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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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虽然是胡人, 但自出生起便在中原长大, 除了异于常人的相貌,他与中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是他的弟子,从五六岁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 就像女儿和妹妹,他很难接受我。

知道我的心意之后, 他离家大半个月不肯归来,还是安大人亲自出马,将他找了回来。

我……有些伤心生气, 又有点恼恨他。于是当安大人亲近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反倒顺水推舟。我那时想着,他既然把我当成女儿或者妹妹, 觉得师徒相恋违背人伦, 那么在他眼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是不是就是我的伯父?我若是跟了他的兄长,不同样逆了伦理?

我以为他会阻止我。”

叶星天轻道:“……他没有阻止你?”

苏曼莎摇头苦笑, “我那时候气昏了头, 忽视了一件事情——师父是受着中原教育长大的,安大人骨子里却一直都是胡人。他们那边,并不在乎这些。

——在草原上,别说的义弟的徒弟,即便是庶母也不是不能收的。”

胡人的婚俗习惯与中原差距甚大,他们那边流行转婚, 也就是只要不是亲生的孩子,完全可以“父死子继”“兄死弟及”。

她的师父成长于中原,她跟着师父当然也常常混迹在中原,不自觉的,就忽视了这个问题。

在她们师徒眼里,无论她是与师父在一起还是师父的兄长在一起,都属于违背伦理的范畴。但在安大人眼里却并非如此。

他也许根本没意识到他们可以算作‘乱/伦’。

等到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躺在了安禄山的身边。

苏曼莎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懊悔,可无论她再怎么后悔,言语中都没有责怪安禄山。

——就如自己口中所说,她本可以拒绝,是她自己赌气上了安禄山的床,说到底如今的结局都是自己作的。

然而叶星天却越听越沉默。

按照苏曼莎的说法,在这件事上,安禄山当真是比白莲花还要无辜。可也许是他自己的人生经历为他培养出了条件反射的思维惯性,叶星天听了苏曼莎的哭诉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安禄山的无辜,必须得建立在“不知情”上。只要他知情,那就是趁人之危居心叵测。

那么问题来了,安禄山可能不知情吗?

叶星天觉得,安禄山能够从一介贱民混到权势滔天甚至是拥兵造反的地步,最起码脑子和眼睛是没什么问题的。令狐伤与安禄山交往甚密,而安禄山对自己这位义弟也是极为重视,前面还有令狐伤“无故”远走,直到安禄山亲自把他找回来——安禄山可能不奇怪他为什么离开吗?如果他疑惑调查了,可能会没察觉那师徒俩的问题吗?

这时候装作一无所知染指苏曼莎,他究竟是何居心?

叶星天望着哭泣难过的苏曼莎,只觉着某种莫名的既视感越来越强烈。

会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吗?可也只有那个理由可以解释他的行为了吧!

他缓了缓心中匪夷所思的荒谬感,迟疑而缓慢的轻声说:“……莎莎,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也许有另一种可能?”

苏曼莎:“?”

顶着闺蜜疑问的眼神,叶星天只觉难以启齿。他焦躁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终于破罐破摔的坐在她身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之前在江湖上闯荡多年,遇到了不少荒诞的人和事。我记得有一对兄弟,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其中的义兄渐渐对义弟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迎着苏曼莎错愕的眼神顿了顿,肯定的点头,“是的,你并没有想歪,他倾慕他。”

苏曼莎心慌慌的,不知所措:“你是说,你是说安大人对师父,怀有……那种感情??”

“很奇怪吗?”叶星天挑眉,“对于许多贵人来说,‘南风’是风流雅事。

你自己之前也说过,安禄山男女不忌。为什么不能看上令狐叔叔?你该知道,只从外貌而言,令狐叔叔究竟有多美。更难的是,他性格高冷难亲芳泽,更加让人求而不得念念不忘。

不过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苏曼莎懵逼的看着他,她已经完全被这忽然打开的新世界大门惊呆了。

虽说以苏曼莎的身份和经历见过不知多少“南风雅事”,可她从未想过把这种关系套在她尊敬的师父与他的兄长身上!

