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交易”后,老夏立马叫他老婆做个好菜,难得这么高兴,自然要陪易阳他们好好喝一杯了。
易阳倒也没拒绝,留下来和两位老人一起喝酒畅聊。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之后,易阳告别道:“老夏,我手里头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后面有时间的话,我还会登门拜访请教的。”
“易老弟……”老夏激动地握住易阳的手,颤声道,“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我是没法要回瓷器的,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没事了。”易阳安慰道,“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以后心就是了。”
完他道别离开了夏家。
“易!”
可他才刚走出来,李老就从后面匆匆忙忙地追了过来。
“李老,你还有什么事吗?”易阳站住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李老道:“你帮老夏出了那么多钱,我得补偿给你。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把支票给你送来。老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有能力,就得帮他啊。”
易阳微微一笑,摇头道:“不用了。老夏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能帮他,我也就能帮他。如果你给我钱,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不起我。”
“哪有?!”李老忙摇头道,“我们可是非常佩服你的,也只有你才有这么大本事!好吧,既然你这么,那我就不好意思在这个事情上和你推来推去了,不过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如果你遇上什么事情了,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易阳欣然道:“可以。大家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助。李老,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他可是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
“一起吧。”李老道,“现在老夏那件瓷器拿回来了,我就放心了,不然还真让人挺揪心的。”
“是的,终于完璧归赵了。”易阳头道。
两人一边一边朝区门口走去,很快便走了出来,来到等候的士的站牌处。
“易,明天就要做交接了。”等车子的时候,李老突然道,到这话时,他神色变得很凝重,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紧张。
“做交接?”易阳问道,“是要去拍卖公司拿那只斗彩鸡缸杯了吗?”
李老头道:“是啊,明天中午之前我得把钱如数打给拍卖公司。按理,这是好事,那件瓷器我盼了很久,一直想拿到,可马上就要拿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了,总有股不祥之感。”
“不祥之感?”易阳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李老,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他心里在想,是不是李老真察觉出了什么,意识到拍下的那件天价瓷器有了问题。
李老感到不安,他心下里也有股莫名的不安的情绪,如果是放在认识对方之前,他心里会很坦然,可现在他与对方接触并走得很近了,对方面临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心安,但考虑到多方面,他觉得还是不要实话实的好。
李老道:“这两天我总做恶梦,梦见有人指出我拍下的那件瓷器是赝品,每次我都从梦中惊醒,吓得满头是汗。易,你,我这梦到底会不会成真?”
“这么灵?!”闻言,易阳暗自一惊,不过表面上他依然很沉静,并没表露什么。
“李老,我想那是你睡眠不好,想多了吧。”随即,易阳道。
“易,你实话,那件瓷器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我只相信你。”李老郑重地道,“你是见过那件瓷器的,依你的眼光,应该很容易看出虚实来,东西到底真不真,不会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出三亿买那件瓷器,在乎的不是那三个亿,而是瓷器本身,如果那真是一件赝品,那我不但损失三个亿,而且我无法承受这个结果。如果你现在出来,可能还有会补救,但过了明天,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易阳沉吟了片刻道:“那件瓷器,当时由于太匆忙,再我也没有走近,真的没看清楚,不能确定这个事情。”
他还是没有实言相告,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件能媲美“明仿”的高仿,除了他,估计没有个人看得出其缺漏之所在,李老他们之前没看出,现在也肯定看不出,再瓷器已成交了,李老想后悔也不成,卖家和拍卖公司肯定不会答应,除非有人站出来指出那是一件新仿的赝品,所以不管怎样,李老于经济上和名誉上都会有损失,这是无可挽回的。
考虑到这些方面的利弊,易阳只有以此敷衍,希望李老不要再追究,而是“将错就错”下去。
“你不清楚那就算了。”李老叹口气道,“本来我想请你去拍卖公司鉴定一下的,但考虑到瓷器已经成交,看出问题来了也没用。哎,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
“应该不会有事的。”易阳安慰道,对于这件事,他心里多少多内疚,但也怨不得他,要怪只能怪他来得不是时候,早看到瓷器就好了,现在交易已落定,已经来不及了。
“李老,你心安了吧,不要多想了。”
稍后,易阳道了别,乘车离开。
向李老道别后,易阳打的返回所住的酒店。
车上,他突然接到了白文超打来的电话。
“超,怎么样了?”易阳有些着急地问道,“查到什么情况了没有?”
