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生中有两件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一是风上知子的离开, 二是织田作的离开。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天煞孤星’还是‘命中注定’, 他所看重的人都接二连三地离开,无一例外。
当年他顺河而下, 被还是港口黑手党boss的私人医生的森鸥外捡回家,那几年是太宰治最麻木的一段时光,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森鸥外将他引荐入港口黑手党后,他凭借自己强大的能力和头脑逐渐大放光彩。
当然, 对太宰治来说只是自己每次都完成任务, 无一失败而已。当年心如死灰的他看淡生死, 没有生的欲望,也没有对死的渴望,只是宛如提线木偶一般, 上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正是因为这股狠劲加上一颗聪明的脑袋,太宰治很快成了首领面前的当红人物。
惹得很多人红了眼, 想要暗杀他的人一批又一批, 但最终都被他反杀了。
后来, 偶然之下, 他和织田作成为了朋友。除了风上知子, 织田作是他唯二的朋友。
再之后......
织田作死了。
这件事和森鸥外脱不了关系,为之后太宰治的离开奠下了基础。
织田作的坟墓是太宰治亲手办的,参加他葬礼的人很少,因为织田作是个‘怪胎’, 明明身为黑手党,却拒绝杀人,在别人看来,织田作这种做法可谓搞笑至极,比马戏团的小丑表演都要滑稽。他们看不上织田作这副‘慈父心肠’的做法,明里暗里的挤兑他。
没有几个朋友,还被同僚看不起,自然没几个人会参加织田作的葬礼,人家就连假惺惺都懒得做。
小小的墓碑前,只放了一束花,还是太宰治放的,看起来莫名的可怜。
织田作于太宰治而言,或许算得上是人生导师。他指引太宰治逐渐走出了固步自封的地牢,太宰治的情况也一天天慢慢的好起来。
但就在这个关头,织田作死了,太宰治有点回暖的心脏瞬间降回冰冷的温度。
即便织田作死前还安抚过他,但重要的人接二连三地离去,还是给太宰治造成了难以恢复的阴影。
织田作死前提出让太宰治离开黑暗世界,重新回到光明之下,因为只要他一天还置身于暴力与流血的世界中,他就一天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太宰治动摇了。
但这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不仅是森鸥外间接导致好友的死亡,还有现在已经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森鸥外对他的警惕。
因为自己靠不光彩的手段登上了首领之位,自然也怀疑别人会用不光彩的手段让他下位。
虽然太宰治并无想要坐上首领之位的野心,但森鸥外觉得警惕这事还是要警惕的,特别是对身边最近的人。要知道他之所以能杀掉前任首领,还不是归功于前任首领对他的信任。正是前任首领对他没有防备之心,他最后下手才会成功。
可以说太宰治是最后一任离森鸥外最近的‘助手’,他离开之后,再也没人可以离森鸥外那么近了。
说远了。太宰治本就心动,森鸥外的‘加入’,成功让他心里的天枰歪向了一边。于是,太宰治做了决定,他离开了港口黑手党,加入了织田作给他推荐的武装侦探社。
织田作死后的第三个月。
那天天气很好。
他照常买了一束花,到墓园看望织田作。他弯腰将新花束放在织田作的墓碑前,然后拿起另一束他三天前放的此时已经蔫了的花束,准备一会走的时候丢掉。
就在这时,他恍惚间感到自己整个人腾空了,仿佛没有了重力,轻飘飘的,好像轻轻一跳就会飞起来。总之,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
而耳畔则突然响起一道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具体是谁的声音:
“你希望他复活吗?”
