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没有呢，我，我只是昨天累着了，不想起来。”即便是假装的样子被戳穿，姜墨也还是娇哼着小性子不乐意承认。

“你啊……现在能跟我说说，你昨个都……做了些什么吗？”赵宗佻坐了过来。

“不能。”姜墨还因为昨天被赵宗佻怀疑的事情闹着小脾气呢，就是心里不气了，嘴上也得再逞逞凶。

“小东西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呢，我只是担心你，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脾气，我不是怕你伤到你自己嘛。”赵宗佻对姜墨永远都这般的包容，看着她任性的样子还是笑着把她从锦被里掏到了自己怀里。

“哼！”姜墨仍旧一脸的脾气。

“呵呵呵……好好好，是我错了，昨天我不该那个语气，不该那样问你，是我不对，好不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你到底干什么了，这样万一皇上问起来，小叔叔我好知道怎么帮你嘛。”赵宗佻是在担心这个，姜墨深深看了赵宗佻一眼，然后顿了许久才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你，你说什么？”皇后寝宫里，皇帝陪了皇后整整一夜，到底是有些体力不支了，就靠在皇后榻前有些迷糊起来。

赵朝宣见状便找了借口愣是让宫人送皇帝回去休息了，虽然刚刚的那话有些违心，可能好好留在母后身边照顾陪伴着他，赵朝宣倒觉得无所谓了。

皇后其实早就醒了的，只是她在睁开眼睛之前听到了皇帝的声音便知道他就在她身旁。

想着昨日的事情，皇后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失望与委屈，她现在不想看到皇帝，更不想跟他有什么交流，所以她就静静躺着，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她醒过来的迹象，耳边听着皇帝的不断叹气与宫人走动的声音，皇后娘娘是在硬撑着。

一直到了不知道什么，皇后都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僵硬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儿子赵朝宣的声音。

然后便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听得出来赵朝宣对皇帝依旧是带着气的，只是他有所控制没有像昨天那般让皇帝下不来台。

皇后把他们的话都听在了耳里，也听进了心里。

皇后也知道皇帝陪了她整整一碗，若是放在平日里她定是感动不已，可如今这般……皇后心里只剩下一片唏嘘悲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就会变成了这样，她所了解，所认识的皇帝从来不会如此。

他们成婚之后一直恩爱如初，相濡以沫，可这一年，尤其是高句丽公主进宫后的这一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就连皇后自己都觉得皇帝变得如此陌生。

昨天，她本来是不想过去看见他们白日宣淫的模样，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夫君，如今的皇位是他苦苦煎熬奋斗了这么多年才得来的，他更该好好珍惜。

可是这半年多来传出来的消息却越来越对他不利，如今他居然白日饮酒，还让外头大臣知道，这样实在有损皇家颜面，皇上龙威，所以皇后才想过去劝劝，希望皇帝能会稍微收敛一二。

可是皇后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会那般对她，拒而不见，直接把她凉在了门口，这是这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皇后心里更是不舒服了，直接就跪在门口请愿，而屋里皇帝居然还能陪着丽妃继续吃酒作乐，对着外头的皇后一点也不在意。

皇后心里真的失望极了，头一次失了分寸，冲进了殿内质问了皇帝。

可正是因为她这份脾气也招惹了皇帝不满，当着丽妃和一种宫人的面呵斥了皇后，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骂得让一旁的宫人都替他们皇后娘娘委屈与不值。

皇后要侍卫清场，想要再三劝阻皇帝莫要沉沦女色要以朝事为重，可皇帝已经吃醉，听不得这些用心良苦的话，居然嫌皇后聒噪，还不耐烦地伸手推了皇后一把。

也就是这一把才导致了后来皇后失望离去之后小产的事情。

与皇帝成婚这么多年，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从来都不曾对她发过脾气，更别说是动手了，但这一次……

皇后的心都是碎的，她以为她的的夫君可以与众不同，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那样的诅咒与命运，也会成为人老珠黄被嫌弃的人，只是她肚里的孩子何其无辜，皇后心里最过不去的坎便是这个。

作为女人皇后自然希望皇帝可以一辈子爱着她，可现在她明白皇帝的心早已经不是当初王府里的模样了，作为大家出身的皇后明白迟早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也许可以接受，但却不是现在的模样。

一直听到皇帝离开，皇后卫鸾才敢睁开了眼睛，赵朝宣就守在她身边，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心意倒也明了。

扶着皇后吃了药，赵朝宣才把昨天丽妃苑里的事情说给了皇后知道，听到姜墨对丽妃下的狠手，皇后心里闪过一丝痛快，可随即却是浓浓担忧！

“母后，您莫激动。”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丫头她……”

“母后，这是昨儿姜二亲口跟我说的，那会您刚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姜二最先到了宫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便……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可却让人痛快，姜二做了儿子一直想做的事情！

母后也不必担心，别说姜二还有小叔叔护着，就是儿子也不会让姜二出事的，毕竟她是为了您，也为了儿子！

只是……儿子有一事还想问问母后。”赵朝宣知道母后的的担心，但那件事姜二没错，那是他们欠他母后的，若是父皇想要追究不管小叔叔如何，他定要护姜二到底！

“什么事？”皇后微微有些咳嗽。

“您……这一次还要护着父皇吗？”赵朝宣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他父皇为了那位高句丽公主跟他母后发了脾气，那也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的样子，赵朝宣震惊中带着不满与怒气，可还是被他母后好脾气地压了下来。

但打那以后，赵朝宣对着皇帝的心便慢慢有了隔阂，这一次的事情让赵朝宣更加无法原谅，但他依旧想知道自己母后到底会怎么想。

“呼……”这个问题让皇后迟疑，毕竟他们恩爱了半辈子了，一起同甘共苦了那么多年，也曾经是动过心用过情的，如今……是啊，她可还要继续维护他，维护那虚假的模样？

皇后心里一片五味杂陈，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该要如何……

“皇上，皇上！求您救救我们娘娘吧，皇上！”

“何人在此喧哗，饶了万岁爷休息小心你们的狗命！”皇帝似乎是真的累了，再加上昨日吃酒，陪着皇后熬了一夜，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吴公公扶着他回来，皇帝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约莫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养心殿外突然跑来一个宫人，跪在地上就朝着养心殿内大喊，像是着急得很。

吴公公不耐出来正要教训，却一眼认出了眼前这宫人不就是丽妃宫里的人嘛，立刻心里生了厌恶！

“公公，求您让奴才见皇上一面吧，我们主子昨小产了，他们不准我们出来，太医就一直没来，主子的命都快没了，公公，求求您了。”吴公公认出了这宫人，可这宫人却没有认出吴公公，只是不停叩头求着。

“小产……”吴公公只是片刻皱眉便觉得这是那位丽妃的计谋罢了冷笑道：“这事你该是去找太医，找皇上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