白文超回答道:“我现在在那姓洪的所住的别墅区里面,查到了一些情况。这个洪武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上去势力很大。他家别墅里里外外都有保镖站岗,就好像电影里面黑、社、会大哥住的地方一样,防护特别森严,白天是不可能摸进去查探情况的,不过晚上可能有会。”
“那你先守在那里。”易阳吩咐道,“留意他们的动静,尤其是洪武本人,他要是现身了,记得拍照和录视频。他别墅安排了那么多保安,子里面肯定有情况,不然一般人家怎么可能安排那么多保镖?要么是他没有安全感,怕人上门寻仇,要么就是宅子里有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需要看护。”
“应该是这样的。”白文超应答道,“他们一个个特别警惕。易阳哥,那就先这样了,回头有消息的话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
“好的。”易阳答应道,并道别挂上了电话。
回到酒店后,易阳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将收齐的那些斗彩瓷瓷片全部摆出来,准备修复瓷器。
有了足够的瓷片,修复起来,非常简单。
不一会儿,原本一堆残破不堪的瓷片,就在他手下奇迹般拼凑成了一件完整的瓷器。
此刻呈现在易阳眼前的不是鸡缸杯那样的件斗彩瓷,而是一只大罐,同样色彩鲜艳,精美绝伦。
“这是斗彩天字大罐啊!”
瓷器还原后,易阳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底部款识带这种“天”字的斗彩瓷,和带“成化年制”款识的斗彩鸡缸杯一样,都是官窑精品,属于中华民族瓷器史上的瑰宝。
俗话中所的“天字第一号”,就是出自这里,由此可知它有多么贵重了,更何况这是一件重器大罐,价值难以估量。
修复完后,易阳修复了许久才将瓷器好生收起来,算是一件珍品瓷器又纳入囊中了,为他准备打造的收藏馆增砖添瓦。
中午十二多的时候,手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李老打来的,来得这么突然,像是有什么急事。
“李老,有什么事吗?”易阳语气平静地问道。
李老急急地道:“易,出事了,出大事了。”
闻言,易阳心中一动,他的预感灵验了,李老那边果真出了事情,只是不知道会是哪方面的事情。
“什么事?”易阳道,“别着急,慢慢。”
李老道:“你离开之后,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打来的,他告诉我,……我拍下还没付款的那件瓷器是赝品。”
“有这样的事情?”易阳诧异道,“那人是谁?如果是你不认识的,那可能是骗子或捣乱的人打来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他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知道那只斗彩鸡缸杯是赝品,难道除了他,背后还有眼力惊人的高人,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是王思林父子俩透露了什么消息。
“不应该啊。”易阳随即想道,“他们不会那么做的,肯定不会是他们透露了消息,而是另有其人,但这个人会是谁,还是个年轻男子!”
他实在是想不透,这个事情令人极为费解。
“他没有骗我!”李老声音微微颤抖,语气十分激动地道,“一开始我也很怀疑,但按照他的去看了之后验证了,那……那真的是一件赝品,而且是‘明仿’!”
“明仿?!”易阳惊异道,“为什么这么?”
当时在拍卖现场的时候,他由于距离那件瓷器比较远,看不清楚,所以不能确实是不是“明仿”,这下听李老这么,他也颇为意外,但这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也只有“明仿”才做得那么逼真,足以欺骗众多专家的眼睛。
李老道:“因为……因为我已经按照那人指示的找出那件瓷器的问题来了,那上面有暗记,能用高倍放大镜看出来!现在是证据确凿,能认定那是一件赝品瓷器,但我还没有揭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易,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下,帮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买下那件瓷器,也不影响我的名声。
“毕竟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东西是我拍下来的,现在反悔的话,传出去名声不好,这在古玩行就是打眼啊,交易后才看出来,你有证据也不清了,传出去后只会让人三道四的,那以后叫我怎么在这一行混?!希望你能帮我,让事情有所补救。我知道你非常聪明,一定能想到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的。”
“好吧。”易阳答应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李老忙将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易阳,易阳当即动身,赶过去与对方会面。
见到李老是在拍卖公司附近的一个高档私人会所。
“易,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啊?!”一见到易阳,李老就冲上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忙不迭地问道,此刻他神色慌张,一改往日从容稳健之态。
易阳安慰道:“李老,别着急,先坐下来再。”
当下他拉着李老坐了下来。
“李老,路上我想了很久,”坐下来后,易阳沉声道,“现在倒有一个最妥善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