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樱子这会儿的脑袋变得十分聪明。
她知道,若是她一味地说谎话,她外祖父不相信是一回事,还极有可能会露馅。
而现在,她三分真七分假,就是鬼老先生,这会儿都有些被迷惑住了。
不过鬼老先生毕竟不是猫儿,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
只见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樱子的脸,又幽幽落在长鸿达脸上,成功让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樱子是樱子的想法,老朽还想听听长公子是怎么想的?”
长鸿达暗暗吞咽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道:“鬼老前辈这个问题,其实王妃也问过晚辈,晚辈当时的回答是,这是晚辈作为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想必鬼老前辈有所耳闻,晚辈在鬼花山时,跟樱子……姑娘她有了肌肤之亲,虽然当时是一场意外,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晚辈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之前晚辈之所以没有过来,是晚辈太过于思前想后,当然,同时也是晚辈没有责任心的表现,在这中间,王妃曾经和晚辈谈过一次,这段时间来,晚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些天,在见识了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情后,晚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所以便鼓起勇气来跟鬼老前辈你求亲,还请鬼老前辈恩准!”
不得不说,长鸿达这小子也是个狡猾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所以拉虎皮扯大旗,将辛瑟瑟和安枫墨两个人都给搬了出来。
鬼老先生一双睿智的眼眸,定定看着他,后者不敢躲避,虽然态度不算十分坦然淡定,但至少也没有躲躲闪闪。
鬼老先生捋着山羊胡须道:“这事老朽要想一想,长公子先回去吧。”
长鸿达怔了一下,扭头去看樱子。
樱子心里其实也猜不透她外祖父想干什么,到底有没有看透他们的把戏。
她心中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
但如今这情况,长鸿达继续呆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让他回去。
于是她朝他点点头。
“那晚辈先告辞了!”长鸿达恨不得立即飞出去,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稳重。
走出木屋,他大大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双手都是汗。
只是鬼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收下他带过来的聘礼,但又不给确切答应,他应该没有发现他们在联手欺骗他吧?
算了,不管了!
有樱子那毒妇在,让她操心去吧。
长鸿达将事情抛在脑后,跑去找草药了。
屋子里,樱子则如坐针毡:“外祖父,这事你不答应吗?”
鬼老先生盯着她看,良久,才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坐垫道:“孩子,过来。”
樱子有些腿软地坐过去。
“孩子,你告诉外祖父,你嫁给长公子,真的不为其他的理由?”
姜还是老的辣,鬼老先生这话一针见血就问出了核心。
樱子心里一凛,但还是点点头道:“自然是我自己想嫁,外祖父应该最了解我的性格,若不是我自己愿意,谁也逼迫不了我!”
鬼老先生心中叹一口气,他就是太了解她的性子,所以才担心,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强迫自己接受长鸿达。
长鸿达是个不错的对象,虽然嘴巴得理不饶人了一点,但他并不是没有分寸。
这些日子以来,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这班人,除了最优秀的八王爷以外,接下来最好的人选便是长鸿达了。
夜七虽然一表人才,但他的性子太冷了,心门不向任何人打开,就是他那位未婚妻如梦姑娘,都未必能走入他的心里。
樱子性格大大咧咧,粗心大意,像她这样的人,跟夜七就像一冷一热,一水一火,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残默呢,外表和性子都很正常,但这人太忠心,而且加上他是影卫长,差事十分危险,随时有可能丧命,他可不希望樱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寡妇。
至于其他影卫,就跟残默差不多了,都随时有可能让女方成为寡妇,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因此,当时他极力推崇樱子跟长鸿达一起。
只是樱子一直很抗拒,长鸿达对她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他虽然有意,但也不会做出任何揠苗助长的事情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才没几天,两人突然又愿意了,这让他如何不产生怀疑?
自从知道他命不久矣后,樱子情绪一直很滴落,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因此他才会怀疑,她是为了让自己走得安心,所以才强迫自己嫁给长鸿达。
“孩子,外祖父虽然担心自己走后,你会孤苦伶仃,但外祖父更不希望看到你随便找个人嫁了。”
“当年你母亲便是没看清楚对方的为人……”
樱子打断他道:“可长鸿达的为人,不是外祖父你确保过的吗?之前不是你一直怂恿我跟他在一起吗?怎么现在我愿意了,你反而挑这个挑那个,既然这样,那我不嫁算了!”
樱子嘟着嘴,背过身子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
这嫁不嫁人能当儿戏吗?
鬼老先生哭笑不得。
不过就是因为樱子这个样子,反而让鬼老先生心中的怀疑去了几分:“你让外祖父再想想。”
……
最终鬼老先生还是点头了。
因为如梦和夜七两人在筹备成亲的事情,樱子提议索性两桩亲事一起筹办,两对新人一起拜堂,既热闹又省事。
辛瑟瑟和安枫墨自然没有不应。
于是,樱花谷越发热闹和忙碌了。
安枫墨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经过半个月的调养,他已经可以离地走动了。
至于辛瑟瑟的眼睛,已经完全没有大碍。
他们原本打算治疗好后就启程回京过年,但因为要筹办亲事,加上因为鬼老先生的事情,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只好在樱花谷过年了。
因此,在京城苦苦等待新郎回来的赵灵儿,在独守空房后,再一次孤独度过了整个春节。
这让她郁闷得起了一嘴的泡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