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顺着马路转了很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自己手里没钱,没票,不过厚着脸皮,顶着售货员相当恶劣的态度,愣是把所有商品的价格都问了个遍,当然,也归功于她这身衣服,比较新潮,售货员以为她有些背景,就是来捣乱也不能不理她。
接着,把县城所有卖货的地方,物价,都打听了遍,李娜脸皮也够厚的。
李娜在街道逛着,打听着,物价大概明白了。
在这个年代,工资可是相当的低的。人民教师工资才二十多块钱。学徒工,也就十七八快的工资,一般工人也就三十左右的工钱。像原主父亲一个车间主任,4.5元就算是高工资了。而且要买东西,还要各种票据,原主还没有参加工作,凭户口本,每月只有1斤粮食指标,其中只有半斤细粮,剩下的都是粗粮。油票两,布票估计攒一年都不能做条裤子,其他票还有一些,这分量总的说,就是很少就是了。
李娜肚子饿的咕咕叫,天还没黑,她还不想碰见“热情”的街坊们,邻居们,还有王刚的家人,见了她非得……其实并不是怕这些极品,只是感觉麻烦罢了。
唉,这世道对女人相当不公平,尤其在这个非常保守的地方,再加上王刚判了死刑……唉?难怪小李娜会撞墙啊!李娜想着。
找没人地方偷偷吃点东西吧,终于找到没人空地。
块钱的淀粉火腿肠一根就能吃饱了。李娜撕开包装,塑料包装扔空间里,把火腿肠装进口袋,慢慢吃。紧张的看着四周,快速的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水,赶紧扔进空间里,这年头可没矿泉水瓶子,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在找地方吃东西时,经过一个小巷子,看见有些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却捂得严严实实的,蹲在墙角,面前放一个小袋子。有人过来和他们搭讪,不一会,就一块走了。
李娜想了想,拿出当时图便宜买的床单,拿了两条,叠好,放在衣服里。回到那个小巷子里。
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在转悠,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
李娜观察着她,稍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列宁服,虽然洗的发白,但没有补丁,精神状态也不错,就是她了。
李娜走过去,压低声音:“大姐,床单要吗?”说着,把床单露出一个角来。中年妇女一看,把李娜拉倒一个没人空地上。“拿出看看,多少钱?”
李娜把床单拿出来给她看“0元钱一条,搭二两粮票”。
其实李娜心里是忐忑的,听说在黑市卖东西是跟危险的,这里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黑市了。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这在供销社,要卖二十多呢?这种化纤的,不容易掉色,结实,颜色还鲜亮。上次得到通知晚了,自己到了供销社那,早就被抢空了,自己没赶上,要1元呢,再说自己布票也不富裕。装出为难的样子:“十八吧,怎么样,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呢,要不是实在喜欢,我就,唉!”
李娜看了她一眼,:“大姐,我,我,这比供销社还,还,不是没办法,我可舍不得换。你不要就算了”。
李娜拿起床单,就要往衣服里塞。那妇女看我李娜这样。
“你这小同志啊,就二十块。我马上给你钱,两条都要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一沓毛票,数出四十来,在找出四两粮票。然后仔细的把床单看了一遍。笑了
“小同志,这个价,你要还有,去电力局,找王淑芬,有多少,我都要”。
走出去,李娜惊了一身冷汗,她不是不知道现在这种床单的价钱。但是,这东西毕竟买的少,饭都吃不饱,买这个还是不多吧。不过有机会,都卖掉。她这里倒是一条销路。
李娜又去了几个厂子转了几圈,照这个价,又卖了几条。胆子但是大了起来。等天黑透了自己慢慢按照记忆回了家。
邻居大概都睡了吧,李娜心想。外面都没什么人了,李娜轻手轻脚的用钥匙把门打开。
进入“家”门。反锁上门,从空间里拿出个小号手电,用弱光,照着屋子,看了看。根据记忆,从里间床底下一块砖下面,找到原主藏的钱,数了数,连抚恤金一共有68元7角。难为原主,连毛钱都藏起来。倒是“冤枉”那些人了。呵呵,在这里,居然找到了房本,看来并不是房子厂子不想收回,是房子本来就是原主父亲的。还有一些票据,李娜把这些都放空间里。把里间门关好,窗帘拉好,再从空间找块黑布,付上窗帘。从空间拿出液化气罐,小汤锅,矿泉水,方便面,火腿,点上火,狠狠的吃了一大锅,才缓过来了。
这才躺在床上,理了理原主记忆。今年是1974年,月初二,离第一次高考1978年还有四年,李娜自己上一世也是初中毕业,这么多年,知识自己早就忘光了。不过还有四年时间可以用,争取考个大学。
李娜心想,这个家里有的,只要自己能保住,再加上空间,生活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就是流言蜚语,王钢家人的报复,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好办。自己可跟她们耗不起,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不过离开这里并不容易,出门做火车,都得开介绍信,再说落在哪?也是个问题,反正不想在这待下去。也不想和这些“极品”斗智斗勇。
记得几年前,周庄有个姑娘,被村里的二流子强奸了,听了自己做村支书的大伯的话,去公安局告发了他,人是判了刑。但姑娘村里的人处处对她白眼加冷嘲热讽,自家亲爹娘都嫌她丢人,嫂子更是说家里只要有她在,就和他哥哥离婚。那个二流子的寡妇娘天天堵门口,用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她。她大伯对此也无能为力。结果不到十天姑娘就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上吊了。
她尚且家人都在还这样,何况无依无靠的自己呢?找个可靠的人,许以重利,可能会有机会……
算了,不躺着了。拿出手电,把房子里有看了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把衣服粮食往空间塞了一些进去,没地了。一些用不的着的,收拾一堆。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邻居王婶的身影,决定先把这些自己用不到但还不错的给送她。
王婶是为数不多的一直对原主保值善意的人了。在住院期间虽然李娜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她还拿东西看了李娜好几次。一直开导她。王婶夫妇和父母是同事,都在纺织厂工作。王婶男人是纺织厂厂长,按理说条件还是不错的,可惜,孩子太多,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成年,不能工作,三十几平米的房子根本就住的紧巴巴。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粮食也不够吃。王婶从农村来的,户口还没上上,也没工作。感觉他们人还可以,李娜决定,可以以他们为突破口。
想好了。感觉还不到九点,他们也许没睡呢。
李娜出去敲了她家门。一会,王婶出来了。:“王婶,到我家待会好吗?”李娜红着眼睛说。王婶愣了一下:“好,我跟家说一声,马上来。”
李娜又回了屋子。在屋子里故作镇静的坐着。拿出空间的桃酥,放到盘子里。在拿出一个化纤的床单(这年代的人就喜欢化纤的,不是李娜舍不得好的)等着她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