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真是急死人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一些。”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江薄一笑，那笑容中有太多的情意，太多的安慰。或许，他此时此刻只是想要陪在她身边，看到她紧紧握着的手，他知道她现在很紧张，她现在很担心。

转身，江薄还是离开了。苏柠檬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李姐出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什么？”苏柠檬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姐，不禁有些吃惊。李姐笑了笑，“苏小姐，您已经出神很长时间了。”苏柠檬一愣，才发现此时自己就站在葬礼的角落上，望着远方那个身影怔怔的出神。

无奈的笑了笑，“刚刚只不过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李姐有笑话我了！”在人多的时候，李姐还是会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一声苏小姐，苏柠檬也不再和她挣了。

“先坐下来吧，面的太惹人注意了。”李姐笑笑，凑近苏柠檬压低声音道。苏柠檬点点头，她刚刚就这么站着望着江薄的身影出神，确实太过惹人注意了。苏柠檬刚坐下，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抬起头看去，只见乔子谦带着淡淡的笑容凝望着她，“柠檬，好久不见了。”

她低头，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上一次分开，也有一个多月了吧？看他的样子，江薄应该是没有找他的麻烦的，“子谦，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呢？”说出这句话苏柠檬忍不住摇摇头，自己今天怎么一直在说傻话，乔子谦怎么说也算是乔家的人，季如静去世了，按理说他是应该来的。

“柠檬在想什么？”看苏柠檬一脸苦笑的样子，乔子谦温柔地问道。一旁的李姐僵直的站在一旁，目光偶尔瞥一眼乔子谦，但是随即就又低下头去了。好像是……一副很害怕乔子谦的样子。

“没有想什么，就是在感叹自己净说些傻话而已。子谦是乔家的人，自然是应该来的，我问了不该问的，所以在自我反省而已。”苏柠檬仰着脑袋，笑着道。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来，看上去很放松的样子。

乔子谦摇摇头，随意的坐在了苏柠檬的身边，好笑的道：“仰头看我不舒服干嘛不说出来？不过，看在柠檬如此关心我的份上，就不惩罚你了！”笑着说完，他才讶然，“原来李姐也在这里，我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李姐了，李姐现在还好吗？我记得从前李姐总是腿疼的，现在还那样吗？”

乔子谦的话让苏柠檬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很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人，一如既往的细心。即便是，对于像是李姐这样的乔家的仆人，也是如此的温柔。李姐听到乔子谦问她，猛然抬起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笑了笑，“多谢大少爷关心，我的腿痛病已经是老病了，反反复复的也没个好，我都习惯了。”

潦草的说完，李姐便有低下了头。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的衣角，手掌心里满满的都是汗水。乔子谦淡然一笑，嘴里喃喃的咀嚼着李姐的那句大少爷，随即一笑，“前段时间我身体也不好，正好认识了一个很有名的国外专家，李姐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让他来帮你看看，也免得下雨阴天的时候受疼不是。”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一个下人，没钱看哪种好医生，再说这也已经习惯了，不用麻烦大少爷了。”李姐文言连忙摇摇头，一脸紧张的样子。苏柠檬忍不住皱起眉头，从刚刚开始，李姐就好像是很拘束，自从乔子谦来了之后，她就一直垂着头，目光也游移不定。

不过随即一想，李姐在乔家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乔子谦的事情，如今见到了，不自在也是理所应当的。也就没有在往下想什么，只转移话题道：“子谦来也不提前通知我！”

听了苏柠檬有些埋怨的话，乔子谦温和地笑了笑，那张俊美的脸上荡漾着如水的温柔，“要是提前告诉你的话，指不定还见不见得到你呢！”他说着瞥了一眼在远处招呼众人的江薄，“要不是担心你如何了，这种场面我是绝对不想来的。”

苏柠檬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痛，低下头去，曾经也算是风云人物的乔家大少爷，如今在这种场合上露面，既然连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应该很难受吧？深吸了一口气，苏柠檬扬起一个笑容，“子谦，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因为李姐就在旁边的缘故，苏柠檬心里很多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是怕李姐会转头告诉了江薄，二来是这里人多嘴杂，怕是很多事情会传到江薄的耳朵里。

