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铁头回到地面的时候,远远的便见守山犬跟一物扭打在一起。仔细的一看,我们便认出那东西来。那竟然又是一条蛇,而且体型比那日我遭遇的那条更大一点的蛇。
那一天我们可能是遭遇了食尸苁蓉的影响,在我们的眼中这条蛇居然变成了触手怪物,所以才把我们给吓了一大跳。但此时见到这怪物不过是一条蛇,那对付起来自然就简单多了。
守山犬冲上去一口直接将蛇的脖子给咬住,那蛇立刻卷起了身体来,缠在了守山犬的身上。守山犬长着身体强有力的肌肉以及巨大的咬合力,在我跟铁头想冲过去帮忙的时候,那蛇的脖子已经噗嗤一声断裂了。
下一刻,那蛇的身体软绵绵的搭巴在了地上。
我跟铁头都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苦笑。有守山犬在,好像压根没我们啥事了?
此时我才注意的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这说明,我们进入蒙古萨满墓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从昨夜到现在……
此时一看到这天色,我的双腿就有点儿发软,感觉疲惫不堪。
我跟铁头迈腿朝着朝前走了起来,身体在阵阵的哆嗦着。铁头抓着那食尸苁蓉的尸体,是一会哭一会笑:“狗蛋,咱成功了,我妈马上有救了。”
我也是一脸的苦笑:“真是没想到啊,咱憋宝卖钱,有一天也需要憋宝来自救。”
铁头冲我点了点头:“所以,咱还得谢谢老孔那老王八蛋啊,如果不是他拉着我们下水,咱可能永远都是平平凡凡碌碌无为。”
铁头说这话,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凄凉。其实每次憋宝都是九死一生,这样就算咱成功了,我也感觉是用鲜血堆出来的。
一瞬间,想要再次告别这个行业的想法再次在我心底生出。
我对铁头道:“铁头,意思是你打算一直靠这个吃饭吗?咱憋这几次宝,怎么得到的东西你不知道吗?那全都是九死一生,若是某一天运气不好,那可就真的。”
铁头闻言,也深深的点了点头:“狗蛋,是啊,咱憋宝都是在拼命。其实我有点担心你,我因为有家人了,可能有一天会告别这个行业吧,可是你不同,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去憋宝,我很担心你会出事。”
听到铁头这话我一愣,这不是我想跟铁头说的话吗?怎么反被他说给我来了?
我撇了撇嘴道;“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从铁头这话的意思,我似乎也听出他萌生了退意。憋宝这一行并不属于我们,我们虽然懂得拼命,但是却不擅长于勾心斗角。
这几次我们憋宝都还算顺利,没有碰到人。但某一天我们碰到了人,我们就一定会见识到人的可怕的。
我跟铁头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回了我们的营地。此时夕阳西下,整片沙漠都好像被血给染红了似的,尤为的凄凉。我们赶紧点上了篝火,弄起了吃的。
虽然此时身体十分的疲惫,但相对来说,我们的肚子更加的需要慰藉。
一锅热食弄好了,两个人加上一条狗都狼吞虎咽了起来,直到吃不下了未知,这才一头钻进了帐篷,开始呼呼大睡。
可能这是我们来到沙漠之中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可能是因为心中的疑虑都已经消除了的原因,此时我们简直没有任何的压力。
然而,我睡着睡着还是醒了。半夜十分,我睁开了眼睛,就见铁头在睡袋里抖个不停。这家伙因为身上的衣服沾上了白磷以后,全部都烧掉了,此时他可是光着膀子。
我想了想,就从身上脱下一件棉袄来盖在了铁头的身上。
气温可真凉啊,简直呵气成冰,衣服一脱掉,我就感觉刺骨的冷,于是赶紧钻回自己的睡袋。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所以我闭上了眼睛准备接着睡。但就在这时,我听到嗷呜的一声响起。我猛的立起了身子来,脸色巨变。
这是守山犬的叫声?为什么我感觉守山犬的叫声中夹杂着痛苦?
我愣住了,赶紧爬起来朝帐篷外面跑去。
当我跑出帐篷的时候,便看到了守山犬躺在地上,它似乎在阵阵的颤抖着,似乎因为痛苦,在呜鸣个不停。
我心中出现不祥的预感,连忙朝着守山犬跑去。当我跑到了守山犬的面前,在月光下看到守山犬的时候,我蒙了。
守山犬倒在了血泊中,地面上流了一地的血,在守山犬的身上出现了数道血洞,那明明就是子弹射击造成的。
轰隆一声,我的心中巨响,猛然间转头朝着四周看去。
这里有人?
呜呜……
守山犬痛苦的呜鸣起来,我红着眼睛连忙将守山犬抱起来,朝着帐篷跑。回到帐篷,我一巴掌将铁头拍起来,自己便打开了灯给守山犬做起了手术来。
“狗蛋,怎么回事?守山犬为什么会受伤?”
我心里很焦躁,看也不看铁头,皱眉道:“他被人用枪打伤了。”
“你说什么?枪?”
我咬紧了牙关:“对,枪。”
铁头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他一下子蹦起,然后紧张的四下看去:“狗蛋,你的意思是这附近有人?”
我红着眼睛看向铁头,忽然忍不住吼了起来:“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这个人是谁?”
铁头看着我,满脸的发蒙。
我不住的冷笑:“你忘记了?咱们原本是三个人的。”
铁头脸色巨变:“你是说,那个女人?”
“呵呵,那你觉得还会是谁?”
“不会的,那女人她不是疯了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我深深的看了铁头一眼,猛吸了一口气来:“铁头,你亲眼看到那女人死了吗?你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了吗?我之前是不是不止一次的提醒你,那个女人她有问题?”
我心中冰凉,真的意识到了人心的可怕。那个女人一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当时在萨满墓中分明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她当时一定就躲在什么地方,注视着我们。
那个女人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不过,这都不是让我最惊恐的,我最惊恐的还是我们的战果。那个女人一定偷偷的潜回来过,否则守山犬怎么可能被打伤?
守山犬是厉害,但是在面对人类的科技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他在厉害,也不能刀枪不入。
铁头此时不断的摇头,在否认我的猜想:“狗蛋,一定是你搞错了,我觉得不可能是她。或许又有新的人来了呢?”
铁头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睡袋摸去,忽然他怪叫了一声:“食尸苁蓉,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