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她说清楚了?”却在这时,俊才背着手,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脸严肃,迈着两条短腿,不过几步就站在了凉亭之中。
“这事就不是能说清楚的事情,不过她自己已经意识到了。”春柔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接着说道,“师兄,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这丫头距离大罗金仙还有的修炼呢!总不能让她永远不出来见人啊!”
“有啊!让她把那股力量给散了,可你问问她,她舍得吗?”俊才不客气的言道。
冷悠然在郁闷了一会儿之后,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了俊才,诧异于他对信仰之力到底了解多少。
说她大师伯一点儿都不知道吧,他这话又明显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可若说他知道,冷悠然叹了口气,那信仰之力虽然是她主动争取来的,可却也是被动接收的一方,哪里是说散就能散去的,就算她散去了身上现有的,在那个小世界里仍旧对她存在着信仰的人们,依然会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俊才看着冷悠然,冷声问道。
“师伯,我是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要是早知道,我之前根本就不会跟着师公下界去。还有就是,这力量我散了也没用,还是会回来的。”冷悠然有气无力的说道。
却是已经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她已经成为了一根荧光棒的事实,而且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亮度还可能会不停的增加,直到那个小世界里对她存在着信仰的人都死绝为止。
俊才闻言先是一怔,看向冷悠然的眸光却是柔和了些许,想了想,摸出了一卷破旧的卷轴来,丢入了冷悠然的怀中,言道:
“这个东西是我意外得来的,本来是想送给师尊的,但他老人家似乎是已经找到了方向,你拿回去研究吧!上面的字并不是我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文字,内容也很是晦涩,我看的不甚明白,若是你能弄的懂,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冷悠然闻言,诧异的拿起卷轴看了看,整体来说,这卷卷轴已经很破旧了,似皮非皮不明材质的卷轴上,还有这很多小小的破洞,像是被虫子蛀过似的。
展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黑褐色的字迹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了,但冷悠然还是在看到那些伸胳膊撂腿的字迹之时,惊了一下,这上面的字迹正是她之前一段时间长打交道的巫神族的文字。
只不过这卷轴上的文字比起现在仙界能寻到的巫神族的文字更为古老,虽然大部分她连蒙带猜的还可以看懂一些,但有些文字她也是不认识的,还需要去碧云空间里,寻找对照才能彻底弄懂。
冷悠然抖着手,把那卷轴放在了石桌上,用手指捋这卷轴上的能看懂的文字,缓慢的阅读起来,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若是她不了解巫神族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她随身带着几乎巫神族的所有现存的藏书,那些藏书她虽然只看了很小的一部分,可却已经发现,这卷轴上的内容,竟是与她看过的巫神族的修炼发展的记载,可以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根本就在于,巫神族经过与始神的一场历经了数代人的大战之后,获得了不计其数的好处,自那之后他们修炼的方向,就更偏向于掠夺,也是现在仙界普遍的修炼的方向。
除去天地灵气之外,标榜的是资源,更好的仙器,更好的丹药,甚至天地灵物也都被算在了资源的范围之内,种种使用方法,好似那些天地灵物根本就不存在思想一般。
可这卷轴上,所显示出来的内容,却不是这么回事。
在写就这卷轴的人看来,似乎除去吸纳天地灵气之外,那些所有的外物几乎都被摒弃了。
而且冷悠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书写下卷轴的人,似乎还对于这种掠夺存在着一种浓浓的忧虑,几乎整个卷轴的中间部分,都是在叙述各种外物带来的弊端,以及族人们无休止的掠夺即将会造成的可怕后果。
以这人的叙述来看,总结下来就是,资源是天地的馈赠,是有限的,随着资源的减少,整个大陆的修炼环境也会越来越差,到是颇有那么点儿环保人士的理念。
不过从整个仙界悠久的历史,连贯到现在来看,冷悠然都不得不说,这写下卷轴的人的眼光之精准,已经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说是一眼万年,都对不起他。
虽然现在巫神族已经消亡,可顺序看下来,仙界现今仙人们,不管是资质还是修炼速度,以及战斗力都比曾经的先民巫神族差了很多很多,简直就是一语成谶。
除去这些之外,这个写下卷轴的人还夹杂了点儿私货,比如说,在其中的一段中,他就表示出除去阵法之外,丹符器三途都是修炼道路上的作弊器,就连阵法运用,也与冷悠然认知中有着的大大不同,这里的阵法完全不提倡用阵石一类的阵基,而是提倡用自然产物。
据说,一花一草一木,甚至是沙石灵气,均可成阵,示例就是仙界各种险地之中天然形成的大阵。
只有卷轴最后的寥寥几行文字,才勉强提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始神所拥有,而他们那些先民却不曾拥有的力量。
这种力量被卷轴的的书写者认为是摆脱天地束缚的关键,但似乎他自己也处在摸索阶段,再后面还有两句他摸索的过程,冷悠然看的比较懵懂,还简短的提到了肌肤会在明亮处发光的事情,然后就没有了。
很明显这卷轴应该是还有一卷,或者更多。
待得冷悠然缓慢的大略把这卷轴上的内容通读了一遍之后,才望向了俊才问道:“大师伯,这卷轴并不是全部,您一定要告诉我,这个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冷悠然趴在石桌上,一点点的开始看那卷轴开始,俊才的眸光就变得深邃起来,现在见冷悠然忽然抬头有此一问,不由得也问道:“你可是看懂了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