“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不好？”他皱眉，凝视着苏柠檬白皙的脸颊。那张脸比起以往还要消瘦一些，本该怀了身孕更圆润的身体，除了小腹处高高耸起，其他地方好像比以往还要苗条很多。

苏柠檬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道：“我脸色很不好吗？没有吧，应该是白天的时候睡多了，所以晚上没有睡着，白天脸色就不好吧！子谦安心啦，没事的。”话刚刚说完，司仪就清了清嗓子，念起了哀悼词。

词很简单，就是哀悼季如静的一些话，苏柠檬静静地听着，心情不禁也有些沉重。她看向江薄的方向，只见江薄站在一旁，正和一个男子交谈着什么。

司仪喊着来的哭丧的客人的名字，后者上前鞠躬行礼。江薄穿着白色的丧服站在一边，对着每一个来吊丧的人鞠躬。虽然江薄不是季如静的孩子，但是名义上来说季如静是江薄的继母，季如静膝下没有孩子，这种事情也只能由着江薄代劳了。

季老爷子咱在一旁，手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苏柠檬静静的看他一眼，只见他此时眼眶微微发红，只是隐忍着并没有哭出来。手，突然被人拉住，她诧异的转头，就见乔子谦脸上带着安慰的笑容，“没事的。”

苏柠檬点点头，她现在并不担心，季老爷子就算是在怎么生气，也不会在女儿尸骨未寒的时候动手。只是……恐怕一会入殓下葬之后，就不会安生了。扯了扯唇角，苏柠檬还给乔子谦一个笑容，“子谦，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在这里，没名没分的，他应该会感觉很尴尬吧？

“没事的，这些事情我早就不在乎了，怎么，柠檬还在意这些吗？”苏柠檬一笑，也是，乔子谦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从前自己如此不堪，他也从来没有瞧不起自己，甚至即便自己卖给了他，他也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依旧是对自己那么的温柔。只是……她不想这么温柔的人，被那些人指指点点而已。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来吊丧的人才挨个的鞠躬完，中午的时候众人都离开了灵堂，出去吃东西。苏柠檬自己站在灵堂里，看着躺在玻璃棺材里的季如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季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不禁一阵恍惚，“如果我死了，我的爸爸家人也会很伤心吧？季如静啊，你这一辈子为了爱放弃一切，临死之前可曾想过你的父亲？”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李姐怎么没有陪在你身边？”手被人牵起来，那温暖的感觉让苏柠檬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她偏过头去看着眉头轻轻的蹙起来的江薄，“我只是在想，季如静太傻了而已。那样的决绝，真的就好吗？”

“傻丫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如果当初我没有逼她逼得那么紧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薄微微低头，掩住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茫然。

“不晚，江薄，你欠如静的一桩桩一件件，我季城会让你一一的还给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季老爷子已经站在了灵堂的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恶狠狠地看着江薄。

苏柠檬与江薄闻声转身，“如静的事情是我做得有些过分，但是她是自己跳的楼，这件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议长大人要怎么让我还？”江薄笑着，话里没有一丝波澜的道。虽然此时平静，可是苏柠檬却隐隐的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天，我不会做什么事情的，你大可让那些保镖撤回去，不过今日我是看在小静要下葬的份上，不想搅了她的安宁。至于以后，怎么还，你大可好好等着。”季老爷子转过身，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你叫苏柠檬是吧？我听小静说过你。”

听不出任何含义的话，让苏柠檬不禁一头雾水，还没等她回答什么，季老爷子就已经迈开四方步子离开了。苏柠檬看着那走远的身影，又抬头看看江薄脸上凝重的表情，瞬间有些明白了，“没事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安慰着江薄，却见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季如静曾经说过江薄爱她爱的很深，徐墨轩也说过，李姐也说过。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自己就是他的弱点。苏柠檬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深深地刺着手心的肉，疼痛让她沉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稍微减少，如果不想要拖江薄的后腿，让他被季老爷子拿捏住的话，自己就要保护好自己。

“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别忘了我可是你男人，如果连你都保护不好的话，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放心吧，这点小事情我还是做得到的，只要……”江薄微微一顿，苏柠檬忍不住的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袖子，摇晃着，“只要什么？只要什么？你快说啦！真是急死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