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与崔佳氏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亲热,倒是把赫舍里氏苏尼特氏以及最近正得宠的尤氏晾在一旁了。
尤氏自负貌美,这数月来甚得宠爱,难免生出骄心,又见嫡福晋虽雍容华贵,且并不及她姿容动人,便娇媚一笑,酸溜溜:崔姐姐书画一绝,连爷称赞过的呢。
崔佳氏如今听不出尤氏的捧杀,却只能保持着微笑道:妹妹过奖了。又忙转移话题,向伊尔根觉罗氏介绍道:福晋,这位是数月前,刚刚进门的尤妹妹尤弱水。
伊尔根觉罗氏格外仔细打量了尤氏几眼,便点头道:尤妹妹长得很是水灵。
崔佳氏不想给尤氏插嘴的机会,又忙介绍令两位侍妾格格:这是赫舍里妹妹和苏尼特妹妹。
福晋万福赫舍里氏与苏尼特氏赶忙再度恭恭敬敬行礼。
伊尔根觉罗氏点头嗯了一声,今儿才是头一日,以后日子还长远着。我也旁的要求,你们日后,只需好好服侍爷,彼此和睦相处,安守本分既可。伊尔根觉罗氏说得甚是简单,其实关键还是最后头那四个字安守本分,安守姬妾本分
是,谨遵福晋教诲。四个侍妾恭恭敬敬道。
伊尔根觉罗氏抿了一口茶水,如今天寒地冻的,以后每日请安,倒也不必来得这么早。这会子天还没亮透呢。
尤氏娇滴滴道:给福晋请安,岂敢怠慢早早来,是为了服侍福晋更衣洗漱。没想到还是妾身们来迟了,福晋已经收拾妥当了。侍妾要服侍正室,甚是侍妾往往被大妇充作丫头使唤,也没人能置喙什么。
伊尔根觉罗氏呵呵笑了:寻常人家,侍妾服侍正室是常有的事儿。可在皇家,又不缺人使唤尤妹妹的心意我心领了,如今天亮得晚,辰时过来请安也就是了。妹妹们若是不歇息好了,如今有精力服侍爷呢
尤氏脸颊飞红,忙柔柔道:还是福晋想得周到,多谢福晋体恤。
尤氏看似谦顺,可那副娇羞之态,无疑实在彰显自己的得宠,伊尔根觉罗氏登时脸上笑容便散了大半。
赫舍里氏笑着说:这些日子,当属尤妹妹服侍爷最辛苦了。不过如今福晋进门了,尤妹妹这娇弱的小身子骨总算可以歇歇了。赫舍里氏极看不惯尤氏平日里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便酸溜溜讥讽了一句。
尤氏俏生生的小脸蛋瞬间变色,我是否歇息,却也不是妹妹说了算的
赫舍里氏笑着说:我这是关心妹妹,妹妹怎么不识好心人呀
尤氏漂亮的脸蛋涨红了,几乎要恼羞成怒了。
崔佳氏见状,急忙上前道:若嫡福晋没有别的吩咐,妾身等也该告退了。毕竟,福晋一会儿还得去海晏堂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伊尔根觉罗氏也不愿把这几个娇娆侍妾留在房中,毕竟爷还在里头睡着呢,万一醒了,被娇娇娆娆缠上,岂非给自己添堵便点头道:时辰的确差不离了,你们都退下吧。
嫡福晋既然发话,自然谁也不敢赖着不走,便齐刷刷道了一声是,便鱼贯退出了正殿。
一出正殿殿门,尤氏便狠狠瞪了赫舍里氏一眼,小嘴儿一哼,袖子一甩,便扬长而去。
赫舍里氏啐道:才进门几个月,就这般轻狂日后还指不定什么样儿呢
崔佳氏叹着气道:澜玉妹妹少说两句吧,你也是,怎么当着嫡福晋的面儿跟她吵起来了
赫舍里氏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瞧不上她那副矫情劲儿一说服侍爷,就满脸春水的小骚蹄子
越说越过了崔佳氏只得急忙捂了赫舍里的嘴巴,扯着赫舍里氏的手匆匆离开。
正殿中。
永琚已经醒来,他掀开帘子,身穿大红锦缎中衣便从内寝殿走了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爷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妾身吵醒您了伊尔根觉罗氏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来。
永琚摆了摆手:不关你事,是赫舍里氏嗓门太大了
伊尔根觉罗氏暗自端详着永琚的神情,果然有一丝厌烦之色,伊尔根觉罗氏便笑着说:赫舍里妹妹的确心直口快了些。
永琚撇了撇嘴:什么心直口快,说话那般难听,分明就是犯了酸妒屋里说的那几句,还可以勉强算是心直口快,可她在殿外嚷嚷又是满脸春水,又是小骚蹄子的,简直是污言秽语
伊尔根觉罗氏很是宽容大度地道:不过是姬妾之间拈酸吃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赫舍里妹妹会犯酸,那是因为她心里倾慕爷,而爷必然是冷落了她些。所以才有酸言酸语。
永琚撇嘴:受冷落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怎么不见崔佳氏满嘴脏话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一紧,不动声色赞道:崔佳妹妹脾性温婉,妾身觉得与她很是投缘呢。
永琚连连点头,便笑着说:崔佳氏性情甚好,从不惹是生非。
伊尔根觉罗氏眼下犹疑飘忽,便装作不经意地道:因怕耽误了给皇额娘敬茶的时辰,所以妾身也没好好跟崔佳妹妹多说几句话,甚至都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呢。
崔佳氏是叫菱永琚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忙挤眉细想,这才脑中一闪,他拍手道:叫菱嫣呵呵,她名字里也有个嫣,不过是嫣然一笑的嫣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什么叫也有个嫣难道昨夜梦中呓语的,竟不是崔佳氏
伊尔根觉罗氏不动声色笑语道:也有个嫣难道其他哪个妹妹名中也有这个字
永琚摆手道:不是那么回事,而是
爷福晋嘱咐的醒酒汤熬好了孟禧捧着热腾腾的葛花汤,快步走了进来。
伊尔根觉罗氏暗啐,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生这个时候
永琚忙接过醒酒汤,吹了吹热气,便大口咕嘟咕嘟何干了,昨晚真是喝多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贪杯了
伊尔根觉罗氏笑着说: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原该昨晚就给爷熬一碗醒酒汤的,只是伊尔根觉罗氏不禁脸上绯红,只是洞房花烛,她如何分身得了
永琚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心想,也不知道阿烟这会子醒了没
伊尔根觉罗氏又忙道:爷先更衣洗漱,再用些清淡爽口的早膳,咱们便该去给皇额娘敬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