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柔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被她带入空间的那一群僵尸,这群僵尸,数以千计,比花琦清伊心心念念的那支僵尸军队更加厉害,更加强大。
“不灭不成,灭了心疼”
僵尸,集天地怨邪之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以怨为力,以血为食,这群僵尸的形成已有百年之久。
“来人”
“家主”
两个黑衣影奴应声而至,低眉垂首的立在白羽柔身侧。
“去查清楚峨口镇东面的山沟里为什么会出现数以千计的凶尸”
“这些凶尸又是什么人”
“又为何枉死”
“是”
得变得强大才可以啊,虽然自己并不弱。
“困啦”
至于那群僵尸嘛,反正随身空间那么大,暂且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弥月谷中鸟兽虫鱼众多,苏杭不在,便无人敢管束白羽柔,清闲了几日将弥月谷转了个遍,打打山鸡钓钓鱼,日子过得惬意。
不用谋划布局,不用步步为营,不用时刻演戏,这种日子,格外的舒坦,她白羽柔就是白羽柔,不再是任何人。
灵动欢快的鱼儿从水中悄然抬眸,白羽柔瞅准了鱼儿的位置,捡起河边的小石子扔向水中的鱼儿,被砸中的鱼儿扑腾几下便鱼肚朝上了。
“棠儿”
白羽柔正欲弯腰捡起河沟里的鱼,青木凭空出现在她身后唤了她一声。
“老头儿”
青木的眼眸中荡漾着久别重逢的惊喜,她终不负师妹嘱托,召回了棠儿的魂魄。
“棠儿”
“你去哪儿了?”
白羽柔微微一笑,唇边的笑意虽然久久荡漾,却有着勉强的意味和难言的苦涩,她去哪儿了,难以言说。
“我的家人在那”
白羽柔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了急切的期待。
“棠儿”
“对不起”
“什么意思?”
“对不起”
青木不知从何说起,一千年了,发生了太多的事,面对白羽柔的期待,他只有“对不起”三字来回答。
“棠儿”
“妖界众生在等你回去”
“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棠儿”
“我问你,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棠儿,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家了”
“棠儿”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赌上魂飞魄散的风险来到这个世界,可是我没有家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
“我本无记忆,以为我的余生将会一成不变的奔走红尘,是你给了我希望,可是现在呢,呵,呵呵”
“我已经习惯了黑暗,是你带给我一丝光明,可现在,你又将那一丝光明抽走”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
“你告诉我呀”
“呵,呵呵”
声声冷笑,声嘶力竭的呐喊,可又显得无力。
“对不起”
“棠儿”
“你是妖帝白止的女儿,你是妖族的公主,你是云铃铛的主人,你该担负起你的责任,妖界众生在等你回去”
“可笑”
“我只是我,我不是任何人,我也不想成为你口中的那些人”
“棠儿”
“你需要冷静”
不欢而散。
...
白羽柔双拳紧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家了无所谓,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家主”
青鸟手拿书信自远处朝白羽柔走来。
“青鸟”
“你能抱抱我吗?”
未等青鸟作答,白羽柔快步上前,双手环过青鸟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青鸟的颈窝处。
“哇,呜呜”
“呜呜”
青鸟僵硬着身体任由白羽柔拥着,白羽柔呜呜哇哇,抽抽搭搭的放声大哭了很久,青鸟的衣裳被白羽柔的眼泪浸透了。
“家主,所为何事这般伤情?”
白羽柔的一双眼睛泛着蒙蒙的泪光,嘴角向下瘪着,委屈巴巴的看着青鸟,仿佛受尽了世间的所有委屈。
“家主”
回答青鸟的只有白羽柔抽抽噎噎的哭声。
“我饿了”
膳堂里,圆木餐桌上摆满了美食,白羽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入碗中。
“呜”
“呜呜”
白羽柔又哭了,阿清手忙脚乱的递上手绢。
“呜”
“呜-阿清”
“我好难过”
“呜呜”
“小姐”
阿清不会安慰人,只能是轻轻拍打白羽柔的后背,以示安慰。
...
次日中午,白羽柔昏昏沉沉的转醒,依稀记得,是哭得太累,然后睡着了。
“阿清”
开口说话,嗓子火辣辣的疼。
白羽柔病了,头疼,眼睛疼,嗓子疼,昨天哭得太凶了。
“家主”
阿清搀扶白羽柔坐起来靠在床头,端来月三娘熬煮的药,白羽柔看着黑漆漆的药,眉头紧蹙。
“不喝”
“家主,你生病了,需要喝药”
“家主”
白羽柔耷拉着脑袋靠着床头,看着青鸟手拿书信走进来,白羽柔顿觉不好,难道是苏杭那厮写信回来了。
“苏杭长老传来书信,老夫人病重,你需要去帝京一趟”
果不其然。
“我不去”
“你已经耽搁了一日”
“青鸟”
“我病了”
“帝京白府有最好的药师”
“车马已经备好,家主请启程”
“哦”
对于白羽柔的拒绝,青鸟罔若未闻,很多时候,不管你身在何处,身为何人,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可言,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
帝京,也称帝都,贺兰王朝的国都,最昌盛繁荣的城市,冬日里的朝阳初升,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下满地的斑驳光影。
“大小姐”
四大家族居帝京,修建府邸于东南西北四方位,白家为首居东方。
“二小姐”
“不会来的”
白羽烟站立在白府门口,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薄唇不点而朱,身段娇俏宛若荷塘里摇曳不定的花骨朵。
她的贴身侍女阿桃也随她等候在白府门前。
“吁”
一辆马车戛然而停,白羽烟抬眸望去,无波无澜的眼眸里生出一丝期待。
“小姐”
“白府到了”
车帘掀开,白羽柔探出头来打量着白府,古色古香的阁楼,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中,隐约露出其鲜丽一角。
朱红大门,白墙红瓦,雕梁画栋。
“小姐”
白羽柔将手递给随行而来的琥珀,一个看上去傻傻的,可爱的丫头,可月影楼中那有傻的人,不过是伪装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