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聂飞和施东这么一说,我就驳斥了他们,说他们完全就不懂得咱们丰城县的实际情况,罗县长和张书记现在定下的发展策略已经是最适合我们丰城县的了。”葛经平又继续拍马屁道。“这事实本来也如此,外面的成功经验,哪里能一成不变地复制到咱们丰城县来,他们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葛经平跑来说这些话,实际上就是来拍马屁的,这家伙想在罗安生面前给自己营造一副为了维护县领导形象而跟聂飞大干了一场的印象,体制中永远不缺乏马前卒,而像葛经平这样的,简直就要把自己给塑造成看门狗了。
“他要讲就任由他讲嘛!”罗安生就笑着道,仿佛对这件事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但凡是咱们这种贫困的地方,总是被其他地方的人看不起的,他们都以为扶贫很简单,其实不知道扶贫是一件长期的工作,短期内是看不到效果的,所以到贫困地区来任职,就要做好打长期攻坚战的准备,更要做好被别人误解、看不起的心理准备!”
“罗县长高风亮节,我真的是自愧不如!”葛经平继续拍马屁道。“不过我有点不太明白,这聂飞和施东前几天都挺好说话的,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刁钻了呢?是吃枪药了啊?”
“不是吃枪药,是这个!”罗安生就笑着拿起桌上的那张纸虚空摇了摇,“省委党校有通知,聂飞他们这些交流干部必须提出相应而且独到的经济见解,为当地的发展建言献策,甚至要全程参与到工作中去,这也是以后晋升的考核,我反倒是能够理解聂飞和施东为什么这样做了。”
不得不说,唐新坤帮聂飞弄的这张通知还是很及时的,要不然聂飞今天发难,罗安生还会觉得奇怪呢,现在有了这张通知之后就完全不觉得奇怪了,反倒还很好地诠释了聂飞和施东为什么前几天都还死活不想上战场今天端着枪嗷嗷叫地往上冲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没好处的事情,这两人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罗安生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其他的没有什么吧?”罗安生就笑着问道,他能预见道,今天聂飞还只是一个开头罢了,看来剩下的这大半个月里,聂飞还会更加深入地参与到县里的工作中来,不过这对罗安生来也无所谓了。
反正你不动老子的根本,你在丰城县也顶多就只待一个月,你就慢慢地在这里搅合吧,让你搅合够了,搅合不动了,你就知道丰城县这潭水地下的淤泥有多深了,让你尝尝这有心无力的味道!
“没事了,你回去吧,我也下班走了。”罗安生就笑着摆摆手,“今天辛苦老葛了!”
“我有啥辛苦的,我就是听见那毛头小子编排罗县长和张书记我心里就不舒服,忍不住就想争辩两句。”葛经平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往后退,最后走出办公室关门走了,罗安生则是休息了一会儿也夹着包出门。
“老四,你今天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酒店房间里施东就问聂飞道,今天这家伙跟吃枪药了似的,直接含沙射影地就对罗安生和张伟涛的施政方针展开了炮轰,这把施东都给弄了个莫名其妙,心说聂飞在搞什么鬼。
“我这是在为以后铺路呢!”聂飞就笑着道,“我这人呐,被别人给整的次数多了,特别是我们洪涯县的现任县长,以前经常被他以各种理由整。”
“以前觉得被整得难受,没想到现在,却觉得被整,也是人生阅历中一个丰富的过程,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啊!”聂飞就笑着解释道。“今天含沙射影,那就是要让罗安生和张伟涛感到气愤,他们要是气愤了,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这边来了。”
“不过今天只是小小的搞了一把,以后再循序渐进地加强吧!”聂飞就笑着说道,其实他搞这些东西出来,还得感谢马光严。
以前张国忠还在的时候,马光严为了要搞聂飞,总是找一些借口出来,然后逐渐地开始放大,现在聂飞完全就是复制了马光严的这些手段出来,找一个借口开始质疑丰城县这一二把手的治理理念,然后再逐渐放大。
为什么聂飞今天只是含沙射影?而不是直接开炮猛轰?毕竟这还是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不是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地搞,这就好像两个人,以前都还相敬如宾,关系很好。
突然有一天关系挺好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开始朝着对方开炮,大骂对方的缺点等等,这肯定就会让对方觉得生疑,麻辣个蛋的,老子又没招你惹你,你突然这么搞干什么?
所以今天只是一个开胃菜,配合唐新坤给聂飞弄的那张文件通知的,然后聂飞要做的下一步就是借着这张文件,拉着施东开始全面地介入到丰城县的大小事务中来,这就要达成唐新坤所说的,全面去搅动丰城县的这摊水。
要吸引张伟涛和罗安生的注意力也就只能是这个办法了,在必要的时候还要对丰城县的领导们大加指责,甚至在更加有必要的时候,还要在丰城县的财政上质疑一下,要知道既然有那个煤矿存在,丰城县的财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就能有效地牵制罗安生和张伟涛的注意力,让他们没办法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煤矿那边。
“俗话说久病成医,你小子这就是了,被人整多了,也学会整人的招数了啊!”施东就笑着道,“说实在的,我感觉你小子现在做起事来可是一套一套的,我都有些期待接下来你会有怎样的表现了。”
“拭目以待呗!”聂飞就笑着道,两人收拾了一下便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吃早餐,两人便直接去了县政府,进了办公室没多久,葛经平就又敲门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