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岸香觉得白羽柔有些异想天开，毕竟莫离富可敌国。

“于我而言难于登天，于大小姐而言轻而易举”

“你倒是看得起本小姐”

“大小姐，您知道青楼这种风月场所最怕的是什么吗？”

“本小姐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也许是出身将门的原因，钟岸香喜欢直来直去，她讨厌那些弯弯绕绕，也是因为如此，她最后才会输给心思细腻的苏云。

“青楼，做的是皮肉生意，如果天上人间出了几宗因为花柳病而死的命案，你说当如何？”

钟岸香满目惊诧的看着白羽柔，一言不发，白羽柔被钟岸香看得有些发毛，莫不是自己这招太损了，钟大小姐不认可？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大多恪守成规，你倒是颠覆了本小姐对大家闺秀的看法，你果真如阿奕所言，诡计多端”

钟岸香的目光由惊诧转为鄙夷。

白羽柔莞尔一笑，诡计多端又如何，交易人还是被苏云玩死了。

“大小姐，您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钟岸香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谣言，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人世间那有那么多的智者，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的平凡人罢了”

一番交涉，钟岸香离开岚王别院。

天上人间，声名鹊起于十二年前，天上人间与别的青楼大相径庭，楼里的姑娘皆是美人儿，且才华横溢。

歌曲舞蹈独树一帜，天上人间还有别具一格的会员制度。

天上人间是神秘的，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更是秘不可测。

几日时间，天上人间的知名度被推上了新的高度，听说楼里的姑娘，得了不干净的病，花魁媚娘也在其中。

沸沸扬扬的传闻。

“查到了吗？”

天上人间的后堂里，有一位公子，白衣胜雪，脸上覆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那双眼睛森冷。

“没有”

天上人间的老鸨匍匐跪爬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妄动更不敢妄言。

白衣公子慢慢蹲下身子，将老鸨扶了起来，她抬手勾起老鸨的下巴，让老鸨直视她。

“本座留你何用？”

白衣公子的手指慢慢往下滑，停留在老鸨的咽喉处“咔嚓”一声，老鸨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天上人间老鸨的消失并没有阻止流言蜚语的扩散，反而是雪上加霜，越演越烈。

白羽柔这几日并没有闲着，她要一步一步瓦解苏云的势力，可苏云的势力积累了十二年，想要瓦解苏云的势力，难。

富可敌国的京城首富莫离，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流云楼大当家九尾狐，网罗天下的情报组织红叶楼主上修罗，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三个身份皆是同一个人，皆是苏云。

“苏姑娘”

“王爷，您来了”

虽然慕容岚有吩咐岚王府的人每日往岚王别院送饭，可他每一次来，都会给白羽柔另带一些吃的，因为他觉得白羽柔真的是太瘦了。

“你摆弄这些瓷器作甚？”

慕容岚不解的看着圆木桌上摆放凌乱的精美瓷器。

听到慕容岚的询问，白羽柔将注意力从吃的上面转移到瓷器上面，这些瓷器，不论是样式还是花纹，都很有设计感，不出意外肯定是苏云的手笔。

“王爷，您见过白瓷吗？”

慕容岚仔细认真的回想。

“不曾见过”

白羽柔搁下手中的吃食，起身快步去往书房，不多时就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张信纸。

“这是烧制白瓷的方式方法，有劳王爷您托宫中的瓷器师傅帮忙烧制一两个样品，样式可随意”

那个人是大学教授，白羽柔在他身边待了十年，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东西，这烧制白瓷的方法就是其中之一。

“好”

慕容岚答应得干脆爽快。

“王爷，您可认识沈星沈老爷子？”

“一面之缘”

慕容岚的神情变得极其不自然，语气也变得不对劲，白羽柔后知后觉，慕容岚心仪的正是沈星的小儿子沈卓。

白羽柔的本意是想通过慕容岚结识沈星，一个在京城财力仅次于苏云的富商，不过有慕容岚和沈卓的这层关系在，通过慕容岚结识沈星好像不合适。

“爱情这事儿，不分国界，不分性别，只是你爱上的那个人刚好是一个男人而已，人生短短数十载，遇到了，就不要错过，更不要轻易放手”

想到慕容岚和沈卓最后的结局，白羽柔甚是惋惜，碍于世俗的眼光，将彼此推远，又都成家立业，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另外两个女人。

“你”

慕容岚显得局促不安，他自以为他已经藏得很深了。

“王爷，天色不早了”

白羽柔转移话题。

“本王听阿香说，你中了修罗杀”

阿香？钟岸香吗？

修罗杀一事她只告诉过钟岸香，她接近钟岸香，给钟岸香提供线索，出谋划策，总得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这个借口就是修罗杀，唯有覆灭流云楼她才能拿到修罗杀的解药，她是这么告诉钟岸香的，钟岸香信了。

“嗯”

“我时日无多，要是不小心死在王爷的别院里，还真是给王爷的别院添晦气”

慕容岚欲言又止。

京城的饭馆茶寮，凡是人群聚集之地，皆在议论天上人间，为了重回京城第一青楼的位置，楼里想出了很多招揽生意的法子。

虽然说谣言可怕，可也挡不住存好色之心的人，那些法子是有作用的，天上人间的客人慢慢的又多了起来。

钟岸香一身男装打扮，坐在天上人间的二楼雅阁里喝酒听曲儿，她换下了她最喜爱的红色，一袭青衫，手拿折扇，纯良的模样与肮脏的青楼格格不入。

“去”

“留意媚娘”

钟岸香一声令下，身后的两名黑衣护卫退出了雅阁。

“啊”

“死人了”

一声尖叫划破了天上人间刻意营造出的美好氛围，所有的人都朝发出尖叫的地方涌去，看了一眼，又都往后退。

“看这症状，是死于花柳病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尖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