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崔愠翻身下马!
他一步一步朝口出污秽之言的那个仆妇走了过去。
方幻云与春桃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愠。
方幻云眼底细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担忧。
春桃看着崔愠,她急急替谢琅华辩解道:“崔家郎君,你不要听这个疯婆子的话,我家大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从未想过这些仆妇说的是真的,更不知晓崔愠早已什么都知道了。
方幻云没有开口,事到如今已是多说无益。
“见过崔家六郎!”为首的仆妇对着崔愠盈盈一福,她勾唇一笑,十分轻佻的说道:“崔家郎君可也是来寻谢家大小姐的?”
“莫不是崔家六郎也是谢家大小姐的入幕之宾?”她凝神看着崔愠,她虽然一脸恭敬,但丝毫不曾畏惧崔愠。
她是王家的仆妇,如今王权与士族大战在即,同为士族理应同气连枝,再说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她不信崔愠敢当众做出什么事来。
可她却低估了崔愠,旁人或许有所畏惧,可崔愠行事想来张扬惯了,他行事一向只凭心情。
崔愠一句话也不说,他伸手扼住那仆妇的咽喉。
“崔家六郎……”那仆妇瞬间惊慌起来,她双目滚圆的看着崔愠,眼中满是惊恐。
崔愠双眼一眯,他伸手扭断了那个仆妇的脖子。
“李妈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仆妇,其他仆妇忍不住惊呼出声。
“崔家六郎你……”一个仆妇指着崔愠说道,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崔愠抬眸朝她看了过去。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
在他的注视下,那仆妇连话都没有说完,瞬间闭上了嘴。
“是谁给你们胆子如此污言碎语的诋毁于她?”崔愠骤然开口,他声音一高,字里行间杀气弥漫。
“老奴们说的也是事实,何来诋毁一说,莫不是崔家六郎还被蒙在鼓里,谢家大小姐早已是我家郎君的妇人,我家主母今天就是命我们来把大小姐迎回去,给我家郎君做妾。”一个仆妇壮着胆子说道。
“妾?”崔愠眼波一沉,继而他勾唇一笑:“她乃是我崔愠要明媒正娶的女子,你们竟拿一个妾来侮辱她,如此还不算诋毁吗?”
崔愠虽然笑着,可他眼中一片阴云!
“崔家六郎当真要娶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吗?”那仆妇梗着脖子说道,对上崔愠的模样,她没有办法不害怕,可她也不能不完成主母交代的事,于是她壮着胆子说道:“如此岂非有辱你们崔家的门风。”
“砰……”崔愠衣袖一挥,那仆妇骤然凌空而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仆妇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呲……”她口中喷出大口鲜血,她身子一软咽下最后一口气,死相格外凄惨。
“崔家郎君当真丝毫不顾及我们王家吗?”又有一个仆妇站了出来,她看着崔愠说道。
崔愠冷冷一哼:“为了她,我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
他说着一顿,接着又道:“回去告诉你家主母,若再敢诋毁我搁在心尖的人,或者意图对她不利,休怪我心狠手辣。”
崔愠反手一掌,搁在定远侯府正门口的那顶小轿瞬间四分五裂。
崔愠冷冷说道:“谢家大小姐是这世上最为冰清玉洁的女子,日后谁要敢出言诋毁她,这顶轿子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
他开口恁的张狂,说出的话既霸道又极其护短。
在场所有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无一人敢出言议论。
王家的一众仆妇接再不敢开口。
崔愠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在他的目光之下,所有人只觉得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提步进了定远侯府。
崔大与崔二紧随其后。
方幻云看了春桃一眼,她也提步走了进去。
春桃微微一怔,赶忙提步追上方幻云。
带崔愠走后,王家的一众仆妇才散去。
这里是定远侯府,什么事能瞒得了谢琅华。
萧氏也知道发生在门口的事了,知道之后她瞬间火冒三丈,她一脸愤怒厉声说道:“好一个王家,求娶不成竟如此诋毁琅华,还以士族自居,我看连街上的流氓都不如。”
萧氏根本不信那些仆妇说的话,琅华是她的女儿,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她一向很有分寸,怎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
她提步朝谢琅华的院子走去,怕她心中难受,想要过去安慰她一番。
等她到谢琅华的院子时候,崔愠已经在谢琅华房中了。
“你来了!”谢琅华看着崔愠淡淡一笑,她脸上未见异常。
天下人如何看待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意的人如何看她。
“嗯!”崔愠扬眉一笑,他未受丝毫影响,他提步朝谢琅华走了过去。
得知崔愠在,萧氏原路返回。
“阿琅,你不要在意,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旁人说什么都不重要。”崔愠站在谢琅华跟前,他凝神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谢琅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愠,她并未开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崔愠。
在她的注视下,崔愠一笑:“怎么了阿琅?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谢琅华缓缓说道:“你不在意那些说辞吗?”
崔愠勾唇一笑,他抬手落在谢琅华肩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怕你会难过,仅此而已!”
谢琅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愠。
崔愠一脸宠溺,他眼中再无别的情绪。
两个人相视一笑。
崔愠朝谢琅华伸出手来。
谢琅华只是凝神看着崔愠。
崔愠浅浅一笑:“阿琅,你我早已拜过天地,苍天鬼神皆知你已是我的妻,你还准备让我等多久?”
谢琅华没有开口,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崔愠朝她伸出的手来。
崔愠并没有勉强谢琅华,他满目温柔的看着谢琅华,轻声说道:“阿琅,我们成婚吧!”
语罢,他一脸紧张的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微微一怔,她眼中闪过些许震惊,陈氏如此羞辱于她,为的便是要她身败名裂,彻底绝了她与王玄的可能性。
更是要绝了她的姻缘,这世间对女子很是苛刻,没有一个人愿意娶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便是食不果腹的寒门亦不愿意,这对家门来说一种耻辱。
“可好!”崔愠含笑看着谢琅华,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