叶星天莞尔,同情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那对兄弟自幼相识,兄长对义弟一直多有照顾,而弟弟也对两人之间亲近的关系习以为常,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儿。

但好景不长,少年终会长大,终有一天,他们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义弟喜欢娇嫩如花的女孩,他与一位姑娘有了朦胧的情丝,但还不等他对那位姑娘加以追求,那位姑娘就成了兄长的情人。

他当然不可能染指兄长的女人。”

过了最初的震惊荒唐,苏曼莎渐渐冷静下来,她听着叶星天的话,悄然握紧了手掌,“后来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叶星天淡淡的说,“四个人全都死了。

不愿意破坏兄嫂感情的弟弟换了一个新的姑娘追求,兄长求而不得心生嫉妒,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残忍的杀害了两位无辜的姑娘,拉着义弟同归于尽了。”

他抚摸着苏曼莎脸庞,轻声问,“莎莎,你觉得自己像不像故事里被兄长夺走的‘嫂子’?”

“!!!”

苏曼莎惊疑不定。

叶星天继续道,“以安禄山的掌控力,不可能不知道你们师徒之间的感情纠葛——即使原本没注意,在他把你师父劝回来的时候,也肯定知道了。

他知道你与令狐叔叔之间的感情,甚至明白令狐叔叔的心结所在,回头就把你睡了——你可别告诉我他是舍身取义,牺牲自我只为他兄弟不再为难。

别傻了,令狐叔叔真正不能接受的是‘伦理’,伯伯侄女跟父女其实没多大差别,还是差了辈分。

如果他真的是好心,完全可以把你指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比如他得力的下属什么的。

之所以不那么做,是不是他在担心,怕令狐叔叔反悔将你讨回去?可你要是成了他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你成了他兄长的女人,以令狐叔叔的性子,哪怕他将来后悔,也觉不可能向自己义兄开口要人的。”

他轻声一笑,凝望着苏曼莎的眼眸,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我所料不错……当年令狐叔叔跑出去冷静的时候,应当是动摇了,或者说,拒绝的并不坚定。因此,安禄山才会急不可耐的抢先下手斩断他的后路。

不然你自己回头仔细想想,安禄山那家伙珍惜重视你吗?”

他总结似的说,“他的行为本身,影响擎肘的其实只有在乎兄长的令狐叔叔,针对的当然也只是令狐叔叔。”

“……!”

苏曼莎的怒气槽满了。

她豁然起身,愤慨的喘着气,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灼狂暴的转了几圈,忽然一巴掌拍断了身边的树木。

“尼玛……!”

有些事情架不住细想,越琢磨越可疑。

——那头该死的肥猪不会真的垂涎师父的美/色吧?!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

苏曼莎是安禄山手下的摘星长老,位高权重,以前对安禄山忠心耿耿的时候能力有多出众,现在祸害起来就有多坑爹。

第一个解决的,就是原本艰难的“解药”问题。同为三大长老,黑齿元佑对自己的“隐藏保护者”苏曼莎并没有多少防备,黑齿元佑的毒蜘蛛被她一窝端了大半。

他们本想一起弄死这位拜月长老的,但两个家伙所图甚大——他们还要救秦颐岩和杨宁,并不愿意为了他打草惊蛇。

因此只暗中偷了解药,紧接着分头行动。

叶星天带着蜘蛛去给天策士兵们送解药,回来后看到原本被俘虏的天策大将秦颐岩已经“逃”出来了。而苏曼莎则在等着他。

他回来后,苏曼莎道,“还有最后一个,天枪杨宁。

师父敬佩他的武功人品,想要送他最后一程,让他有尊严的上路。”

叶星天想了想,说,“比武?”

“是的。”苏曼莎苦笑道,“身为武者,死在决战台上总比虐杀于囚笼之中好得多。

不过,杨宁的武功不低,我们应该能赶得上。”

叶星天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先说好,虽然我的武功不差,但距离单挑令狐叔叔还差一点火候。并且,令狐叔叔对自己的义兄满怀信任崇敬,哪怕知道了安禄山那龌鹾的心思,也未必会跟我们走。

甚至说不定会更感动,觉得像他义兄那样霸道的人,居然愿意为了他这个兄弟忍着心中妄想,越发感觉安禄山对他情深义重。”

苏曼莎被他说的阵阵反胃,恶心的拧紧眉。可叶星天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她的师父虽然冷漠疏离,但对自己的义兄安禄山,确实极度宽容信任。

……妈的这么一想更恶心了。

她隐忍道,“没关系,我暂时并没有和师父说通的打算。也没时间。

咱们先将他带走,出去后慢慢说!”

叶星天不禁扭头看了她一眼,那位精致美艳绝伦的姑娘蓝眸闪闪,情绪异乎寻常的高涨。

——居然还有些兴奋!

