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瑛有些奇怪,正好奇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擅闯总裁办公室,却在看到来人后,沉下了脸色。
楚韵。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套装也有些脏了,但依旧看得出,是个气质上佳的美人。
展鹏眼力价好,把空间都留了出来,自己出去解决刚刚秦谦瑛布置的任务,顺便教训教训总裁办那些小丫头。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秦氏到底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
见门被关好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她和秦谦瑛两个人,楚韵莫名地松了口气。
“楚小姐来,所为何事?”秦谦瑛率先开了口,他一心挂念着还在休息室睡觉的沈如歌,自然单刀直入,不想跟楚韵废话太多。
“我……我是来看看你好不好的。昨天我去了外地,没能来找你。今天早上,才看到了那个发布会……你还好吗?”她问得柔情缱绻,心里却万分不甘。
她一直以为,沈如歌只是一个运气好,能够嫁进豪门的花瓶,秦氏出了事,说不定她只会躲在家里哭哭啼啼。但今天在全市直播发布会的时候,她也是步行街拥挤人潮的一员,她仰着头,看沈如歌站在台上,骄傲又笃定地发言,每一步都走得很完美,再看到秦谦瑛上台之后跟她耳鬓厮磨的样子,她就知道,她真的再也忍不了。
既然喜欢,那就争取一次试试。
她多么想,那个人是她。
“多谢楚小姐关心,我很好,秦氏也很好。”秦谦瑛话说得冷淡,甚至一直低头看文件,都没有抬头直视楚韵的眼睛。
“那就好,我一直很担心你。”楚韵松了口气,看着在自己面前,几乎不抬头的秦谦瑛,她默默握紧了拳。
难道,自己已经连让他多看一眼都不行了吗。
“如果楚小姐没有别的事,可以离开了。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还是希望楚小姐下次不要再乱闯办公室了,被员工看见不好。”秦谦瑛说完,便不打算再开口,专心致志地做完手上的工作。
他还想早点儿带沈如歌回家,秦老爷子估计也还在担心。
虽然楚韵是鼓起勇气前来的,但这绝不代表她能忍受秦谦瑛这样冷淡的态度。她虽然家境不好,但因为一直有好样貌好成绩,一直也都是被人追捧的对象。
这次,她那么主动地想要表白,却还没有开始说,就已经被他冷淡的态度伤到了。
但楚韵才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谦瑛……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她停顿了一下,小心措辞。
但秦谦瑛的拒绝突兀地插了进来。“不好意思,楚小姐,你还是称呼我为秦先生吧。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个感觉,为什么沈如歌会把这个楚韵赶走了。
贪心的女人,他从来都不屑一顾。
“秦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从见第一面开始。我不是拜金,虽然我家境不好,但我有志气。一直以来,也都靠着好成绩读了名校做了教师,直到遇见你妹妹开始,才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我辞去了幼教那份稳定的工作,来家里教娃娃。但沈如歌直接开除了我,你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如果你够优秀,那我喜欢你又有何妨?沈如歌就是那么自私!也或者说她是没自信。”
楚韵突然笑了起来,原本温柔的声音,此刻竟显得有些尖细难听。
秦谦瑛渐渐皱起眉,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那次来找你借钱,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因为妈妈的手术拖不得。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我,或者提前预支工资给我就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你给了我那么多。你心里,是不是也是有我的?”说到激动处,楚韵直接上前一步,恨不得扑倒秦谦瑛的身上去。
这样的自作多情,让秦谦瑛很是反感。
“我想你误会了,楚小姐。我借你钱,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我有。既然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何乐而不为。第二,你当时还是娃娃的老师,并且几天就已经初见成效,娃娃有礼貌了许多。为了表示感谢,我自然也应该借你钱。所以,不管是因为哪个,都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秦谦瑛难得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可说出的话却是着急地撇清关系。
楚韵有些心灰意冷,但仍旧在做最后的挣扎。
“为什么就喜欢上沈如歌了呢?你们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绑上了利益的,既然动机不纯,那就注定没有好结果。这道理,你不明白吗?她能做的,我也能为你做,甚至做得更多。”楚韵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本应该惹人怜惜,可偏偏秦谦瑛对其他的女人早就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
“桌上有纸巾,楚小姐请自便。”秦谦瑛出声提醒,但并没有伸手为她拿。若不是怕有人进来误会什么,他或许也不会管这些虚伪的眼泪。
“我们现在很幸福,所以,我很感谢楚小姐的抬爱。但既然现在,你已经不是娃娃的家教老师了,那我们就没有再交际的必要了。那些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给你的感谢费。还有,你刚刚那个问题……”秦谦瑛顿了顿,难得的沉思想了想。
“也许,如歌给我的,很多女人都能给我。例如关心,例如为我挺身而出,但那有怎么样呢?我的所有只想给她一个人而已。”秦谦瑛说得很认真,很坚定,让楚韵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她终于忍不住,捂着嘴放声大哭起来,而秦谦瑛就一直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冷冷地看着,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偌大的办公室里,莫名地只剩下女子伤心的哭声。秦谦瑛渐渐地有些烦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人离开。他原本以为说了那些话,她就会知难而退,哭着跑出去,却没想到就算再伤心,她似乎也打定了注意赖在这里。
休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老公……”沈如歌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全身上下就只是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在地毯上磨蹭着,似乎反映了主人对现在环境的不安。
两个女人见面的一刹那,都惊住了。
一个,是不安。另一个,却是难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