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是宗广王府的小王爷……”向北把柳嫦曦告诉的她的怀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哥哥。
“小王爷赵朝宣?不可能!”朝南断然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赵朝宣跟姜二爷感情不一般,她出事,他们一直就在怀疑我,小姐都受了他的欺辱,更何况我呢!”向北急道。
“呼……这话也是小姐告诉你的?”朝南眉头打了死结。
“是……”向北没有撒谎。
“呼……小妹,跟宗鲁王府相比,小王爷干净得很,你糊涂啊……”朝南一脸失望。
“哥,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小王爷,也不肯相信我呢!”向北心里很舒服,毕竟昨晚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证实了的,可哥哥这样子,让她十分挫败。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小姐!
小妹,你太单纯了,小姐也许是无辜的的,可是她背后的宗鲁王府绝不可能无辜!
这件事到此终止吧,不管是谁动的手,我都不再追究,而你也不要再跟小姐有任何交集!听见没有!”朝南十分害怕自家妹妹再被柳嫦曦蛊惑,犯下错事,万劫不复。
“哥……”向北不甘愿。
“没得商量,除非你不想再留在哥哥和主人身边!”朝南发出最后的警告。
“我……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向北最怕这个,只能一脸老大不情愿地应了……
天色大亮,浮云子和游踪虚早就回到了昆仑虚,凑在幻境湖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下头瞧呢。
“哎呦,浮云子,这见也见的,陪也陪了,你都哭了一路了,差不多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喏!”游踪虚瞧着浮云子抽抽个没完,一脸无奈地又递了一方帕子。
“老子舍不得,不行啊!”浮云子夺过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还不忘呛呛道。
“哎……成成成……哎,哎,看,丫头醒了!”游踪虚一脸无奈,一低头正瞧见姜墨迷糊地睁开了眼。
下界,木屋之内,姜墨一觉睡到了天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盯着床顶半天,才想起什么似地转头朝外喊道:“师父!师父?”
就跟这段时间的每一天一样,浮云子眼圈瞬间又红了起来。
“哎哎,你别……”这眼泪好不容易才止住,得,又白费功夫了……游踪虚瞧见浮云子这没出息的模样,一脸郁闷。
“师父?师父?”奇怪,她师父哪去了?每天都不用她叫,他师父准守在她门口的,巴巴地等着她叫唤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师父和师伯昨晚喝大了?姜墨奇怪,慢慢撑着坐起身,尽量避开腹部还有些抽痛的伤口,披了大氅,这才下地。
“丫头应该能瞧见那封信吧……”游踪虚小声嘀咕。
姜墨起身直直开门,师父,师伯的屋里找了个遍,却没有任何发现,她都有些懵了,这一大清早的俩人能上哪去啊?
姜墨慢慢踱回了自己屋里,坐在床头有些生闷气,正嘀嘀咕咕埋怨着呢,抬头这才瞥见了摆在桌上的一封信。
“什么啊?”姜墨又嘟囔了一句,拈起信纸,打开来仔细一瞧,差点给气出好歹来。
信上统共就三句话“宝贝徒儿,为师跟你师伯要继续云游去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们空了时候再回来看你。
外头的路,为师也给你探清楚了,朝南一直走出一里地,穿过林子,自有出路。
乖乖听话,对了,心里不准嘟囔为师,否则,不来瞧你了。”
呼……走了!姜墨看着自己手上的信有些懵了!
这俩老头还真是心大,挑了个大年初一告别,而且还是趁她睡着,留书一封不告而别,姜墨真就急了!
不带这样的!不是应她好好的说是等她好了一块回去的嘛,这俩老头搞什么啊!
他们怎么就能放心啊!她可还伤着呢!没东西吃,不认识路,困死她得了!统统都是没良心的!
姜墨一脑门的郁闷,上手就把信给了,一屁股坐在床头,气得够呛。
“啧啧……丫头这点急脾气倒是像你。”上头,游踪虚瞧着姜墨生气的小模样,没忍住开起了玩笑。
“嘶……这丫头不会真气了吧……她伤口可是刚刚愈合,还脆弱着呢……”浮云子却有些担心。
“骗子,骗子,骗子!
