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在进宫顺利见到自己母后时,就将陪嫁嬷嬷们平日里见自己年幼,动辄欺辱苛责,见到驸马不仅不敬反而蛮横无理,以至于让自己无颜见驸马与公婆的恶行一一诉说。
本来宫中派遣诸多嬷嬷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公主饮食起居,却不料让这群刁奴只手遮天到敢对公主与驸马的闺中之事也横加干涉。女儿是娘的心头肉,最令皇后震怒的则是嬷嬷们竟公然向公主、驸马索要贿赂,若索要不成就指桑骂槐,越加刁难。
十公主还哭道:“夫妻成亲一年半有余,相聚次数却是能数的过来,女儿每次觐见母后之时总是难以说出口。但驸马心性宽厚不忍女儿为难,总是忍气吞声,又叫女儿于心何忍。碍于祖制不能侍奉公婆已是女儿的不是,又如何能再忍夫家受那些奴才们的欺辱。若是如此,女儿宁肯放弃公主尊位,以凡人身份入常家门,做常家长媳,洗手做羹汤侍奉公婆与夫君。”一番话语说的声情并茂,让皇后怒极攻心,却为了面子不得不婉言劝说公主几句。
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位贵妃娘娘,她们听闻之后起先只全当笑话般听听就过,可最后却越发不安起来,若是连大齐圣宠最盛的十公主,在出嫁之后都要被陪嫁嬷嬷们如此刁难,自己那自从出嫁之后就再没机会进宫的女儿还不知是何等情景。
一传十,十传百,可怜那些育有公主的嫔妃们,自己在宫中与众多佳丽侍奉一个男人,不能拥有举案齐眉的婚姻不说,所得宠爱不过丝毫,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是泪湿衣襟,辛酸难耐,又如何能忍心再让自己的女儿去受此苦楚。于是那些育有公主的妃嫔们协商之后,齐求皇后上书陛下,废除公主与驸马分府居住的惯例。
皇后见有这么多人苦苦哀求,就不再只是自己女儿一人之事,实在不失为一个两面做好人的机会,就婉转的向当今陛下提起那么一句两句。皇帝在知道此事后起初自然不信,谁会相信天家公主会受几个下贱奴才的刁难呢。架不住诸多美人夜夜询问,终于派人前去暗访,回报上写明诸多出嫁的公主都有受家奴要挟之事发生,其中以下嫁平阳州的六公主为最,在出嫁三年的时间里,与陈驸马只在洞房花烛夜时见得一面,其余时间皆被嬷嬷们以各种理由回绝,时日一长公主无法,只有潜心向佛,在拜见时见六公主已是羸弱不堪。
帝王的雷霆之怒,又怎么是那些平日里依仗着公主年幼不懂事,又碍于礼教脸面不会随意将这些事情外传就欺上辱下的奴才们所能承受的。
当然能娶公主进家门的人家,基本都是有头有脸,在朝廷里也是能说上话的人家,这时候只会鼓掌加油,如何也不会去反对这种做法的。
天家无私事,一番大清洗后终于被有心之士将此事提到朝堂之上,有新任御史抓住机会上书直言:公主下嫁后接受公婆跪拜实在有违伦理之说。道我大齐自来以孝治国,能被选中做驸马的人又皆是人中龙凤,才华卓越之士,孝顺之心比之他人更胜百倍,若此礼不废,会让诸多驸马日久寒心,不能以己才华供奉朝廷。更预言说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即使公主贵为天家之女,也会出现难嫁之现象。”
这一话题顿时成为朝廷最新争议的焦点,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更多的是中立派,因为他们更担心自家儿子被选为驸马后,自己也得每日里上演“老子跪儿子”的戏剧。
当支持派的人跳出来时,反对派的人就指责道:“公主贵为天家之女,祖宗礼制规矩所在,奈何不尊。”
支持派的人自然不甘愿被扣上这顶官帽,只反问一句:“让您跪自家儿子,您是何感想?当将己心比他心乎”一句话问哑一片人。
历时两月有余的争论在从后宫蔓延到朝堂之上后,又从朝堂蔓延到民间,各种说法众说纷纭。或许是皇帝有意通过此事提拔那位御史或是帮其立威,或是想帮东宫太子树立一个亲民的形象,总之在八皇子上书提出“亲民政策”之后,皇帝终于定下最终的结果是:公主以尊贵身份下嫁后,虽不能以普通儿媳妇之身份侍奉公婆,但亦应尊敬公婆,赐公婆可与公主平起平坐。而公主驸马分府而居的礼制则被完全拔除,此后只设驸马府。因为驸马是娶公主,而不是被天下读书人最为不耻的入赘。
大嫂无意间的举动竟然引起如此大的反响,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好听的说当朝十公主勇气可嘉,为大齐的公主与驸马们出了一口恶气;难听的则传十公主其实是自己耐不住闺中寂寞,想驸马想疯了。
不过爹娘却自觉大哥没娶错媳妇,有如此胆识与气量的公主做常家长媳,这简直就是我常家祖上显灵。遂嘱咐大哥一定要更加敬爱公主殿下,千万不能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孝心与苦心。大哥本来就对公主一见钟情,如今两人可以朝夕相处、相亲相爱,自然是加倍珍惜。
我不否认这中间我使了点坏,在知道事情处于停滞状态后,见老爹要去八王府赴宴,就有意无意的提出一个“亲民政策”的词来,看老爹眼睛一亮就知道我家老爹已然领会。总之当第二日东宫太子上陈奏本之后,事情总算满足了我们的期望。