少年心里不忍的给自己注定情路坎坷的令狐叔叔上了三根香,然后果断的把自己的良心一脚踢飞,兴奋的苍蝇式搓手:“你打算怎么做?打晕带走?生米煮成熟饭?

——莎莎姐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开口!兄弟我一定配合!”

苏曼莎红唇轻勾,露出高深莫测意味深长的笑颜,“怎么做啊……你听我说!”

……

天策府的杨宁,是天策第一高手,正式成名于十多年前的大光明寺。当年明教在中原武林兴风作浪无法无天,朝廷发下破立令,天策于大光明寺围剿明教,杨宁连败明教四大法王,最终成就天枪之名。

虽然多年来一直在天策教习弟子极少出门晃悠,但整个中原武林没什么人敢忽视遗忘他。

——讲道理,在围剿明教之前,大家也没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那么厉害,赶走了明教就又一次窝回天策发霉了。所以这只能说明人家就是个不爱出风头的低调人,而不是没能力。

令狐伤之前虽然得了名剑大会的擂主,但各方大佬自持身份都没有上台,这有机会试试天策第一高手的实力,他当然不会错过。

叶星天一身黑衣蒙面的打扮在女墙上飞奔,身后苏曼莎手持利剑穷追不舍,两人你追我赶来到天策大营点将台,看到令狐伤正与杨宁战的如火如荼,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就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歪坐着,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厮杀。

‘还活着……。’

叶星天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向着点将台冲去。

苏曼莎在他身后大喊:“师父!快拦住他!”

令狐伤听到她的呼喊,急忙分心试图拦截那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的身影。

正在这时,变故突起!

一支暗箭从安庆绪身后的护卫手中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缠斗中的杨宁。

叶星天心中一骇,来不及细想,本能的拼尽全力将那一身速度突破至极致,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比暗箭更快一步来到杨宁身前。

“嗤——!”

箭矢洞穿了肩膀,血液逆流。

叶星天浑身滚烫发红,跪倒在地上,身体因那突破极限的爆发,短暂的失去控制。

杨宁扶住了他。

令狐伤怒不可遏的回头,低沉的吼道:“——你在干什么?!”

安庆绪翘着腿坐在椅上,轻慢的嘲笑道,“天都亮了,叔父。别再浪费时间了。你要是没本事拿下他,侄儿我帮你一把啊。

——射!”

“我看谁敢?!”令狐伤怒道,冷冷的望着他说,“我才是统帅。”

已经开弓引弦的狼牙弓箭手们看看安庆绪又看看令狐伤,不知所措。

叔侄俩都沉下脸来,无声的对峙,剑拔弩张的紧张凝重气氛,一触即发。

“嗤……”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两人回头,看到那跪倒的黑衣人已经缓过来。

他起身,拔掉肩胛的箭矢,血淋淋的丢在点将台上,抬眼看着他们冷笑道,“都是半斤八两的一丘之貉,充什么大尾巴狼?”

苏曼莎也赶了过来,站在了令狐伤身边,目光在地上血淋淋的断箭上一扫而过,越发阴沉冰寒。

她的站位很有意思。

她本该站在令狐伤的身后,却偏偏比令狐伤更靠前。看上去像是为了维护自己师父,但在双方皆知叶星天并不是令狐伤的对手的前提下,这个站位就很意味深长了。

——令狐伤要是对叶星天出手,站在他右手前方的苏曼莎势必要碍手碍脚。

苏曼莎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站位有问题,听到黑衣人的讽刺沉着脸冷冷道:“你在胡说什么!”

叶星天冷笑道,“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吗?老的要人带伤比武,少的趁机暗箭伤人,真是一对儿好叔侄啊!”

苏曼莎:“无礼之徒!”

她扭头对令狐伤请示说,“师父,且休息片刻,这狂妄无礼的家伙,就交由徒儿来教训吧!”

她顿了顿,又抛给杨宁一瓶小药,傲慢的扬着下巴高冷的道,“吃下去养养你的伤,省得回头又说我们胜之不武!”

“且慢!”安庆绪忽然喊停,从宽厚的椅子上坐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意味莫名的打量着叶星天,有些疑惑的轻声说,“本大爷……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苏曼莎与叶星天的脊背一起僵了僵。

叶星天若无其事的冷笑,“就算你这么说,在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庆绪听到他这么挑衅,顿时心头火气,放弃了探究心中那古怪的感觉,阴冷的盯着他说,“——杀了他!”

