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什么?”
县丞大人和朱氏瓷器老板娘异口同声的问道。
“说明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只猫拉的屎咯~”
说书老先生伸手一指,哈哈一笑,暗道,妙哉、妙哉,自家东家实在是妙人儿啊,居然能凭着一坨屎,辩出真假来。
李秀兰满意的点头,“正是,正是,老先生说的对也,县丞大人啊,这可不是我们家猫拉的屎,令妹若是想要诬陷,下次还请来我家茶楼园里,捡了我家猫拉的屎,再来诬陷啊!”
县丞大人被说的脸红。
朱氏瓷器老板娘,也是臊的很,但却还在强行找着借口。
“那、那也不能说,这猫屎就不是你家茶叶里的,也有可能是别的猫拉得呢?我可听说了,你们家养了十几条。”
“对不起,我们家猫吃的东西都是一样,最多有个粘稠和稀薄之分,绝对不可能说,我家吃的是猫粮,迸出个吃野食的猫儿来拉的屎。”
李秀兰说完,老先生也帮腔:“就是,这不是我们家的,这就是诬陷!”
“县丞大人,你说,诬陷罪,该怎么个判法?我们这个、茶楼呢,金缕园那边也就占了一半儿的股份吧,刚刚出去那么多人,怕是半个县城的人都得知道,我们家茶叶有猫屎了,兴许这茶楼就开不出下去了!这么大的损失,我看……就算不判个半年蹲大牢,也得判个赔偿一百两银子!”
说着,李秀兰眸光微敛,冷冽的眼神如刀的射向朱氏瓷器老板娘。
朱氏瓷器老板娘慌了,目光闪躲,连忙摇手:“我、我没有诬陷,我也不知道这猫屎是怎么出现在这、这里面的。也、也有可能是别人家的猫跑到你们家来的呢!”
李秀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拽向自己,冷哼一声:“呵,到了这种时候还敢撒谎,你看看你自己,都慌成什么样了!你进门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仗势欺人么?我可告诉你,我背后的靠山不是你哥哥,也不是金缕园,而是……朝廷里面的千岁大人!”
“我儿子,是他义子,懂了么!”
李秀兰松手一推,朱氏瓷器老板娘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误会,误会,这是误会,李老板,千万别生气,一应赔偿,我这叫我那妹夫出了,另外再叫我这妹妹写个道歉信,张贴在你们茶楼门口,叫来往的人看看,也好澄清。”
县丞大人站起身,市侩的笑着,打着圆场。
“啊?那多丢人?”朱氏瓷器老板娘低呼着不干,县丞大人眼睛一横,“现在知道丢人了?没脑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那……我……我不是……”她没敢把赵财主的老婆耿氏是幕后的事情说出来,自家的瓷器生意大头还需要赵财主关照呢。
她头压的低低的,气势全无,弱弱的缴着手指头问:“那我多赔些银子还不行么?非要写啊?”
李秀兰淡淡道:“可以啊,我也不要你赔多了。”
“多少?”
“也就十两八两的吧。”
“……”
最终,朱氏瓷器老板娘在自己哥哥的监督下,乖乖的写了澄清书。
这事儿,又在县城里面传开了。
大家都说,落梅阁不好惹,落梅阁不好惹啊……
耿氏听了,气得摔碎了一套上好的白瓷青盏。
“废物!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亏得还在我面前夸了海口,说一定弄垮叶家的茶楼,结果呢?废物!废物!”
耿氏的巴掌在桌上‘啪啪’的拍着,震得桌子都要塌了。
她好气啊,气得肝疼。
也不枉她气,一个地主太太,每天不是找小妾斗斗气,就是找小姐妹摸摸牌,闲的蛋疼没个正经事,不就喜欢跟这个倒倒是非,跟那个找找麻烦么?
这就跟住乡下门前门后老太太,为着一亩三分地都能站着吵一天是一个理。
格局,在那儿,想不开!
她气啊,气得把一个双面绣蝶恋花的帕子都扯烂了。
耿氏的陪房嬷嬷看不过去了,一边帮着她顺气,一边站在她身后道:“夫人,你气什么呢?这事儿虽然没成,但是叶家茶楼有猫屎的事儿,到底传出去了呀,是真是假谁知道?就算贴个澄清书又怎样?难不成一个个的都跑过去看?而且大家只会感慨,就连县丞大人妹妹都道歉了,落梅阁背景不简单!您真气不过,喊个小厮,去桥头找几个乞丐小孩儿,编个儿歌到处唱去,落梅阁的名声不黑也黑了!”
耿氏眼睛一亮,气顺了,心里也舒畅了。
“嬷嬷,还是你想的周到。”
……
“落梅阁,真落梅,猫屎落成梅花瓣,花茶喝到肚子里,你争我抢真搞笑~”
“落梅阁,真落梅,猫屎落成梅花瓣,花茶喝到肚子里,你争我抢真搞笑~”
“落梅阁,真落梅,猫屎落成梅……”
三五个小孩子,在落梅阁的门口,拍着巴掌,转着圈圈,唱着跳着。
茶楼里的伙计,隔了一会儿出来赶走了,他们又过来了,偏生的小孩子你又打不得骂不得,说多了,人家家长来一句,“小孩子,闹着玩儿,你们计较什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些个孩子,一定是有心人叫过来的!”
叶甄在茶楼里走来走去,一楼没什么生意,大多都是来听说书的,五六个人叫一壶茶,能喝上半天。
李秀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支在柜台上。
哎!她开门做个生意容易么?
怎么老是有这些人,要给她找事情呢!
她抬了胳膊,掰着手指数着。
夏秀廉从外面走进来,就瞧见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仔细听……
“红娘子、钱鱼儿、吴德福、耿氏、赵氏、朱氏瓷器老板娘……”
“老板娘、赵氏、耿氏、赵氏、耿氏……”
“赵氏!”
她单手一巴掌拍在桌上,“肯定是个闲的蛋疼的女人,在背后搞鬼!”
可是像这种在背后搞鬼的人,该怎么弄?
李秀兰犯了愁,脑袋瓜子有点痛,揉了揉太阳穴。
夏秀廉凑了上来,朝着她殷勤的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我、看我、看我!”
“怎么,你有办法?”李秀兰懒懒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