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锦年听见她的话,心里怒火更盛了一层,可看见她执拗的小脸,心里的怒火又消了一大半。
“难道不是吗?”可他说出来的话依旧冷意不减。
苏婳闻言怔在原地,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殿下若认为是,妾身也无话可说。”
轩辕锦年冷“哼”一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来人,将侧妃带到竹宣阁,面壁思过,本太子什么时候让她出来她才能出来,听见了吗?”他的目光扫向身旁的侍卫。
几个侍卫闻言面面相觑,他们顿了半晌,很快道:“是,殿下。”
他们走入夙安殿,恭敬道:“娘娘,还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苏婳看着轩辕锦年的背影,咬牙道:“轩辕锦年,你这是在软禁我!”
她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却迟迟等不到他转身答复。
良久,轩辕锦年才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依旧背对着她,“呵”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吧,带走。”
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
侍卫刚想碰到苏婳的手,就被她条件反射般的避开,她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说罢,苏婳走向竹宣阁,几个侍卫紧跟在她的身后。
轩辕锦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瘦弱而决绝,不禁陷入了深思。
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明录口中所说的软弱无能?
可明录收集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要么,是性格变了。
可他又摇摇头,不对。
一个人的性格长期都是那样的,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变得截然不同。
又或是,她之前一直都在演,没有将真面目示人,而现在的她,才可能是她真实的表现。
他的薄唇噙着淡淡玩味的弧度,难不成,她的侧妃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联想起曾经发生的种种,似是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她的确有心机。
轩辕锦年在脑海中一一回忆,无论是算计轩辕赫瑄,还是武功卓越,这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女子,不简单……
回到竹宣阁,苏婳让身旁的侍卫退下后,她的脸上现出一丝迷茫的神色。
忽的,她只觉手指尖一阵刺痛。
她疑惑得抬起手,才发觉食指的指尖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痕迹,只有几滴小血珠挂在上面,已经干涸。
苏婳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她盯着指尖,心底涌起一丝不安感。
她对这个伤口,居然丝毫都未察觉。
会是谁,拿她的血,又想做些什么?
她微微眯起眼,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是夜。
苏府中,昏暗的灯火摇曳着,似是添了几分寂静。
刘夫人躺在床榻上,忽的睁开眼,枕上已被冷汗浸湿。
她捂住心口,她又梦见了苏南华威胁她的那一幕,脊背不禁一阵发凉。
若是,若是苏南华真的知道了婳儿的真实身份,她不会留下,婳儿或许也会被赶尽杀绝。
她两行泪水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她。
房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火光照得她有些刺眼。
她抬头看去,正是苏纤。
苏纤微微一笑,缓缓走上前几步,让跟在身后的人守在门外。
刘夫人冷声问道:“你半夜来做些什么?”
苏纤不紧不慢得坐下,浅浅笑着道:“自然是来送阿娘最后一程的。”
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
刘夫人的瞳孔放大,她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当今一品夫人!”
苏纤笑了笑,“若是我一人,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此次我前来,就是奉了爹爹的命,可惜啊,爹爹让我亲眼看着你死,我也不敢不从啊。”
她“咯咯”笑起来。
刘夫人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苏南华让她死,那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已经知道了苏婳的身份。
苏纤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将粉末拿上来吧。”
婢女恭敬递过药包。
苏纤将粉末倒入盛着水的碗里,轻轻晃了晃,直到粉末完全晕染开来。
她注视着碗里的水,漫不经心道:“阿娘啊,你知道吗?这粉末,是大姐准备的,其实,我,还有我大姐,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虽说我与她敌对,可,既然有了统一的敌人,因此,在同一条船上,也不是一件坏事,阿娘,你说呢?”
苏纤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
刘夫人只觉喉头一阵发涩,甚至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当初,不过是张氏在苏南华的枕边无意提起苏婳的容貌,与苏南华竟无半分相像,因此,苏南华才起了疑心。
他派人取了苏婳的血,滴血认亲,发现苏婳与他的确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他来喝问她,她怎么也不肯说。
刘夫人只记得苏南华当时转身而去,起初还以为苏南华放过了她,可谁知,这竟然是为了想让她死!
