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了，郝平就发现了。

如果觉得制作的水平还在正常水准，那基本上财团T系的作品。反之，那基本就不是财团T系的作品了。

连郝平都觉得自己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做法也忒狠了点儿。

叹了一口气，无奈问旁边的上原大小姐：“咱们的是第几个播放啊？”

上原大小姐道：“倒数第二个。”

郝平点头：“压轴啊，这顺序不错啊。”

上原大小姐平静道：“我亲自出马，连个压轴都谈不下来，那还了得？”

郝平总觉得上原大小姐表情万分平静，实际上却感觉得出她的骄傲。

不过不骄傲也不是上原大小姐了。

郝平叹道：“我都感觉看不下去了，许经理他们这么做，实在是有点过了……这些动画公司想要来蹭热度的打算，怕是做不到了。”

“也未必。”上原大小姐压低声音说，“这其一，就像之前咱们讨论的那样，能露脸总比不露脸强啊。这好歹省下了一大笔的宣传费。这其二嘛，郝平君听没听说过那个笑话……”

“什么笑话？”郝平莫名其妙。

“两个小男孩在森林里遇到了熊。一个小男孩拿出球鞋准备换上。另一小男孩对他说，你就算换上球鞋也跑不过熊啊。这个小男孩回答道……”

“我不用跑得过熊，我只要跑得过你就行了。”郝平听过这个故事。

“行啊，还学会抢答了。”上原大小姐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啊，现在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许经理他们的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竞争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财团T旗下的那些作品。恰恰相反，只要胜过跟自己同一个等级的对手，就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了。”

“图什么啊。”郝平忍不住叹道。“菜鸡互啄有什么意思？”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原大小姐鄙视道。“人家倒是不想菜鸡互啄，可也得有那个等级啊。什么阶段不跟自己阶段的对手竞争，反倒跟上面等级的竞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郝平默然。

不得不承认上原的大小姐说得其实有些道理，竞争往往不是上面的人打压下面的人，而是同等级的打压跟自己同等级的。

放在职业选手眼里，王者打架也差不多是菜鸡互啄。

“不过嘛……”上原大小姐笑道，“我看他们也未必能够得逞。”

“怎么说？”

“你看看吧……”上原大小姐笑道：“我好歹也参与了这件事情，递上来的一部分活动作品我也看过一些。同等级的情况下，也有几个视频做得不错……比如接下来要播放的这个视频。”

“这个视频？”

郝平回过神去，看舞台上大屏幕马上要播放的视频。

这是一个都市幻想类题材的动画，和国内许多动画一样，除了本身的题材之外，还略带了一些搞笑元素调节。郝平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搞笑元素，可能是因为国内动画一开始的时候是由一部恶搞类动画吹起的风，所以自那以后，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些恶搞元素在自己的动画里。

如果是专门的搞笑类动画，那郝平其实还蛮喜欢的。可若是正经的剧情类动画，偏偏不分情况的搞出点恶搞的内容出来，就好像用高脚杯喝红茶一样，不是高脚杯不好，也不是红茶不好，问题在于不搭。

“没看出什么来嘛。”

“谁让你看内容了？”上原大小姐没好气道，“我是让你看制作效果。”

经上原大小姐提醒，郝平重新开始仔细地看。这次就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了。

其实要说制作得有多好，那郝平倒不怎么认为，只能算水准之上。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两周之内这样的限定的话，在国内已经算得上相当不错了。

就算跟之前播放的那部分财团T旗下的动画作品比，也完全不逊色，甚至要略胜一筹。

“可以啊。”郝平调整了视角之后，也诚恳地感慨了一句。“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得出这么一个作品来，实力挺不错的嘛。”

“嘿嘿……”上原大小姐笑道，“实力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很狡猾。”

“怎么说？”郝平奇怪道。

“你再仔细看看每个画面之间的衔接。”

郝平又把注意力回到了视频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这……该不会是直接在正片上剪辑出来的吧？”

“虽然不敢保证，但是十之八九。”上原大小姐道。

这个活动视频里，每个镜头之间的衔接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郝平自己虽然不怎么参与动画的制作，但这么些年在圈里也不算白混的。别说上野俊他们经常跟他闲聊扯淡，就是楼下的Shaft，他三天两头不得跑一趟。

稍微注意一下，马上就能发觉，这些镜头之间的不自然，有点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模样。

如果做个比喻的话，最近这些日子，在Mikufans网有不少人上传过类似的视频，把好几个动画的镜头拼接在一起，换上BGM也能获得不少的点击和收藏。只不过动画公司做得更专业一点而已。

“应该是把目前制作出来的正片里完成度不错的镜头挑选出来制作的，不过用了不少心思，不注意的人还真不容易看出来。”郝平想通了这一点，再看就时常能够发现漏洞了。

上原大小姐点点头：“办法挺不错的，也不能怪他们。这应该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而且，至少保住了面子……”

确实如郝平所料，等到视频播放完了以后，现场一阵掌声雷鸣。

郝平和上原大小姐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没看出来。

再瞧瞧看不远处刚刚回到嘉宾席的许经理，看得出来，这位的表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郝平叹道。

“我看这次，他们不只会蚀一把米……”上原大小姐笑道。

“还有？”郝平惊愕了。

这些人动起脑筋来，还真有不少歪风邪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