苏曼莎一声妩媚轻笑,纤腰一拧长袖摆起,向叶星天翩纤婀娜而去。

——在媚术方面,苏曼莎对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弟有十二万分的自信。她肯定!

……魅惑不了他。

本身颜值爆表,外表的加成对于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还曾接触过媚术天天跟她学跳舞,抗性突破天际。这种情况下,叶星天要是还跟一般的大猪蹄子一样被她轻而易举的迷惑住,那么苏曼莎大概就会很想真的打死他了。

没用多久,苏曼莎败下阵来,歉疚的回到令狐伤身边,“师父,徒儿给您丢脸了。”

那看似面无表情的伤心低落看得令狐伤一阵心疼,低声温言安慰道,“无妨。”

他拍拍徒弟的肩,让她让开,自己上前一步。而另一边,杨宁用了药休息片刻,也拍了拍叶星天的肩:“多谢这位小兄弟仗义出手,不过,接下来还是我来吧。若是有机会,小兄弟还是尽快离开吧。”

叶星天拉住他:“慢着!”

他看向高台上的安庆绪,扬声道,“杀头还有一顿送行饭,以杨将军的身份地位,还不值得阁下一番酒菜吗?

之前阁下也说了,你们这打了大半夜,想必早已都是腹中空空,难道要让他在黄泉路上做个饿死鬼?”

安庆绪:“……”

令狐伤:“……”

杨宁:“……”

苏曼莎给了自己徒弟弟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愧是以阴险狡诈闻名天下的叶公子,跑的那么偏的路子居然还能硬生生扯回来。

够不要脸!

……

安庆绪的个性十分狂傲自大,叶星天摆明了说是送行饭,他当然不会阻止。

他命人送来酒菜,五人一起入席,杨宁是个真·淡定帝,该打打该吃吃,哪怕是给自己的送行饭也吃的喷香。从入了席就埋头痛吃。

令狐伤与安庆绪本不想吃的,可看他吧啦吧啦越看越饿……

等他们动了筷,苏曼莎给叶星天使了个眼色,离席来到令狐伤身边为他倒了一杯酒:“师父,虽各为其主,但杨将军乃当世英杰,令人钦佩。既要为将军送行,又岂能有菜无酒?”

#围笑#

……

苏曼莎与叶星天的原计划其实很简单——下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正面刚他们俩都不是令狐伤的对手。想要生擒他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下毒让他用不了武功。

原计划就是叶星天乱入一把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顺便打断两人的比武,贴心的小徒弟苏曼莎给运动大半天的师父送上一杯爱心茶,然后利用“摘星长老”的身份和权利假传军令命狼牙撤军。

——苏曼莎得到了心上人,叶星天救下杨宁顺便解了天策之围,师徒俩都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

接下来,苏曼莎就可以带着心爱的湿乎乎远走高飞了!

苏曼莎觉得,她徒弟那个‘打晕带走,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是个极好的提议!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虽然她爱慕自己的师父,但一直都算是个乖巧温顺的徒弟。哪怕被拒绝和师父赌气,也没想过死缠烂打强迫他!

但叶星天却给她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叶星天说安禄山对她的师父有非分之想,可苏曼莎是个懂得举一反三的好姑娘,顺着叶星天划下的思路,她忽然开始怀疑——师父对自己的义兄真的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吗?

他对安禄山的态度任予任求极端的纵容,这种几乎称得上百纵千随的态度,真的是义弟应有的吗?

越想越可疑好吗!!

只要想想犹如高山之雪西天白云的师父居然可能倾慕安禄山那头色/欲熏天放荡恶心的肥猪,苏曼莎就想疯!

——我很差吗?!我就比安禄山差那么远吗?!你宁可像个影子一样守在安禄山身边,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你是不是瞎?!

开什么玩笑!

原本几乎认命的苏曼莎出离的愤怒,恶向胆边生,瞬间接受徒弟的建议!

——就不信生米做成熟饭娃娃满地跑了,他还有脸去找安禄山那个禽兽勾勾缠缠!哼!

一定要把师父扳回来!

不过计划虽然美好,安庆绪那石破天惊的一箭却直接从开头就打断了他们的节奏。

万幸,绕了一大圈之后,叶星天又生生扯回了正轨。

——吃饭吃饭!吃饱了大家一起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苏曼莎觉得师父谁都不喜欢,所以愿意守着他什么都不干。

现在却发现,师父可能不是没有心上人也不是道德标杆卫道士,反倒喜欢上了一个辣鸡烂人!

……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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