说好了一块回去的,又骗我,又骗我!
说来看我,五年连封信都没有,现在还趁我睡了,偷偷溜走,干嘛啊!你就这么舍得你徒弟啊!
嘶……骗子!臭师父!混蛋师父!呼……又骗我……”对于师父浮云子的不告而别,姜墨甚是气恼委屈,抿着嘴,狠狠捶这辈子,难免不会牵动伤口,眼泪就下来。
“嘶……这傻丫头……”浮云子心疼。
“哎哎哎,你要干嘛去!”游踪虚一把拉住要提袍子的浮云子。
“你没瞧见我徒儿伤口又疼了嘛。”浮云子恨不得立刻再下去,随便嚷了个理由。
“哎呦……一会就好了,你,你冷静点!”游踪虚无奈地按着他。
“讨厌!讨厌!师父最讨厌了!
还不让我嘟囔,你敢偷偷溜,我就敢嘟囔你,就嘟囔你了!
说话不算话,我就嘟囔你,有本事您怼回来啊!哼!”姜墨戳着信上浮云子的笔迹和留名,不解气地一边抽着小鼻子,一边哼道。
“丫头……师父,师父也舍不得你啊……你还带上,可不能动气啊……”姜墨在下头嘟囔得痛快,浮云子在上头又快哭了。
“行了行了,你家徒弟什么脾气你自己不知道了,等她发泄一会就好了,你就别再哭了。”游踪虚对于自己这个情感细腻,脾气古怪的师弟很是没辙。
“唉……算了,反正现在嘟囔您也听不见,丁点用都没!
等下回见面,对,就下回见面,我,我看您怎么跟我解释呢,哼!
别想我这么容易原谅你,听见了嘛!”姜墨嘟嘟囔囔了好半天,上头的浮云子揪着心,难受了许久……
“呼……”姜墨也就是气了,嘟嘟囔囔了半天,心情好了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又认命一般地把那被自己得皱成一团的信,一点点展平了,叠起来,贴胸口放了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老师父,怼归怼的,终究还是不舍……
师父都走了,她还能怎么办,摸摸伤口回头看看摆放整齐的衣裳和大氅,还有一袋子干粮,好在那俩老头知道不能饿着她!
“唉……”姜墨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起身,勉勉强强地穿戴整齐,按师父信上的路研究半天,准备找出去了……
“小王爷……”山崖之下的大帐外,赵朝宣披着大氅刚好过来,白幽连忙行礼。
“怎么样,小叔叔醒了吗?”赵朝宣一脸忧心忡忡。
“唉……您也知道的,爷这身体压根就没好,这天寒地冻的,就算裹得再厚也不成啊,更何况爷他还一宿宿的熬。
昨又是除夕,劝都劝不住,后半夜就咳了起来,随后就有些烧了,太医给开了药,刚睡了没多久,烧还没完全退呢……”白幽盯着俩黑眼圈甚是担心着。
“唉……这老天也是不开眼的,这么折磨姜二和小叔叔,呼……行了,你在这守着小叔叔吧,我去换朱晌他们。”赵朝宣无奈了两声,还是转身往外了。
今个是大年初一,可对于这些奉命寻找姜墨的将士和侍卫们而言,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们就像是驻扎在营地一般,每日三班倒地翻着脚下一寸寸,已经早就被翻烂的土地。
闪电冻伤了爪子只能养在大帐里,赵朝宣命人寸步不离地看着。
姜墨按照师父书信里的指示,一点点地就挪了出来,说实话虽然伤口已经结痂,可姜墨还是不能大动,不然总是牵扯着伤口疼。
皑皑白雪,厚到了姜墨小腿,好在有双小棉靴,她捂着腹部,小心着伤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头的方向挪着。
前头一片林子,再往远点的地方像是一片平地,只是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不确定看得是否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