想着大哥与大嫂之间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又因刚刚的好消息,得知自己年后就会升级做姑姑时,感觉生活真是美极了,偶尔的刺激与波折只会让珍惜幸福的人们,更加珍惜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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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心思,低头将手中帐册核算完之后,才发现本来在看城主府帐册的风无崖,竟然晒着太阳打起了瞌睡,只盖着一床不知道是秀蔓还是怡卉拿来的薄毯子。
真是要死,在我开始学习管理帐册之后,就每个月都被他拉来帮着核算城主府的大小帐册,他自己倒好,没事就偷懒装睡。看他安详的睡颜顿起坏心,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捏起自己一缕长发,用发稍轻轻来回骚动他高挺的鼻梁。
笑他还真是能忍,硬是半天不反应,忍住再次辣手催草,将发梢挪向他的耳朵。手刚挪动半分就被一把握住,原本紧闭的双目庸懒的半睁开望着我时,不自觉的缩下脑袋准备开溜。
“我的思儿越发调皮了哦!现在想溜有点晚了。”一把将我拖进怀里的风无崖满脸坏笑,笑的我脸红心虚。
所以说人一定要稳重、要稳重啊,本来只想惩罚他偷懒,没成想方法用错竟演变变成自己被吃豆腐。惩罚?偷懒?怎么给他一抱就将这些都忘了,是我理直气壮才对。
在挣扎不脱之后,只好拍拍脑袋正色道:“请人家帮你看帐册,看了几个时辰眼花缭乱的,你自个怎么反而偷起懒来了。”
哎!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后,风无崖对我的正色已经完全免疫,见他眉毛一挑,眼睛撇一下书桌上整齐堆放好的一摞帐册后,轻笑道:“那未来的城主夫人是不是应该被奖励一下。”说完就趁势吻了上来,我则早有防备的及时避开头,从他怀里逃出来走远,抱起在地上跟着我跑跳打滚的天天,摸着它柔顺光滑的皮毛,歪头笑道:“还闹,快些将剩下的帐册看完才是正经,没见府上的管事都来催两回了。”
风无崖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本帐册,翻开其中一页浏览几眼后就随手一扔,走到我面前将天天抱到自己怀里。见天天因为害怕死命嗷呜着挣扎,就在它屁股上不客气的狠揍了两巴掌,直叫我冷汗淋淋,心疼的一把抢过天天来道:“好好的打它做什么。管事们也是尽心才会催,要不谁敢不顺着你这个做主子的。”
“若他们连这点心思都没的话,还能成什么事。不过思儿说的对,这也是尽心的一种表现,我一会看完就让人来取走可好。”看我边为天天揉屁股边认真的点头,才叹道:“时间过的真快,都八年了,想当初送你天天的时候你才这么点。”说完就用手比了比膝盖的地方。
我顿时满脸黑线,哪有那么小,明明是到你肩膀的,诓我当时年纪小不记得哦。遂坏心道:“你自个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小萝卜头罢了。”
我的话让风无崖笑的前仰后翻,然后将一张俊脸凑近我道:“思儿说说看,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一个人,哪儿象萝卜头了。”才不理会他的臭美,哼一声后,抱着天天闪人。
走到门口转身看到他又在打哈欠,才疑惑道:“你这段日子总是这样,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晚上睡不好?”
用手揉揉太阳穴的位置才对我苦笑道:“不知道你二哥最近在搞什么鬼,总是半夜里弄出些奇怪的动静,吵的我夜夜瞪着眼睛到天亮。”二哥能有什么事?天天入学堂,去彩衣坊,最近还总被娘亲拉着去参加各种宴会,忙都忙不过来,也是个瞅准机会就睡觉的人,怎会半夜弄动静。
伸着懒腰的风无崖看我一副不信的样子,又道:“不信算了,我住的院子与你二哥的院子一墙之隔,被吵到也是我自己找的,放着好好的城主府不住,非得为了某人住在这小小舍人府。”
“……”无言,还真是不放过一点表白自己的机会,不过心里还是荡起丝丝甜蜜。
又见他因为我没有马上回话就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只好解释道:“哪有不信,只是想二哥会不会出什么事。”看他还是不解气,才眨巴着眼睛揶揄道:“实在不行,就回城主府住几日去,好好休息,总不能每日里都象是霜打的茄子般没精神吧。”
我的话让风无崖一头黑线,闷声道:“你就揶揄我吧,再等四年咱们成亲后,看你夫君我怎么收拾你。”切,这话几年来都不知道威胁过多少遍了,也就只会在这些话上占点便宜罢了,无视中。
丢下风无崖自己在书房中继续看那些枯燥无味的帐册。抱着天天出门找到在亭中聊天的秀蔓两人,路上一直在想着二哥能有什么事,难道说因为爹娘这段时日为了公主大嫂的喜事太高兴,对二哥疏忽管教而让他惹上什么事不成?竟然已经折腾到我未来夫君不能安睡的地步,还真是不能不关心一下了,头一次产生了晚上出去看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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