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瑛一怔,没想到她那么敏感,当即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为了要生活,当然要努力一点了。虽然我瘦了些,但是能力可不减,不然我们试试?”
男人挑眉调笑,言语里颇有些调戏的意味。
沈如歌俏脸一红,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得默默拧了拧他腰间的肉,直到听见男人痛得呼气,她才停下手来。
小两口腻歪了一阵子,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就见娃娃已经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们了。像是知道父母一些私人空间,他就乖乖地等着,不哭不闹,只是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一双大眼重新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来。
两个人的心有些融化,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收拾好他的东西,一行人赶回了秦家大宅。
刚进大门,便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氛围。
一路上,就连佣人都没有出现过,寂静的宅子显得有些冷清和诡异。
他们加快了步伐,直到走进了客厅,他们才看见‘罪魁祸首’。
晏沁。
沈如歌敛了神色,心下有些戒备。回家的路上,秦谦瑛已经把秦甄的真实身份都告诉了她。既然是一个一心想要复仇之人,自然不能大意。
她弯下腰,轻声对娃娃嘱咐了几句,便见他乖乖点头,迈着小短腿回了自己的房间,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来临。
秦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站在秦家大宅里‘知恩图报’的牌匾下,腰板挺得笔直。他的目光锐利,就像是当初在战场上一般。看着这个自己悉心疼了那么久的‘孙女儿’,此刻竟然觉得无比陌生。
而晏姝则是模仿着晏沁的神态动作,开始了她的宣战。
“我今天来,是为一个说法的。二十几年前,秦家欠下的债,如今也该还了……”她眨巴着眼,语气飘忽,但嘴角扬起的冷笑却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秦老爷子重重地敲了敲拐杖,声如洪钟般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要报仇,要讨债,也应该是秦家子孙自己来!若是我们亏欠了他,自当补偿他,而不是要你这个黄毛丫头来当开路人!”
兴许是有些不甘,也有些愤怒,秦老爷子的情绪十分激动,只是吼了几句话,就有些喘气。沈如歌赶紧走过去,一手扶着老爷子,一手轻轻帮他顺着气。
“你一个糟老头子,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的?再说了,你想见你的亲孙子,恐怕只有等下辈子了!当初,是你为了秦家的利益,为了门当户对,棒打鸳鸯,让他们母子俩受尽欺辱。现在,也该让你们尝尝,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晏姝的眼神像是啐了毒的刀子,每一下都扎在秦老爷子的心上。愧疚和不安让他有些哆嗦,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Leon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晏姝,让她一字不漏地复述给秦世华,只有这样,对人的心理打击才是最大的。
至少,也要让他的余生都活在愧疚当中。
虽然秦老爷子心怀愧疚而默默忍耐,但秦谦瑛可不会顾及那么多,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家人。
“晏沁,既然大家现在都知根知底,不如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要什么,或者说Leon想要什么。”他面容冷峻,一字一句都带着冷意。
晏姝虽然一个人来,但绝无胆怯之意,就算是对上秦谦瑛,她也毫不畏惧。在这个世界上,她怕的,就只有Leon。
“秦谦瑛,秦大少爷,在Z市呼风唤雨了那么多年,是不是早已经让你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你享用秦家所有的资源,上贵族学校、念你喜欢的课程,他们把你塑造得很完美,就算是刚进入商海,也游刃有余,让秦氏的销售额翻了好几番。Z市的女人都对你趋之若鹜,男人们也都羡慕又崇拜你,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晏姝的嘲讽让沈如歌拧紧了眉,她也是个护短的主儿,自然听不得有人这样诋毁他,更别说,这里还是秦家了。
看着秦谦瑛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晏姝不由得一惊,再接再厉。
“但,Leon跟他的妈妈被迫到了别的国家生活,一开始语言不通,生活简直成了难题。你在吃满汉全席的时候,他在找垃圾桶里面的食物。馊了的比萨和汉堡,连狗都不吃,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但他依旧活下来了,并且还活得很精彩。你不是一直查不到他的消息么,亏得这还是你们的地盘,这就是实力。啧啧啧。”
晏姝鄙夷地摇摇头,颇有些不屑。
沈如歌再也忍不了,一向温柔的她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烧。
“这里还是秦家,晏沁,你放尊重一些!Leon用错了方法,就算是心里有恨,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在秦家的这些时日里,爷爷难道没有真心疼过你?你哥哥和我难道没有想要跟你搞好关系?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们!又一直耍着阴谋诡计,这样的你,配和我们来谈吗?”
她声声质问,每说一句,便上前一分,气势全开,竟然让晏姝反倒步步后退。
资料上,只说了沈如歌温柔体贴地形象,看她的那些照片也不过是个娇弱美人儿,现在看来,当真是不容大意。
静默了几秒钟,晏姝回过神来,恼羞成怒。
“沈如歌,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张好脸蛋儿,千方百计嫁进秦家,一开始不也是跟利益挂钩吗?呵,这秦家还真是喜欢搞商业联姻啊,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风光,说不定早就败了根基!”
“你!”沈如歌还欲上前理论,却被秦谦瑛拉了回来,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对方毕竟是敌人,若是再上前而被钳制住了,她说不定会以沈如歌为诱饵来威胁他们。
看着沈如歌被拉走,晏姝眼神一滞,但只是一瞬,便恢复过来。
秦谦瑛却是没有放过那小小的神态变化,一时之间,心里更加戒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