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身为我侯府堂堂世子,竟然把刺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扰乱民心不说,还把认义女之事拿到刑场上说,这不是你的收义女之宴,如此行事不配为我侯府世子。”
武原候对张德康霸占着武原候世子的位置一直都很不满,如今将他这般明目张胆的站在他和大皇子的对立面,与他对着干,就更加不悦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废了他的世子之位,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武原候话落,原本想要上前恭贺的人顿时静了下来,纷纷望向张德康,似乎才反应过来现在处于何处,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呵。”张德康目光移向武原候的身上,眼中升起凉薄的笑意:“叔父,这是嫌弃侄儿?觉得侄儿不配为侯府世子,那么侄儿敢问叔父,若是侄儿不配为侯府世子那么谁配?难道叔父觉得我的堂弟,叔父你唯一的儿子配吗?”
就他好叔父那点心思,他焉能不知,这些年武原候并无什么作为,若不是看在宫中有德妃坐镇,朝中又有丞相南宫博与大皇子萧逸墨,背后又有华家作为后盾,单凭张德元的行事作风,只怕他这个武原候在朝中早无立足之地。
即便侯府世子之位他不配,却也轮不到张德元那个废柴来坐。张德元都已经废了,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好叔父想废了他把世子之位交给谁?
“你,放肆。”武原候见张德康提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这般不屑,再想到自己的爱子当初被打得去了半条命后,他的儿子好了以后,男人的那方面却不行了,他请了许多大夫都无法医治,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他曾怀疑过是不是张德康做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查,都查不出半点证据可以证明是张德康做的,这就让他更加看张德康不顺眼了,就好像一根刺一样。
张德康见武原候气恼成羞,嘴边升起一抹嘲讽转身去和别的同僚寒暄,就这?他还是高估了他的好叔父。
众目睽睽之下,张德康丝毫也不掩饰对武原候的不屑,这让在场的一些大臣有些唏嘘,有些不满,不管怎么说,武原候都是张德康的亲叔父,这个对待长辈的态度,着实不该如此不尊不敬,当着众人的面也丝毫不留情。
正当有人想要谴责张德康时,一声响亮有力的声音传来,让在场的人瞬间震惊得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
众大臣被这一声响亮的声音给震惊到了,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是华丽皇家车辇正徐徐靠近,浩浩汤汤的御林军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惊之余,不管是百姓还是刑场上面的百官,疑惑是附近亭台楼宇上的众人,都纷纷下跪行礼。
谁也没想到被张德康这么一闹,皇上会亲自驾临,即便是身为皇上身边的近臣们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
今天除了七皇子和三皇子,其他所有皇子都在场了,七皇子年少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他们以为这件事皇上顶多是交给三皇子萧逸宸查办,以三皇子与将军府的关系定不会委屈了将军府,可是竟没想到是这般情景,皇上竟然亲自驾临了。
有人震惊,却也有人敢怒不敢言,一个将军府,竟然能让皇上这般重视,这重视的程度已经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在场人的心中最怒的莫过于大皇子萧逸墨和四皇子萧逸浩了,有将军府在,萧逸宸的位置似乎就无人可以动摇。
功高盖主,难道父皇真的如此重视信任将军府吗?丝毫疑心也没有吗?将军府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似乎太高了,高到连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似乎都不及,他们不相信父皇对将军府就没有丝毫的忌惮?
一时之间,在场上面的大臣们心思各异。
萧韦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出过宫了,没想到这次出宫竟然是这般的情景。
他下了皇家车辇,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迈上刑场,他的身后跟着三皇子萧逸宸等人。
萧韦煊走到最高处的位置坐下,视线掠过刑场上面的血腥的场景,脸色散发出寒冷的威严。
“都平身吧!”
“谢皇上!”
“将军府遇刺之事,朕已知晓,此事牵连甚,大朕想亲审,众卿家可有异议?”萧韦煊望着众人,虽是问,但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众大臣面面相觑。
“臣无异议。”丞相南宫博率先开口。皇上都已经出了宫来到了此处就已经摆明了态度,若是他们再出来抗议的话,只会惹恼圣心,既然无法改变,那还不如顺着皇帝的心思走。
“噢,其它卿家呢?”萧韦煊的目光落到南宫博的身上多了几分意味,南宫博还真是个老狐狸。
“这,臣等无异议。”原本有些大臣想要上前劝说的,但是见到身为百官之首的南宫博都无异议,也就把话收了起来,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萧韦煊对于大臣们的识趣很满意,只是这满意不到片刻.......
