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们别担心,我会给你们一个法的,呵呵,公道自在人心嘛。”陪着易阳他们坐下来后,村长笑盈盈地道。
陆老了头,一脸欣慰地道:“那有劳村长了。”
“客气什么?”村长摇头道,“事情是在我村里发生的,我当然要帮你们解决了,哪能袖手旁观?你们请等一下,我已经叫人去喊刘婶了。刘婶心肠很好的,她可是个老实人,不会乱话,事情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她肯定不会冤枉你们。只是他那两个儿子……”
到这里时他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以前经常在外面胡来,还都坐了年的牢,现在虽然回来了,但也很不安分,不是和别人打架,就是找些乱七八糟的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来如此!”听闻村长那一席话,易阳暗中恍然大悟,姜涛是个性质如此恶劣的人,难怪他会做那样的事,设计骗人。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姜涛母亲确实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他相信对方等下不会歪曲事实,冤枉他们,但这情况也比较难,如果姜涛逼迫她冤枉好人,那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时,易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万一刘婶按照姜涛的来做,那就不好应付了,毕竟她的证词很重要,村长他们看的就是这个。
等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涌入了村长家的大厅,姜涛和他母亲正在其中。
“刘婶,你来了?!”见到刘婶露面的时候,村长又惊又喜地站起身来打招呼。
易阳和陆老等人随即也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来,目光聚向人群中的刘婶,还有他那个喜欢胡作非为的儿子,姜涛。
此刻刘婶脸色不好看,神情紧张,而站在她旁边的姜涛脸色发寒,同样显得紧张不安。
“刘婶,你坐吧,这个京城来的师傅都在等你,你之前应该见过他们了,是不是?”村长拿起身旁的一张椅子,摆过来给刘婶坐。
刘婶走上步,愣愣地头道:“嗯,见过了。”
村长道:“既然刘婶来了,那我们就开始谈这件事吧,早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可别有什么误会才好。老先生,你们也请坐吧,不急,现在把刘婶请来了,一切都好谈。”
“嗯。”陆老头,随后坐了下去,易阳和白文超他们也都耐着性子坐到椅子上。
他们坐下后,刘婶也坐了下去。
其余人,包括姜涛,都站在那后面,当中有不少人已经窃窃私语地议论了起来。
“刘婶,我们现在把你叫来要谈什么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村长坐下来道,“你们家姜涛拦住人家,不让他们走,这么做可是违法的,不对啊!”
“……”刘婶却默不作声,想必她有些顾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易阳搭话道:“老大妈,请您实话,我们刚才在你家看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勉强你?那些东西都是你自愿卖给我的吧?如果是懂这一行的人看了还会知道,我们给的那个价是非常优厚的,一般的卖家可舍不得出那么高的价。”
“……”刘婶仍然没有开口话,当下她掉过头去看了姜涛一眼,姜涛脸色铁青,不用想也猜得到了,刚来之前他肯定“教”过的,叫母亲怎么,一切按他的意思来,这也就是易阳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回过头来时,刘婶终于开口了,只听她声音低低地道:“是的,是我卖给你们的,但是……但是我不懂古董,不知道那些东西值不值钱。”
此话一出,易阳和陆老不由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眼中均有一抹欣慰之色。
有了刘婶那话就够了,因为古玩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有人懂有人不懂,如果一个个都很精,那还用那么规矩做什么。
“刘婶,谢谢你实话。”易阳很满意地头道。
听到这里时,旁观者议论声更大了,姜涛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样子他母亲并没按他的来做,或者没有全部听他的。
“伙子,你怎么不跟我实话呢?”刘婶突然反问了一句,话语充满质疑。
“什么?我怎么没跟你实话?”易阳惊讶道,他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只怕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也许刘婶也想反悔。
刘婶道:“有人你们拿走的那些古董是大宝贝,每一件都很值钱的,最多的可值百万呢!”
“值百万的古董?!”
