,苏清才收整好,宫里来了小侍,“陛下口谕,宣九殿下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