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性烈,力气也是十足,一声嘶鸣,便分离在循亲王府的后院撒蹄子飞奔,王府后院栽植了不少名贵花木,而汗血马就朝着那干枯花木的密集之处钻,便是要给背上的人找些麻烦。
那些花木虽划伤不了烟儿,但也少不得被弄得帽子半歪衣衫凌乱。
烟儿怒了,于是只一手抓马缰绳,另一只手化作拳头,朝着那飞奔的汗血马的肚子上,便是一记勾拳
肚子是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也是绝大多数动物身上最不耐打的部位
这一拳如铁拳一般落实在了汗血马肚子上,碰的一声,便凹陷进去一个拳头大小。
律汗血马剧痛嘶叫,浑身抽搐,便噗通一声,便轰地一声,重重翻倒在了花丛间,一片草屑泥土飞扬。
而烟儿,在汗血马摔下去的一瞬间,便已经松手松腿,整个人如飞鸟一般,凌空而起,飘飘然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烟儿撇嘴,整了整衣衫,啐道:老老实实让我骑着不就是了非逼我动粗自找苦吃
永璋目瞪口呆走了上来,一拳撂倒汗血宝马这力气大得也忒不可思议了点吧永璋直勾勾瞅着烟儿那只拳头,还是白嫩嫩的样子,丝毫没有受伤,而且连肿胀发红都不见
而地上的汗血马,已经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了。
这这该不会被你打死了吧永璋满是惊愕之色。
烟儿勾着唇角露笑,半眯着眼睛上下审视打量着永璋,语调清润中发凉:放心吧,我又没真的下狠手揍它不会打死,过会儿就好了。
这还叫没下狠手永璋心凉了半截,照这个武力值,就算他能追求到阿烟,那床上也别想居上了
烟儿几步走进那摆了酒菜甜点的水榭中,顺手抓了两块花生牛轧糖,又折返回来,塞进汗血马口中。上好的马都要喂饴糖,以此补充能量。这花生牛轧糖也差不离,算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这样才能真正驯服烈马。
汗血马吃了糖,果然见了好些,一会儿工夫,便能爬起来了。
这会子,也没有方才的烈性,它垂下脑袋,乖乖叫烟儿抚摸。
永璋笑道:还真叫你给驯服了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也想去摸汗血马的脑袋。
可汗血马却一甩脑袋,噗得朝喷了一口热气。
永璋笑脸一僵。
烟儿眯着眼睛,笑中带戏谑:看样子,它只是被我驯服而已。这野生汗血马也只是屈服于他而已。
永璋扯出个生硬的笑容,唤了马奴近前:牵回马棚,喂些上好的草料。
嗻
永璋又对烟儿道:梅花酒已经煮好,锅子也已经烧沸,咱们去用些吧
锅子便是火锅的意思,已经咕咕嘟嘟沸腾,石桌上摆满了各色纤薄的鲜肉与翠绿的蔬菜,冬日里,绿菜可是比鲜肉都昂贵。
侍女添酒满盅,梅香扑鼻。
永璋笑问:阿烟,你的酒量如何
烟儿托腮沉思片刻,然后笑着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曾喝醉过,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具体有多少。
是么呵呵永璋眼珠子乱转,忽的道:本王的酒量倒是自诩不错的,阿烟,不如咱们比比看
烟儿挑了挑那双柳叶长眉。
永璋指着马棚中吃草料的汗血马,道:你若赢了,那匹汗血马便归你
烟儿一喜,这个赌注倒是不错这马虽然不曾超脱凡类,但也算是凡类中的极品,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以此代步也还不错。
只不过烟儿捏一块花生牛轧糖塞进嘴里,嘎嘣咀嚼着,若是我输了,又当如何烟儿不是对自己没自信,只是习惯事先问清楚罢了。
永璋眼珠子骨碌碌转,你若输了不如就给我喂一个月的马既然要喂马,那自然要天天来他的循亲王府,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机会自然也就多多
烟儿扭头瞅了一眼马棚,不由笑了:没问题如此,便端起半温的梅花酒,一饮而尽。
永璋也不甘落后,一小盅梅花酒也灌入口中,喝罢了,用指着这小巧玲珑的珐琅彩小盅,道:这酒盅太小了,用来品酒尚可,可若要拼酒,还是换大杯好说着,便扔开这半两小酒盅,命太监取来能盛半斤酒的金樽,以此豪饮。
圆明园,阿哥所。
永琚睡饱了觉醒来,精神甚是饱满。
孟禧捧着外袍上前侍奉,爷,纳兰侍读被循亲王请去王府了。
永琚神色一僵,急忙问:三哥请阿烟去做什么
孟禧回话道:说是请纳兰侍读帮着驯马,还请您不必挂心。
永琚急忙跳下床榻,拿起外袍飞快穿好,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急促问:阿烟去了多久了
孟禧道: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永琚恼怒:去了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回话
孟禧缩着脖子,小声儿道:循亲王身边太监来告知的时候,您才刚躺下入睡,奴才不敢打扰
永琚瞪了孟禧一眼,以后有关阿烟的事儿,第一时间来禀报,不许耽误
嗻奴才记下了
永琚哼了一声,赶紧去拿出宫腰牌准备好车马立刻出宫永琚暗自咬牙,阿烟啊阿烟,你可千万被被三哥吃了呀
嗻
半个时辰后,永琚急匆匆冲进循亲王府,冲到后花园,却看到了令他傻眼的场景。
老远就闻见梅花酒的幽香,水榭中,石桌上,满是残羹冷炙,一只金樽掉在地上,还有循亲王这位三爷也是掉在地上的,他满脸通红,双眼惺忪,嘴角半歪,趴在地板上,双手抱着烟儿的腿,满嘴支吾不轻的胡话。
阿烟三爷我我真的喜欢上你了真的我我对天发誓永璋竖起了自己两根手指头,比出一个二的姿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