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起来吧,本王也是有感而发。
既然你们都作为西夏大臣,那就该知道我们西夏现状如何。
动兵,哼,就贾淳封这些年在军队里做得事情,骄奢淫逸,疏于操练,我们的兵力根本就形同与无。
别说跟大夏抗衡,就是周边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国家小部落怕是都能轻而易举地入侵我西夏。
连保家卫国都做不到,还想对外动兵,还要跟大夏交恶,哼,简直是痴人说梦!愚蠢至极!
你倒是真把西夏放在眼里啊!”西夏王子冷笑连连,这驳斥的话让跪在那里的张大人吃惊不小,也错愕不小。
毕竟,西夏王子一向善于伪装,这些年就是暗藏不发,就要看着贾淳封一系狂妄自打,嚣张膨胀,他的势力别说是西夏朝臣了,就是西夏王也不曾真正的了解。
西夏大多数朝臣都以为西夏王子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只是王室出身,对着朝政内外事务都没什么经验与能力,可今日……西夏王子的分析让他们心惊,更让自以为是的张大人吓出一身冷汗。
“是,是老臣糊涂,是老臣糊涂,老臣只是因为今日之事受,受了惊吓,这才至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张大人从头到尾都没敢起身。
跪在地上,张大人这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怎么就那么没有眼色,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沉不住气,怎么就说了这些不该说的“浑话”。
还有啊,这些与他同进同出的大人们多数都是贾将军的人,这件事他们都是已经商量好的,就等使臣团从大夏离开,回过途中就对西夏王子动手,他们可都是同仇敌忾,一个阵营的。
可没想到前脚贾将军被刺身亡,后脚他们就全部临阵倒戈,这实在让张大人有些措手不及,万分惶恐地跪在那里,心里一团乱麻,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
“哼!到底是跟在贾淳封身边太久了,染了一身目光短浅的习气,若是我西夏朝中都是像你这般结党营私,吃里扒外,不动脑子的蠢货,我西夏何愁不会亡国!”西夏王子讨厌极了这张大人,准确的说是在场的大多数人,他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所以杀鸡儆猴!
“老臣惶恐!”这些大臣也不是彻底的糊涂蛋,原本是看着西夏王室实在孱弱,想着贾淳封篡权的可能性甚大,他们这也是明哲保身,所以渐渐朝他倾斜,但……今日这一出让他们顿然惊觉,原来他们的王子殿下也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之人。
这些话明着是在训斥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的张大人,实在就是在骂屋内他们所有的人,看来殿下该是早就在谋划此事了。
为人臣子最忌讳两面三刀,不忠不义,殿下还没有直接拿他们开刀怕真是在给他们机会,朝臣们心里各有思量。
不管这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不少大臣们已经明白了西夏王子的意思,这个时候,性命攸关之际,他们岂能糊涂,当然是立刻改变风向,朝着西夏王子投诚啊。
认真想想,连贾淳封殿下都能杀了,又更何况是他们呢,这些大臣们都不傻。
“哼!知道你们是欺负本王年少,欺负父皇被女色迷了眼,以为投奔了贾淳封就能万无一失了,呵呵……你们该知道篡权谋逆着的下场!
即便今日凌朝南不动手,本王也会亲自治了贾淳封的罪,你们与他的关系如何,本王心里清楚得很……”西夏王子见大臣们又再次跪地,便坐在位上悠然中带着霸气哼道。
“老臣等不敢,老臣等誓死效忠我西夏王庭。”大臣们也知道他们的王子殿下并不怎么信任他们,便越发惶恐,西夏王子坐在位上久久不语,大臣们没一个敢吭声的,更别说起身了……
天牢里,朝南已经躺下了,朱晌从门口告别上了马车又匆匆往上将府回去了。
“孙大人。”
“老臣在。”良久,就在这些大臣已经跪得腿脚发麻之际,西夏王子终于是又开口了,点了孙大人的命,这孙大人又往外跪了一些。
“本王记得当初……左位大将军凌将军府上一事是你一手经办的,可对?”西夏王子这突然的话让在场所有大臣都有些茫然,毕竟这事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闻了,而且当时虽然混乱,可这事是他们王上亲自盖棺定论的,殿下如今突然问起,这……不仅仅是被点名的孙大人,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含糊。
“这……是,不过……当初凌将军一家突遭大火,太多东西都被烧毁在了大火之中,微臣虽然一手经办此事,但……这也多是王上的意思,微臣……”孙大人开始推卸责任。
“是吗?本王怎么记得这事是你一一回禀了父王之后,父王才下的那道旨意呢?”西夏王子直接戳穿了孙大人的侥幸。
“这……”孙大人惶恐。
“告诉本王,凌将军到底是不是冤枉的!说!”
“这……这……微臣不知……”孙大人被逼急了,倒是说出了实情。
“不知?呵呵……好一个不知,本王可记得你当初一副义正言辞,侃侃而谈的模样,铁证了凌将军一家作乱谋反,当初因为此事你还连升三级,这般光辉事迹,孙大人怎么能一句不知打发了本王呢!”西夏王子咄咄而来,眼神满是犀利的质疑,让孙大人不敢直视。
“这……这……殿下饶命,其实当初的事情微臣并未彻查,而是,而是贾,贾将军,哦,不,是贾淳封亲自找了微臣,要微臣这般说话。
当时,当时,当时凌将军一家已经惨遭不幸,微臣也是迫于贾淳封的淫威,这才……这才……”孙大人这话说到后头已经说不出来了。
“这才对父王他做了假证,说了假话,构陷了凌将军,对是不对?”西夏王子冷笑。
“殿下恕罪,微臣,微臣也是……”
“也是什么?不过贪生怕死的昏庸之人罢了!若是凌将军还在,我们西夏大军何故沦落至此不堪地步!
你作为稽查官员,不仅仅不彻查真相,还因为一点私利选择助纣为虐,哼,倒是我西夏的好官啊!”西夏王子怒喝!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孙大人也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久久不敢起身。
“哼!凌将军难道的忠良大将,却就惨死在你们这帮人手里,也难怪老天也都要助他一臂之力了!”西夏王子哼道。
“殿下,您,您说的他……是,是今日刺杀贾淳封的那个人吗?”殿内还是有西夏王子的自己人的,这个话题终于被引到了朝南身上。
“那个人?”大臣们纷纷好奇起来。
“呵呵……对,那个人,那个一刀要了贾淳封性命的人便是凌将军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条血脉了!”西夏王子揭开了朝南的身份。
“嘶……什么?”这话让大臣们再次吃惊不已。
“凌家血脉?殿下,那件事虽然微臣不曾涉足,可微臣也知道凌将军府上的状况是何其惨烈,听说……并未有人生还啊,怎么会……”
“是啊殿下,老臣也听说凌将军一家死得冤枉,也死得凄惨,满门被灭,并无生还之人啊……”大臣们纷纷回忆起来。
“这便是老天有眼,给他留了一条活路,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有今日报仇的机会,本王倒是真有些钦佩他这十多年来颠沛流离,苦苦隐忍的耐力与勇气了。”西夏王子怅然一叹道。
“殿下,您……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了?”有老臣还是谨慎。
“当然,那块随着凌将军惨死而消失不见的龙纹虎符便是最好的证明了!”西夏王子一脸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