这话她一出口来,不但易阳和陆老他们大吃一惊,村长包括看热闹的村民也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百万的东西,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难以想象。
大家对刘婶那话将信将疑,在易阳他们耳中听来却是个大笑话了。
陆老和白文超他们个对那个奇怪尿壶不知情的人心里面都觉得十分可笑,就那么些不上眼的东西能值个钱,可都被那个骗子吹到天上去了。
刘婶那话出来后,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见此情形,姜涛脸色也明显起了变化,似乎有些得意了。
“大妈,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易阳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别是在你们村里了,就是在整个京城范围内,这年头如果听有人捡到百万的好东西,那绝对是编的,哪有那么容易?大妈,这话是谁跟你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你儿子吧?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啊,如果你儿子早就知道家里的那些东西这么值钱,又怎么会不好好收起来?”
他自然知道这是姜涛在搞鬼,对方没有骗倒他们心里很不爽,于是想找茬了。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姜涛真的心存侥幸,认为他们看好的东西一定是什么大宝贝,这样的好东西当然不能让他们淘走了。
听到易阳那么解释时,村长等人纷纷忍不住头,表示赞同,觉得他话很在理,那是没道理的事情,实际上他们一开始就很怀疑刘婶那话,百万的东西,那得是什么宝贝啊。
“嗯,是大涛的,他你们骗了我,把我们家的祖传宝贝都骗走了。”刘婶恳求道,“伙子,你能不能把那些东西还给我们?我们愿意多赔一些钱给你。”
易阳端正神色,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刘婶,这当然不可以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是定了的,东西一旦成交,那不管怎样都不能反悔了,不管东西是怎样的,有多好或是多差。”
“可你们是行家,我们不懂啊。”刘婶激动地道,她可能真相信姜涛的话了,认为对方买走的价值不菲的宝贝。
“大家听听,他们不认账了,我们出双倍价钱收回来他们都不给,这可不行啊,一群所谓的专家欺骗一个老太婆算什么?!”姜涛趁高声叫道,并鼓动看热闹的村民的情绪,“村长,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可要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周围人的情绪突然高涨,其中有个人是姜涛叫来闹事的年轻人,他们跟着姜涛大声起哄。
“都给我住口!有什么好吵的?!有理有理,吵能吵什么结果来?!”村长大声气恼道,他这一呵斥,姜涛他们便止住了声音,没再大叫大嚷了。
“伙子,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到底从刘婶家拿了什么,你能不能先把那些东西拿出给我们看一看?没有别的意思,就让大家看看,这样我们才好评判刘婶所的这件事。”村长看着易阳劝解道。
“是啊,把那些古董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有人随声附和地道。
村长他们虽然对刘婶和姜涛那话充满质疑,但是都对那些古董很好奇,不知道是不是真是什么好东西。
易阳犹豫了片刻,头道:“好啊,给你们看就给你们看吧。东西到底怎么样,就算各位不懂也能看出它们值不值钱了。”
罢他将那两件已经包好的古董从袋子里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并轻轻地摆在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定在那两件古董上。
“大妈,是不是就这两件东西?一件是一只碗,一件是一个给孩用的尿壶。”易阳朗声道,他一边一边打开了包裹在上面的纸张。
东西霎时间显露无疑,一目了然。
“对,就是那两件东西。”刘婶起身道。
“各位请看好了,你们给好好看看,看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不是什么价值百万的祖传之宝!”易阳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姜涛道。
“这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啊!”定睛一瞧之下,村长连连摇头,前来凑热闹的诸位村民看清楚后也都大感失望。
其中有个看上去像是懂行的中年男子走近身来细细察看了一番,然后摇头晃脑地叹口气道:“这只碗年代又不老,品相又不漂亮,充其量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民仿,值不了个钱的。这个壶更别了,送给别人别人可能都懒得要,因为这是孩用过的尿壶,尿骚味还浓着呢!”
估计大家都很相信那村民的眼光,事已至此都毫无怀疑了,只道那只是姜涛在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闹事。
“姜涛,你还有什么好的?!”真相大白之后,村长气呼呼地瞪着姜涛道。
不单村长,其他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也一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瞅他,开始指指地议论他起来,认为他这行为是在愚弄大家。
“伙子,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是我们看错了!”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刘婶一个劲儿地道歉。
此时此刻,姜涛脸色难看之极,估计他恨不得找个破洞一头扎进去了。
见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迈步就要走。
“站住!”恰在这时,有个人拔身而起,怒喝道,“你就想怎么一走了之么?!我们之间的账算清楚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