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试着去勾引一下咯!”古言看着龙小雅就呵呵笑道,这更加让龙小雅觉得很别扭,她从小到大,从没想过谈恋爱,也没想过男人,因为跟着古言这么多年,当初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进组织培训,一起出来执行任务。
这种完全的地下生活已经让她和古言养成了冷冰冰的特性,他们跟太多的犯罪分子打过交道,也引诱过太多的嫌疑人,虽然没让对方占什么便宜,但那些罪犯的那种见色起意的神相让龙小雅觉得男人都非常可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男人。
哪怕当初古言让她帮忙调查聂飞,她也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可是,当聂飞每次的殷殷关怀以及她答应古言如果古言死了,自己就要跟着聂飞,替古言给聂飞生个孩子,龙小雅觉得,自己以前死守着的那份心境好像起了什么变化。
这种变化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觉得每当看见聂飞,或者跟古言谈论起聂飞,她的心里会显得有些别扭,会显得有些紧张。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车里等你!”龙小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脸色微烫地说道,转身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留下古言一个人在办公室。
而古言则是走到落地窗前,单面镜的窗玻璃能让她从里面看到外面的城市霓虹和车水马龙,但是里面却看不到她。
“不是我让你去勾引,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次任务我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啊!”古言心中苦笑道,多年前从学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古言都从未想过,家境殷实的她原本只是想成为一个小片警,最后却成了一名卧底警察,而这次因为一个小案子,原本以为会很容易就解决掉,没想到这却是一起案中案,又牵扯到了以前她经手过的一个案子,而且越往下深挖就越惊心动魄。
否则古言也不会在这几个月中在国外某地待了这么久,如果是在以前,或许古言会无所畏惧,可是现在,古言真的很怕,她怕自己死了,而她跟聂飞之间还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作为一个警察,她知道在公务和私务面前,她只能选择公务,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辞职不干。
可是她真的能一走了之吗?显然不可能,她一走,这个案子移交到下一个人手里,她们以前所做的工作都白做了,因为卧底接不上啊,所以现在古言只能是硬着头皮做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说如果自己死了,让龙小雅帮她走完跟聂飞的路,因为两人一同长大,龙小雅是她见过的最没有私心的人,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包括聂飞,古言很多事情都没跟他说过,因为不能说。
所以这也是她什么想要促成龙小雅跟聂飞的原因,虽然带着一点私心,但实际上她也是在为如果自己死了,给龙小雅找一个可靠的人,然后把自己的这份家业交给龙小雅,让他生活无忧,当初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曾经有分给龙小雅一部分资产的打算,古言的母亲也一直把龙小雅这个孤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古言才收拾好了心情出门坐上车,龙小雅将他送回到别墅里才驱车离去。
古言望着这空荡荡的别墅,只能默默地一个人坐到沙发上,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沙发,因为这以前是聂飞坐过的,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她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悲伤一般。
古言的心情不好,可是聂飞也好不到哪里去,龙小雅把他送回家之后,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洗完澡打开电视这么悠闲地休息,而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旷地盯着前面发呆。
他觉得,古言在他的心里就仿佛是一颗炸弹一般,而这炸弹的引信就是她的出现,当古言在外面养病的时候,聂飞因为工作倒是可以麻痹自己,可是当他知道古言回来但是病情依旧没好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心中的炸弹爆炸了,他的内心似乎有种四分五裂的感觉。
“唉,再怎么想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啊!”聂飞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不管他再怎么心情不好,古言的病也不会因为他的心情而得到改变,可是这该过的生活却还是要继续,聂飞索性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现在正是东江卫视晚间新闻的时候。
自从进入体制之后,聂飞就养成了看新闻的习惯,从最开始在港桥乡看洪涯县新闻和中央新闻,到现在从县级到省级电视台还有中央台的新闻几乎是一个不落了,因为他要做的事越多,就必须得有丰富的政策知识,作为官员,每做一件事,都必须要有政策的支持和法律的允许,这是前提。
“……今日,省政法委书记林厚龙在调研时强调,增强法律意识是当前公务人员及人民群众迫切需要做好的事情,公务人员要做到执法有法可依,人民群众应有法可保障自身权益……”聂飞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听着播音员标准的普通话解说。
“有法可依?”聂飞嘴中就喃喃念叨,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苦笑,他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有法可依吗?但是有用吗?在群众冲突和有法可依面前,聂飞只能是选择避免群众冲突,有法可依现在也成了一个笑话,反倒是现在不遵守法律法规的王明还逍遥快活着。
不过聂飞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抹灵光,法律这东西很奇妙,不同的情况下甚至都有不同的诠释,他一下子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里紧紧地抓住那个闪念,慢慢地开始梳理起来。
很快,聂飞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又想了好一阵子,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澡躺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周民海还是在那个时间准时把车开到了金豪嘉园,聂飞上车之后就让他直接去县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