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挖心案的凶手,为何要躲躲藏藏?”
苏容川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我自有苦衷,请白姑娘不要再问”
“苦衷?”
“白姑娘,你放我回去吧,阿娘若是不见我,她会着急的”
...
白羽柔随苏容川来到云州城外的一处山洞里。
“阿娘”
被苏容川唤作阿娘的狼妖抬起头来,一张好似被剥过皮的脸撞入白羽柔的眼底,脉络密布,但那双眼睛还是很漂亮,似星辰大海,但黯淡无光。
佝偻着身子匍匐在青岩石上,一双手形如枯槁。
“川儿”
“川儿”
“阿娘,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狼妖闻言抬眸看向白羽柔,只是一眼,便发疯一般的要扑向白羽柔,白羽柔被她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
“阿娘”
苏容川马上抱住了她,限制了她的行动,并轻怕着她的后背,她逐渐冷静下来。
“师尊”
“师尊,我是阿离,我是阿离啊”
“师尊”
“你叫我什么?”
“我并不认识你”
“你是师尊,阿离不会认错的,不会认错的”
“你师尊是谁?”
“阿离的师尊是最厉害的妖,是那个人,是他害死了师尊”
狼妖又陷入自言自语中。
“阿离的师尊是妖神白海棠”
一句话,让白羽柔的心几乎停止跳动,她听见狼妖说白海棠,妖神白海棠。
“阿离”
“阿离”
白羽柔念着这个名字,希望借着这个名字能想起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
白羽柔慢慢靠近狼妖,伸手抬起狼妖的下巴,四目相对“你说白海棠是你师尊”
“师尊”
“师尊,阿离知错了,阿离不该相信人类”
前言不搭后语,精神上受过刺激。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眼泪划过满是疤痕的脸颊,陡显凄凉,狼妖明显的神智不清。
“围起来”
洞外传来异响,白羽柔一挥手将狼妖阿离带进空间,随后朝苏容川保证道“我会护她”
“抓起来”
莫怀玉首当其冲的闯进来,苏容川没有反抗束手就擒,报以白羽柔一个感激的眼神。
“莫司长,苏容川你们抓到了,我是不是自由了”
“嗯”
莫怀玉睨了白羽柔一眼,她与她的阿姐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
“阿离”
白羽柔将狼妖阿离带出了空间,握着她那双枯瘦如柴的手,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张惨绝人寰的脸。
“师尊”
阿离笑得犹如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只是这一笑,让那张脸更加的可怖。
“阿离,你可以带师尊回家吗?”
白羽柔循循善诱,目光迫切,阿离摇摇头,嘴里嘟囔着“没有家,没有家”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目光零散。
“孩子,我的孩子”
“川儿”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不要”
“不要打我”
泪眼婆娑,神情痛苦,深陷悲痛回忆不能自拔,身体慢慢蹲下蜷缩起来,仿佛她的灵魂深处,有着难以抚慰的伤痛。
“不要打我”
“不要”
看见阿离痛苦不堪的样子,白羽柔扬起手刀落在她的肩颈上,阿离便昏睡过去,神智不清之人会说谎吗,应该不会。
...
莫怀玉将苏容川带回了府衙,贺兰亦书等候在衙门外。
“容川兄”
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整个尽显憔悴萎靡,贺兰亦书呆看着越走越近的苏容川,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容川公子吗。
“王爷”
“好久不见”
略显勉强的寒暄,目光有些仓惶,曾经的过命兄弟,如今一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人是命悬一线的阶下囚。
“莫司长,苏容川本王来审”
莫怀玉迟疑了一下道“是”
天牢里,鼠蚁横行,苏容川被绑在十字刑架上,四肢缚上铁链。
“容川兄”
“轰动云州城的挖心案可有耳闻?”
贺兰亦书的目光一瞬不移的看着苏容川的脸,他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期望从苏容川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我”
贺兰亦书听见苏容川的供词,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苏容川在他心中的分量,犹如兄长一般。
“那容川兄认为,挖心案的凶手该是何人?”
苏容川听见贺兰亦书的问题迟疑了一下,脑海之中闪过一个人。
“王爷,家父是挖心案的第一个受害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成为第一个受害人”
“买凶杀苏伯父的人?”
“嗯”
“是谁要杀苏伯父呢?”
“月影楼知道”
“容川兄有怀疑之人?”
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苏容川低眉垂首,有意回避贺兰亦书的这个问题。
“容川兄,本王只有十日期限,十日内抓不到凶手,这府衙内的一干人等将会因此丧命”
“王爷”
一狱卒疾步而至,低眉垂首的立在一侧。
“何事?”
“苏夫人来访,说是来探望苏容川”
苏容川被带回府衙一个时辰不到,并无人知晓,苏夫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抓来了苏容川。
“有请”
大红绸缎制成的衣裳上绣着大片张扬的牡丹,锦衣佩玉,与天牢格格不入,苏大夫人,苏胤的正室,青云山门主的嫡女卫蓁蓁。
肤色白皙细腻,一张与她年龄不成正比的年轻容颜,如花般秀丽,只是那双傲慢的眼睛略显平庸。
“王爷”
卫蓁蓁俯身朝贺兰亦书行礼,贺兰亦书回礼道“苏伯母”
“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川儿说,王爷可否行个方便”
“苏伯母请”
贺兰亦书负手离开天牢,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那句苏胤不会无缘无故成为第一个受害人。
...
卫蓁蓁抬手筑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里的一举一动,一声一话,结界之外的人都看不见听不见。
“川儿”
“夫人”
“你以前都是唤我阿娘的”
“夫人来此做什么?”
“你把那个贱妖藏到那儿了?”
“夫人,请你放过我阿娘,你已经夺去了她的脸,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苏容川说得咬牙切齿。
“她的脸,我用得甚好,只是需要滋养”
“所以你食人心?”
“怪不得我,怪你,都怪你,是你带走了那个贱妖,没有了她的妖力滋养,我只有食人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