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想邀请你到日本来玩,可都没有机会,我只能邀请她,希望她回国后能把日本美丽的景色描述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你放了她吧,你绑了她也没用。”纪茶之打断他,反感和不耐烦明明白白表露在声音里。
季节干笑了声,“你看你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坏,我说了我只是邀请她到日本来玩,没有恶意。”
若不是隔着屏幕隔着千山万水,他那双恍如要吃人的眼睛一定会把她吓到。
季节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景丞丞跟内田直子合作,两人各取所需,黑龙会已经是一池浑水,根基不深的他很难稳住,他只能用绑架这样最没风度但最迅速的手段,绑走纪茶之换玉,然后再把她和玉尽收囊中,只是没想到反被景丞丞给摆了一道,这新娘子好端端的成了夏晨曦。
“茶茶,来日本吧,我不要什么玉我只想要你,哪怕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纪茶之根本没听进去他这番自认为情真意切的话,她心里清楚季节既然已经绑走了夏晨曦就绝对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放回来的。
“先这样吧。”她说。
她看到杨枝拎着行李从火车站出来,下车朝她走去,杨枝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苍白苍白的,好像病了一样。
季节最后说了句已经跟米娜离婚,才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杨枝笑着摇头,“可能是坐车坐累了。”
纪茶之开了后备箱,杨枝把行李放进去。
她放行李的姿势看上去十分奇怪,好像手抬不起来一样,非常怪异的夹着,身上透着股浓郁药酒味。
纪茶之忍不住皱眉,她鼻子多尖。当下把杨枝拖到车后座。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受伤了对不对?”
她动手要去解她衣服,被杨枝给挡了一下。
“没呢,你想哪儿去了,就是在家的时候不小心磕绊了一下,所以擦了点药酒。”
“是这样?”
“当然,好了你别多想去开车吧,我困死了眯会儿。”
“你可别骗我,我们是朋友,有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纪茶之最后叮嘱了她一句,直接从后座跨到驾驶座,把副驾座上的礼盒丢到她怀里,“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杨枝道了谢,合上眼一动不动的靠在后座。
“咱们得先回一趟大院,我有晨曦的下落我得回去跟丞丞说。”
一听说跟夏晨曦有关,杨枝自然也不好拒绝,虽然那个大院她真的打心眼里有些抗拒。
“景丞丞,你下来!”
小粉红停在院里,纪茶之抬头喊。
景三少爷很快从阳台上探出身子,看到他们家小媳妇儿,把手里的扑克往嘴里一叼,直接攀着那棵小四层楼高的百年老树三两下就下来了。
纪茶之恐高,被他弄得心惊肉跳,跟蛮牛一样歪着脑袋往他怀里顶,“你是猴儿吗?有路不走你爬哪门子的树!”
“景三,该你了!”萧凌陌站在顶楼阳台叫唤。
景丞丞眼尖,一下子看到车里的杨枝,把她拽下来,把牌往她手里一塞,“你上去帮我打会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景三少爷的命令除了他们家小东西还没人敢违背,杨枝只能不情不愿的往里走。
“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嘛。”景丞丞把纪茶之连扛带背的弄到身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刚才季节给我打电话,他说晨曦在日本。”
“嗯。”不惊不乍。
“你知道?”
“小蒋已经去日本了,昨天。”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茶丫头回来了,过来过来,爷爷刚才让人整理东西翻出个老物件儿,我猜你一定喜欢。”景老爷子就好像时刻盯着两人一样,只要纪茶之一出现他准保出现,而且一定会有什么玩意儿要给她。
昨天是一方老端砚,前天是几块上好的沉水香,一会儿别人送的,一会儿跟谁换的,今儿又是找出来的,变着法子的想要讨这丫头欢心。
纪茶之看到他手里拿着个翡翠扳指,立马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
景老爷子这回学聪明了,没有立马给她,只说借她看看。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老爷子压箱底儿的宝贝,自己也没舍得戴过。
小东西识货,喜欢得不得了。
“茶丫头,爷爷拿这个跟你换个东西你看怎么样?”
“您想换什么?”纪茶之把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擎着左看右看,翠生生的扳指衬着白嫩嫩的小手,越看越喜欢。
“那天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可都听说了,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没拿出来?”
事实上景家人都知道有景老爷子的礼物,可问题是这俩坏货就是藏着掖着,离家和万事兴就差最后那么一步,景老爷子豁出去了,必定要拿到那东西跟这俩讲和。
纪茶之一听,立马把翡翠扳指脱下来还给他。
“茶茶过来。”景丞丞远远朝她招手,手里拿着本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册子,檀木色,远远就闻见香气。
“给,新给你搜罗来的。”
“什么东西?”她狐疑翻开,一下子红了脸,捧着小册子逃也似的上楼去了。
景丞丞得意的朝景老爷子摊摊手,气得老爷子直锤拐杖。
个小王八蛋,存心不叫家里好了!
景三少爷给的是什么东西?
比她能画的那百泬图还要再齐全一点儿,部队的人在审钱书记的他们的时候,那平框眼镜可是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说是有那么个小姑娘领着他们玩的游戏,跟他没关系。
这平框眼镜也是个能侃的,把纪茶之吹得神乎其神,把那群当兵的给唬的一愣一愣。
景三少爷知道后,回来一寻思。
还不够,看泬认泬叫个什么本事?看女人面相就能晓得她长了个什么样的泬那才是本事。
这不,就给搜罗了这么个玩意儿。
一枝独秀,茹燕双飛,三株春水,四季玉涡,五龙戏珠,六面埋伏,七窍玲珑,八方风雨,九曲回廊,十重天宫。
这是十大名!器。
然而除了这十大,还有数百不止的各式泬。
不同种族不同地域……长相肤色甚至一些细微的差别都让那看似大同小异的地儿不尽相同。
纪茶之窝在沙发上看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景丞丞忍不住打趣儿她,“你要是读书有这么用功,这会儿家里估计都出个纪子了。”
“你别吵我。”
她白了他一眼,索性懒洋洋的歪榻上了。
“把头抬起来休息会儿,喜欢也不能这么连着看,脖子眼睛都受不住。”
“我不要,你去打牌吧,把杨枝换过来陪我。”
景丞丞揉揉她脑袋,刚准备叫杨枝过来,就听到萧凌陌突然惊呼一声,两人齐刷刷往那边看去,杨枝正好摔在地上。
“打牌不会打死人吧?”萧凌陌第一时间把手伸过去探杨枝鼻息,“幸好幸好,还有气儿。”
几个人一起把她扶起来,抬到楼下客房,景丞丞安排了傅云峥过来。
傅云峥一看就说杨枝伤得很重。
纪茶之脱了她衣服一看,居然浑身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被打得体无完肤!
难怪坐椅子上都能晕过去,伤得这么厉害别人就是躺着估计都不舒服,更何况坐着打那么久的牌,又是才刚下的火车。
“出去出去。”
纪茶之把景丞丞他们往外赶,只留了自己跟傅云峥两人在房里,刚准备把门关上,景霈霖又推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