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锦年斜睨苏婳一眼,淡淡道:“怎么,还不动?不想用膳了?”
苏婳忙点头笑着道:“想,想,当然想,殿下,您请。”
轩辕锦年冷“哼”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又滞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苏婳,寒声道:“挽着我。”
苏婳一愣,又看了看他略微朝外伸出的手,停在空气中,有些异常尴尬。
她反应过来后立马跟上轩辕锦年,看着他伸出的手,咽了咽口水,随即有几分别扭的挽上了他的手。
轩辕锦年同苏婳向前缓步走着,不知为何,苏婳总觉得轩辕锦年的举动有些反常,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垂着头闷闷走着。
轩辕锦年低眸看向她,淡淡问道:“怎么,不说话,不舒服?”
苏婳摇摇头,看向他,愣愣道:“没有,只是觉得你这样有些异常,不像你会做出的,别忘了,你之前对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她又换上了打趣的语气。
他听罢不自然的清咳了几声,“去用膳吧,膳房已经准备好了,你想去哪里用膳,我吩咐膳房端去。”
她思索片刻,笑着道:“你选吧,对了,明录看上去好像已经跟着你很多年了,你们主仆俩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轩辕锦年一怔,淡淡道:“去夙安殿吧,关于你说的,明录从我记事起便跟在我身边,关系自然很好。”
苏婳若有所悟的颔首,道:“原来如此。”
二人走着,很快到了夙安殿。
仆人见到轩辕锦年,纷纷行礼,恭敬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侧妃娘娘。”
“免礼。”轩辕锦年语气淡淡。
众人看见轩辕锦年与苏婳挽手共同走入殿中,眼睛瞪大直直看着他们,心里对苏婳多了几分恭敬。
“上菜。”仆人尖声道。
苏婳与轩辕锦年坐在木檀椅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仆人端上前,整齐摆在桌子上,正所谓色香味俱全。
待到全部菜肴上桌,仆人都依着轩辕锦年的脸色退了下去。
轩辕锦年拿起木筷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起来。
苏婳看了看他,有些惊讶,吃青菜都可以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这还让不让人活?果真,轩辕锦年属于百看不腻,简直完美到人神共愤。
“我有这么好看?”
话语轻飘飘的一出,苏婳还没回过神,轩辕锦年的眼神便看向她,恰好将她偷窥抓个正着。
她慌忙摆手,道:“才没有。”说完埋下头吃着碗中的米饭。
他一笑,夹了几根肉丝放在苏婳的瓷碗中,她抬头,二人的目光交视在一起,随即不约而同垂下头,默默无言。
“你能帮我盛碗汤吗?我舀不到。”蚊子哼细微的声音传来,苏婳不好意思道,她实在忍不住,毕竟一天没有喝水,在这里她甚至看不到茶壶。
轩辕锦年一愣,随即自然而然拿起苏婳的碗,舀了几勺汤放在碗中,重又递给她。
苏婳忙感激道:“多谢你了。”随即接过碗来,哪曾想一下没接住,滚烫的汤瞬间落在了轩辕锦年的衣服上。
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四分五裂。
“都说了,别轻易放松警惕。”此时,轩辕锦年忽然来了一句不冷不热的嘲讽。
苏婳一口血郁结在心口,她本来还想心疼轩辕锦年,为他擦干衣服,听到这话,再也没了心情,小声嘟囔道:“没烫死你就不错了,既然还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
“你说什么?”轩辕锦年不满又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响起。
“没有,行了吧。”苏婳不耐烦的应道。
说着,她弯下腰收拾着地上的瓷碗碎片,就在心里暗暗咒骂轩辕锦年的同时,手一滑,碎片的锋利边缘划过她的指尖,瞬间一缕血冒了出来。
刺痛感使苏婳皱着眉头。
轩辕锦年见身旁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低下头却见血源源不断流出,心里一慌,面上却仍维持平静,快步打开柜子取出纱布与一个碧色瓶子。
倒在苏婳的伤口处一些白色粉末,很快用纱布包扎起来。
苏婳一怔,看着眼前的男子专注为着自己包扎的模样,心中一动。
伤口很快处理好,轩辕锦年抬起头看向苏婳淡淡道:“包扎好了,这几天别碰水,你说你,就是大意,碎片让下人来收拾就可以了,为何要麻烦自己?现在好了,手指被划伤了,增添的负担更多。”
苏婳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又看向轩辕锦年还湿着的衣服,自责道:“我错了,我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是我自己的错,对了,衣服我帮你擦干净吧,省的不舒服。”
轩辕锦年薄唇微启道:“罢了,你坐着吧,我去换身衣服,去去就来,快些用膳,省的菜都凉了,若是菜冷了,吩咐一声,让仆人去帮你热菜就行了,记得,别再做跟方才一样的傻事。”
说罢,转身离去。
苏婳愣愣坐在原地,心里回响起的还是轩辕锦年关心她的话语,她也不知,他这是关心她吗?可这不合常理,她不过一个侧妃,难道对她的好都是为了还她当年所谓的救命之恩?
这一次,她心里很乱。
手指上还残留着轩辕锦年手中的余温触感,她望着桌上没怎么动的菜肴,却是半分食欲都无,拿起筷子又迟疑着放下。
她努力说服自己,重活一世只是为了复仇,儿女情长之事都不可再陷入其中,皇家众人,怎会有几颗真心待你?不是利用,便是诡计。
前世嫁给轩辕赫瑄受的苦还不够刻骨铭心吗?苏婳,不可,不可再动心,更何况,轩辕锦年是当今太子,未来或是会成为皇帝的,谋权篡位,在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下,谁能保证不会做呢?
苏婳的眼底充满了摇摆不定,在这乱世之中,她唯一相信的人只有孟御与月儿了。
嫁来这太子府,并非她心中所愿,不过得过且过罢了,又哪里能谈所谓情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