“臣,有异。”程业华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让萧韦煊表情微微僵了一下。
“皇上。乃天子,身份尊贵,怎可随意出宫?此事自有大理寺、京府尹以及刑部审理,何须皇上亲自驾临,臣,请皇上即刻回宫。”
“臣,附议,请皇上即刻回宫。”
“儿臣附议,请父皇即刻回宫。”
“.......”萧韦煊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不悦,望向跟着附议的人,威严的吐出两个字:“无碍。”
好不容易的出一趟宫,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回去?说什么他也不肯回去。
程业华的目光紧紧的订着萧韦煊,似要把萧韦煊看出个洞来。
“开始吧。”萧韦煊脸色无异但心底却有些心虚,别人可能以为他是看重将军府所以要亲自驾临,但是程业华可是不一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哼,程业华心中冷哼了一声。
萧韦煊可不管程业华心中怎么想,他移开目光,视线落到张德康的身上问:“可查到何人所为?”
“回皇上,臣确实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臣不敢妄议,还是交由皇上定夺为宜。”张德康意味不明的视线掠过萧逸墨和萧逸浩两人,却让两人眉心紧蹙。
说着,张德康让人把两份东西呈到皇上面前。
“这是臣在刺客身上搜查到的物件,请皇上过目。”
萧韦煊身边的侍卫托着两个盖着布娟的上前。萧韦煊示意徐公他们掀开上面的布匹,这不掀不要紧一掀瞬间把两人吓得大惊失色。
“好大的胆子。”萧韦煊震怒,目光冷冽的落到底下萧逸墨和萧逸浩两人的身上。
“皇上息怒,这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将军和少将军乃我流雨国国之栋梁,大皇子和四皇子定不可能做出刺杀大将军与少将军之事。”徐公公与他身边的太监吓得连忙跪下。
徐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于朝中之事,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可是看在眼里,虽说嘴上是为大皇子和四皇子开脱,但是他也知道,这话完全不起作用,他想不明白,大皇子和四皇子即便再怎么想三皇子倒台,也不该对大将军他们出手啊,若是大将军和少将军出了事,边疆必乱,流雨国的危啊。
底下的萧逸墨和萧逸浩闻言,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那么多快速的上前查看,两人分别拿起一个令牌,脸色大变。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与将军府并无仇怨,岂会派人去刺杀大将军。”萧逸墨心惊,这怎么可能会有他皇子府的令牌?
“不可能,父皇,儿臣冤枉,正如徐公公所言,大将军与少将军乃我流雨国国之栋梁,儿臣又岂会做出此等无知之事,一定是有人想离间儿臣与将军府的关系,故而栽赃给儿臣,儿臣请父皇明鉴。”
萧逸浩确实是很想将军府倒台,但是他也知道程业华现在暂时还动不了。
“这......”众大臣看到萧逸墨和萧逸浩手中的令牌大惊,这怎么可能?
“皇上,这其中定有误会,定是有人想离间两位皇子与将军府的关系,皇上切勿上了贼人的当啊。”
“皇上,大皇子和四皇子乃皇子,断不可能做出刺杀朝臣之事。”
“皇上,大皇子和四皇子品行优良,乃正人君子,断不可能对大将军和少将军下手的。”
“皇上......”
一时之间,萧逸墨和萧逸浩的人纷纷上前附和,他们不好在皇上以及天下百姓的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偏向哪位皇子,只好两位皇子一起做辩解。
品行优良,乃正人君子?程千翊鄙夷的望向那位睁眼说瞎话的大臣。
程业华和程千帆父子俩有些意外,他们敢肯定这两个令牌绝对不是在刺杀现场搜到的,昨夜的现场他们都已经命人搜过,并无搜到关于证明刺客身份的物件。
程千帆的目光落到了张德康的身上,张德康这是想要明目张胆的栽赃两位皇子?能把两个皇子府的令牌悄无声息的弄到手,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天下百姓,文武百官以及皇上的面栽赃两位皇子,倒也有些胆识,勉勉强强能当他女儿的义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