“怎么,阿娘,想明白了吗?其实,实话告诉你,我们早就谋划好,要如何对付你,还有苏婳。”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曾经苏婳遭遇的种种不测,都出自我们的手笔,你死了之后,放心,苏婳会很快来陪你的,你们母女在这地府也有个伴。”她贴近了刘夫人的耳边笑着道。
刘夫人的瞳孔顿时放大,她指着苏纤,却又发觉说不出话来。
“阿娘啊,别苦苦挣扎了,来,喝了这碗,你很快,就能解脱了。”
苏纤的笑有几分渗人。
刘夫人退后着,她恐惧得放大双眼,她一定要让婳儿知道,她们是这样歹毒的恶人,她不能让婳儿陷入危险之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纤呵斥了一声,很快从门外走来几个家仆,将刘夫人牢牢控制住。
她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捏着刘夫人的嘴,把药灌进来她的嘴里。
药流得到处都是,刘夫人怎么也不肯喝下,却被苏纤死死的钳制着,逼着她喝下去。
药不断灌着,终于,刘夫人的瞳孔失去了光。
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床榻上,嘴角不断的涌出源源的鲜血。
苏纤用手伸到她鼻尖探了探,发觉彻底没了生息。
她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快意,刘夫人死了,苏婳也不远了!
“回去,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刘夫人重病不治,因此去世了,要是有谁不听我的话,结果只有一个,死!”她死死威胁道。
众人皆是打了一个寒颤,慌忙点头。
苏纤这才满意的勾起一抹笑。
厢房里,苏南华的房门被敲响。
张氏顺势而进,她有几分欲拒还羞得扑到苏南华的怀中,柔声道:“老爷,纤儿已经依照着您的命令将刘夫人处置了,不知您打算怎么奖励妾身?”
她今日特意画了温婉的妆容,因她本就是江南女子,因此更显温柔妩媚,看不出已然年近四旬,依旧风韵犹存。
苏南华笑了一声,保养得当的脸上现出了皱纹,他捏了一下张氏的腰,更惹得张氏娇笑一声。
“自然,是好好疼爱你一番,刘玉那贱人,竟敢背着我私通,还瞒了我这么久,她死有余辜!”他冷喝一声。
张氏缠在他身上,柔声劝道:“老爷,兴许姐姐这样做也是有她的苦衷,不知,老爷您打算如何处置婳儿?”
苏南华思量片刻,沉声道:“婳儿如今是太子侧妃,我们暂且还动不得,这件事,日后再议。”
说罢,他合上眼,“就寝吧。”
张氏见他真的睡了过去,心里涌现一丝不甘,也只能睡了过去,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她好恨!她嫁进这苏府这么久,却依旧只是个妾室,刘玉究竟凭什么!
张氏心里比谁都清楚,苏南华舍不得杀了苏婳,哪怕苏婳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可就是这样,他对苏婳也比对纤儿好上百分。
她阴狠的笑了笑,既然苏南华舍不得杀了苏婳,那她就日日在他的枕边吹枕边风,助他一把,她就不信,苏南华不会心狠!
太子府,竹宣阁。
苏婳已经睡下了,夜里,她闭着眼,忽然觉得唇瓣似乎正在被啃咬着,一双大手还不时在她身上作祟。
她瞬间惊醒,见是轩辕锦年,眼底的恼意更深。
她见轩辕锦年还在发了疯得吻自己,从唇到锁骨,再往下……
她猛地一咬,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此时,轩辕锦年才因为痛感而停止了动作,他紧盯着苏婳,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依旧显得异常清醒。
苏婳看见他的唇边还带着点点血丝,知道他的唇瓣定是被她咬破了。
不过她丝毫没有心软,谁让轩辕锦年会发了疯得吻她。
“怎么,不让我碰,你想让别的男人碰?是轩辕赫瑄,还是上官谌?”轩辕锦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就那样深深望着她,似是要将她吸入。
苏婳心底的屈辱感更甚,“对,我就是不让你碰!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唔……”
话音未落,就被死死封住了唇。
轩辕锦年一边啃咬着她的唇瓣,一边用双手粗鲁得撕开她的衣裳。
上衣已经被丢在一边,露出雪白的娇肌与鲜红的肚兜,这更使轩辕锦年眼底的火更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