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远航投来的感激目光,潘安就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压根就没看到。
正巧这时,凌胜男朝他翻了个白眼。
潘安不禁哑然,伸手示意让他们完全可以开始工作,便默默的溜了边,静静聆听着巡捕们的问询工作。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于对受害人精神状态考量,巡捕衙门的工作人员草草结束了这一次没啥新收获的问询,安抚了苏远航一通,朝潘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
中途离开病房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凌胜男这时返回了病房:“单位有事要我回去,你先在这边待一阵,等我安排的人手过来,没问题吧?”
说话间,凌胜男朝潘安打了个眼色。
潘安想了想,琢磨这女人的意思,应该是会告诉那些即将过来的巡捕内幕信息,要他到时候具体安排一下,便点了点头:“行!”
待到病房没了外人,潘安坐到苏远航病床旁边,对这个假寐的家伙咳嗽了俩声:“好了,都走了,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之前巡捕们询问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时不时朝溜边的他这边瞟,然后一副萎靡的样子,潘安要还不晓得这家伙有想法,就傻掉了。
“兄弟,我怀疑整件事情,都是刘笑生搞的鬼。”苏远航突然睁开眼,里头仿佛满是熊熊烈焰。
潘安好一阵才琢磨明白刘笑生是什么鬼,颇感意外道:“是你那个雇主?就因为当初那点破事儿?”
“对!”苏远航十分确信道:“我以前从事的职业,令我基本不存在任何仇家的说法,全都是当场你死我活了账了。而刘笑生这个人,不但有那个财力,心胸也不大,完全做得出来。”
“最后出手的那个家伙应该是个杀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存在,还得有这方面渠道。种花家这边由于环境不允许,据我所知并没有多少人掌握着这方面渠道,你觉得是那什么刘笑生会知道这些?”
“刘笑生之前在境外求学,以他的心性,绝对不会是老实巴交人。再加上家里有钱,遇到什么事情,很容易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
潘安提出来的这些问题,苏远航之前就有沉下心去分析过,最后才得出刘笑生是唯一嫌疑人的答案。
像苏远航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若不搞个水落石出,是很难改变的。
潘安也属于这种人,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便不再多言:“你打算怎么办?”
只见苏远航满眼犀利精光,掷地有声道:“如果只有那些对我围追堵截的江湖绿林人士,这事情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没办法,谁让我还想在种花家这边继续生活下去呢?可最后那个使用双刀的家伙,就让我没法容忍了。反正也没法好好生活下去了,那谁也别想好好过,就看谁能活到最后吧!”
对于这个决定,潘安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以他的立场而言,也有没法去做任何评价。
反对?为什么要反对?
把一个没什么错的人逼到这种份上,还不准人家掀桌子?凭什么啊!有钱了不起吗?
赞同什么的,就更加没必要了,苏远航这种人并不需要鼓励,潘安也不会去鼓励他,那不是给凌胜男上眼药么?
潘安习惯的操作手法,是按所在区域的游戏规则来做事情,最大程度尊重规矩制定者,以此达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
掀桌子什么的,潘安也干过,可代价太大了,只要没到那份上,他就绝对不会这么干。苏远航的分量,显然还没达到这种地步。
“成吧,既然你有决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由于一些原因,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最多也就是保证你在住院这段时间里,不会再受到类似的风险。”
说话间,潘安摊了摊手:“这件事情,较真来看也算是我连累了你,所以你倒是不需要对我心存感激什么的……”
然而,苏远航却不愿意这样放过潘安这个极好的帮手,苦笑着提醒说:“兄弟,连我都这样了,你觉得以那家伙的心性,还会放过你吗?”
潘安好笑的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同样的事情,如果是我遇到了,我会一路杀到底。你想想看,我一次弄死几百个,谁能兜住底?到时候,你觉得刘笑生有什么下场?”
此话一出,苏远航顿时就懵逼了。
潘安是什么人他早有一些推断,可那想过对方做事情会如此剑走偏锋,乃至宁折不弯?
正常人遇到类似的事情,有几个会做出这种毫无退路的选择来?
最重要的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的苏远航,却偏偏发现潘安的选择才是最佳方式,可惜他已经错失了良机……
孰高孰低,在这一刻,瞬间就有了十分明确的答案,苏远航整个人都不好了:“兄弟,你以前做事情,都这么莽吗?难道就没玩脱了的时候?”
“有啊,有好几次玩脱了!后来,我把当地那些制定规则的军阀都连锅端了!”
说话间,潘安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想太多了,我的方式别人不一定学得来,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在外面看着,看看能不能将那刀客杀手揪出来。”
“兄弟——”
已经根据潘安透露出来信息,大致猜测到了一些东西的苏远航,及时回过神来叫住了潘安:“兄弟,我记得你好像姓潘对吧?”
“对啊,怎么了?”门口的潘安略显迷惑停下脚步,扭头望了过去。
“您,真是我猜到的那位吗?”苏远航略显期待的凝视着潘安:“我也在F国外藉兵团干满了五年,那里到处都是您的传说。看年龄,应该对的上……”
“应该是吧!”潘安笑了笑,可最终还是没将同样听过他的事迹,曾经还动过要招揽他进佣兵公司的事情讲出来。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回不来了。
“还真是啊!”苏远航顿时就激动了,一副要挣扎着起身的样子,额头满是冷汗,疼得直咧嘴。
这一幕,看的潘安都替他疼:“别动,瞎激动啥啊,我不也是俩个眼睛一张嘴吗?”
“不一样的,我一直都是踩着你留下的脚步在努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