所有的理智在此刻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本能。
遵从本能的他点头,说道:“嗯。”
“那么——了却一切因果。”声音如是说道,同时太宰治感到心口一空,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那样的失落。
“——实现你的愿望。”
再之后——
太宰治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情的发生,他的好友织田作活的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他的记忆就像是被人篡改了一般。
在太宰治后来的记忆里,织田作是和他同时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只不过他加入了武装侦探社,织田作则算是武装侦探社的外聘员工,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愿意加入武装侦探社,但勉强愿意当个外聘人员。
其实太宰治觉得要不是没有钱,织田作恐怕连当武装侦探社的外聘人员都不干。
少女离开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太宰治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那个声音应该是在跟少女说话。
具体说了什么,现在要让他马上回忆起来,是模糊的。但太宰治很确定,他当时听得很清楚。
他本来第一时间是想要冲进房间的,但他的身体在那一刻动弹不得,就像是被人定住了。
等到声音消失后,他才可以活动,那个时候织田作在厨房泡咖啡。他能动的第一时间,就立马冲进了房间,怎么说呢,算是意料之中吧,少女凭空消失了。
看着空空的床,一些‘被遗忘’的记忆逐渐恢复。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关在笼子里,被人观看、娱乐别人,但还蠢不自知的猴子,在那里一个人暗自伤心,殊不知别人正为他卖力的表演而感到好笑。
看啊——
欺骗完了他,就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关系。
了却一切因果,实现他的愿望?
太宰治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还是可笑,其实两者也没什么区别,或许是既可悲又可笑。
得知一切真相后的他怀揣着恶意给两个人发了两条不同的短信,自然都是幸灾乐祸的,最后发的第三条短信是表示感谢的。
发完短信后,他转头看向一脸不知所云,满眼懵哔的好友,说道:
“织田作,还记得你‘曾死过’吗?”
另一边。
收到社员消息的福泽谕吉很爽快地离开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森鸥外。现在‘任务’完成了,他自然可以功成隐退了。
福泽谕吉前脚刚走,后脚森鸥外就收到了消息。
不得不说,福泽谕吉这一走,给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现在他要解决的麻烦就只剩下彭格列了。森鸥外是一百个不相信彭格列会为了一个候选者动用所有的力量和他打,也是因为有这个信心,他才不害怕reborn的威胁。
不过就算要认真的打,算下来他这边的胜算还高一点,毕竟是在自己的专场,远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在场地上就处于劣势,彭格列一定也会考虑到这一点。
综上所述,怎么看彭格列都不可能认真打。
然后......
心情愉快的森鸥外抽空看了眼手机,发现有一条来自前任下属的短信。
当看完短信的内容,森鸥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另一边,心情本来就很不爽的中原中也看着备注名为青鲭发来的短信,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炸了。
在医院接受了差不多快有一个星期的治疗和检查,在询问了医生的意见后,风上知子觉得自己该出院了。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每一次谈话,当一不注意和那双隐藏在眼镜下锐利的青色眼眸对上时,她都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所以在宗像礼司这一次来看望她实则依旧是‘拷问’她时,风上知子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那个......宗像先生,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出院了。”
宗像礼司表情不变,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但正是这副样子,让风上知子心里愈加忐忑不安。
“我......不想再麻烦宗像先生了,等我挣到钱就会把住院的钱还给您。”风上知子不敢再看宗像礼司,她低下头看着白色的床被,底气不足地说道。
别说还钱了,她出去后还能不能吃得上饭都是个问题。她现在一没身份二没年龄,出去打工谁会要她啊。
宗像礼司青色的如阳光下的玻璃珠子一样清明透亮的眼眸看着垂头不安的少女,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优雅,说道:
“那也行,其实前天我就已经查到了你的家人,也帮你联系上了他们,只是怕你受刺激,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既然现在你好了,那么就去见一见你的家人吧,说不定能让你想起点什么。”
宗像礼司微微低了下头,镜片闪过一道亮光,“你的家人很担心你。”
风上知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家人?她哪来的家人?
在玩游戏的时候,女主的人设都是孤儿啊?怎么会有家人?!
如果可以,风上知子脸都绿了。
但为了不暴露,风上知子只好将卡在喉咙的血咽了回去,虚弱地笑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
“现在就去见我的家人吗?”
宗像礼司勾起唇角,说道:“嗯,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风上知子:......总觉得有大阴谋在等着我,我并不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越来越少,我枯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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