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先回府吧,我想到小叔叔那里去看看姜二。”从京畿营里出来,赵朝宣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姜二的情况,毕竟他小叔叔那脾气上来了也真不是好想与的,他多少有些担心。
“哦,也对,我们一道过去吧。”赵宗广也忙活了几乎快两天了,是一下子都没合眼,靠在马车上都快迷糊过去了,突然听儿子这么说倒是又想了赵宗佻。
“父王,我一人去就好了。
您已经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您的脸色看上去真的不大好,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这事还得靠着您呢,更何况家里母妃肯定也还在等您,我就去看看小叔叔和姜二,很快回去。”赵朝宣纯粹是担心自己父王的身体,皇爷爷倒下了,小叔叔伤得重,现在这些事全靠着他父王一人了,父王几乎是绷紧了神经的,赵朝宣真怕他会受不住。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学会关心人了。”宗广王虽然疲惫,可听着自己儿子这话,心里还是暖呼呼的。
“父王,呼……”赵朝宣一脸无奈。
“呵呵,好了,我也真的是累了,是得回去稍微休息一会了,那你小叔叔那里就拜托你一人过去了,有什么情况立刻派人来找我,再不可擅自做主了,知道吗?”宗广王吩咐道。
“知道了父王,那儿子去了。”赵朝宣得了父亲的首肯,便转身下了马车,单挑了一匹马朝上将府去了……
“王公公,您回来了。”宫里,王公公赶了回来,小太监们连忙行礼。
“嗯,主子可醒过?”王公公一脸着急。
“没有,里头没什么动静,主子也没有叫我们,刚刚进去看的时候,主子还在睡着。”小太监回道。
“呼……成了,这有我呢,你们下去吧。”王公公松了口气。
“是。”小太监们也退了下去,王公公又悄无声息地守在了门口。
“来者何人?哦,是小王爷啊。”天已经大黑,上将府门口寂静一片,赵朝宣飞马而来惊动了门口的侍卫,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赵朝宣来上将府还从来没被拦过呢,翻身下马一脸诧异。
“哦,小王爷不好意思,卑职还以为是什么别人的,没事了,没事了,您这么晚过来是……?”侍卫警戒心高这是好事。
“哦,你们倒是很警惕嘛,不错,不错,对了,小叔叔这没再出什么事吧?”赵朝宣到没有生气。
“除了有不少人想来求见上将之外,倒也一切如常。”侍卫们说道。
“哼!求见?平日里不知道多行善事,这会倒是知道着急了,小叔叔能见他们才怪呢!”赵朝宣自然知道那事,毕竟他们王府外闹着求见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呵呵……”侍卫不由得失笑。
“哎哎哎,你们笑什么啊?难道我说得不对?”赵朝宣挑眉。
“不不不,不是,只是您刚刚说话的样子简直跟二爷之前的一模一样。”侍卫笑着解释道。
“啊?那是当然,我跟姜二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自然想到说道的都是一样喽!”赵朝宣一脸骄傲。
“呵呵,那倒是……”侍卫们也又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不跟你们嗦了,我进去瞧瞧小叔叔和姜二去,哎,麻烦帮忙栓马。”赵朝宣在门口跟他们嬉闹了几句这才扔了马鞭往府里头去了……
“王公公……”宫里头,养心殿外,王公公正有些困顿,不远处一名年轻太医着急过来了。
王公公有些诧异,但还是示意那太医往远点的地方,不想惊扰皇帝。
“怎么了?”王公公低声问道。
“宗鲁王的情况不大好啊。”年轻太医也小声道。
“怎么回事?不就是挨了两刀,也没失多少血嘛,怎么就情况不大好了?”王公公闻言第一时间觉得不可信。
“不是,他的外伤倒不算是太严重的,本来一切都还不错,可是今个从养心殿回来之后他就一脸抑郁,倒头就睡。
等我等几人前去帮他请脉的时候才发现他起了高烧,就连身下的褥子都被汗湿了,而且人也陷入昏迷了,用了各种法子都不大见效,怕是……”这年轻太医大致是知道宗鲁王的情况的,可是即便他罪该万死,可只要皇上一日没下旨,那他们就得认真对待,这也是没了办法,所以才前来请示。
“嘶……这么严重?”王公公倒是没料想到,可转念一想,以宗鲁王的自负和骄傲,老谋深算了这么久,却栽在了自己儿子手里,那种打击怕是真要五脏六腑都俱裂了吧。
呼……这宗鲁王啊,千算万算,算东算西,却唯独算漏了他自己的儿子,唉……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王公公心里不禁叹道……
“姜二!”
“嘘!小声点,小叔叔刚睡下!”
“哦!”赵朝宣探头进来喊了一声,直接被姜墨白了一眼。
“小声点,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要帮你父王的忙嘛,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姜墨拉着赵朝宣退到了一旁示意他不要打扰赵宗佻。
“那倒没有,那么些人呢,就是挨个砍头还得十天半月呢,更何况挨个审了,且得些日子呢,我本是陪着父王从京畿营那回来,想着小叔叔这情况不大好,所以先来看看,怎么样,小叔叔他……?”赵朝宣说着还转头看向屋里头。
“唉……还说咱们呢,小叔叔钻起牛角尖来更让人头疼。
今一天了,我是半句皇爷爷都不能提啊,逢提逢给我脸色,呼……我正犯愁呢。”姜墨低声抱怨道。
“我还从没见过小叔叔对皇爷爷这么大气性的啊,这是不是就没办法了啊?”赵朝宣也担心。
“我也不知道,傍晚那会王公公还来了一会呢,也是为了这事。”
“什么?王……”
“嘘!小声点,我还没跟他们说呢!”姜墨捏了赵朝宣一把。
“你?”赵朝宣诧异。
“哎呀,先到外头来。”姜墨有一堆话要说要问的,在屋里不大方便,便拽着赵朝宣出去了,朱晌守在屋里。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让朱晌他们知道的,赵朝宣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反对。
“呼……”姜墨到了屋外只是一脸的叹气,没有着急说话。
“哎,别这样,都不像你了,天大的事不还有我陪你一起扛着嘛,不行还有我父王母妃呢,你有什么就说呗。”赵朝宣跟姜墨虽是半路相识,但这几年下来也算是相识相知,她向来乐观,再严重棘手的事都不曾难住过她,可现如今她却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赵朝宣倒是有些莫名地害怕了。
“呼……这次不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我们怕是再着急也是有心无力的,哦,不说这个了,那头怎么样了?”姜墨知道这种事情虽然是当局者迷,可他们旁观者却也不好遇阻代庖。
“哦,那些人现在都羁押在了京畿营的地牢里,满满当当的。
今个刚提审了阴雄,都成了阶下囚了,还一脸目中无人,有恃无恐,飞扬跋扈的样子,连连口出狂言,态度极其嚣张,直接让父王给打了。
还没挨几下呢,顿时就怂得偃旗息鼓,原形毕露了!别提多滑稽了!呵呵……”想起下午时候在京畿营地牢里阴雄从一开始的跋扈嚣张直接被打得气焰全无,赵朝宣顿觉痛快。
“他那可问出什么来了?”姜墨皱眉。
“当然是死咬牙不肯说了!就是还幻想着他的好妹妹阴妃那老妖婆还能来搭救他,哼,简直痴人说梦!
父王把那些事前调查的证据全摔他脸上了,他当时脸就白了!”提审的时候,赵朝宣就在宗广王身边。
“那……镇山老王爷的事他可认了?”姜墨继续问道,一脸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