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淸决的枪口也偏离了方向,子弹直直的射向机关臂背后的竹墙,随着竹子的反弹,又弹回机关臂上,将臂肘压下。
与此同时穆淸决揽住卿雪的腰身,在铁笼升起的瞬间蹿了出去。
就在他们刚刚逃离之时铁笼又重新重重的砸回地面,穆淸决又是一个旋身带着卿雪跃到门边。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直到那沉闷的回声渐渐消散,周遭再次安静下来,卿雪伏在穆淸决怀中都还有些发蒙。
“沁儿,怎么了?可是吓坏了?”穆淸决感觉到她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不免有些自责,若不是担心黑衣人会开启其他机关,他也不会来不及说一声就立即带着她逃出来。
“我没事!”卿雪收了收心神摇摇头又问:“让他跑了怎么办?”
“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先带你回去再吩咐狼兵追捕,他受了伤,应该也跑不远。”穆淸决说完,便揽着她的身子迈步出了竹屋。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狼嚎之声,穆淸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应了一声,很快便看到黑戟带着上百匹狼兵朝着这个方向奔袭而来。
黑戟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一直在嘶吼着询问些什么。穆淸决只能俯下身宽慰道:“朕和沁儿都没事,那人受了重伤,必定会潜逃到最近的暗卫据点,你带着狼兵和侍卫去搜搜看,发现踪迹就回来禀报,不要与他硬碰硬。”
“是!”黑戟点头应下,随着一声狼嚎震彻山林,上百匹狼兵便四散而去。
待狼兵走了,穆淸决环伺了一圈周遭的环境又搂着卿雪问:“马车应该原处,你方才是在何处被掳的?”
“大约是那个方向。”卿雪朝着被掳来的方向指了指,便被穆淸决凌空带起,径直向着密林外飞去。
卿雪双手紧紧的环住穆淸决的脖颈,感受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想起方才黑衣人将她掳来时她几乎吓破胆的情景,就不免觉得好笑,只微微抬头在穆淸决脸颊上落上一吻。
就这蜻蜓点水的吻却将穆淸决扰得意乱神迷,作势就要“礼尚往来”,全然忘了方才的惊险,也忘了此刻两人还身在半空。
就在两人唇齿将要碰上之时一行大雁突然从身前掠过,所幸穆淸决反应快,在树尖上借了道力,才未与雁群撞上。
卿雪本因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大叫了一声,待缓过神发现是大雁之后又倚在穆淸决怀里笑得颤抖。
穆淸决本还担心会吓到卿雪,但见她此刻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却是暗暗叹了口气,眸光一转,便择了个丛林茂密的地方抱着她稳稳落地。
穆淸决神色戏谑的将她放回地面只问:“沁儿好似很喜欢这样?”
“喜欢怎样?”卿雪看着穆淸决此刻的神情,心虚之余退后了几步终是止住了笑意。
穆淸决却是微微牵动着嘴角,一步步朝她逼近,邪笑说:“喜欢玩些惊险又刺激的游戏。”
“什么.......唔~~”
还不待卿雪反应,穆淸决已顺利的攻入了她微张的唇齿,深深的探寻着每一处清甜。
惊险?刺激?游戏?啥?
卿雪被吻得头脑一片混沌,身子也娇软下来,待穆淸决将手伸向她的腰带时她才反应过来。
头顶飘过三个大写加粗的感叹号!!!
他到底跟丁启学了些什么啊?野,野戦?
待想明白后,卿雪赶紧伸手阻拦穆淸决搁在自己腰身的后续动作,娇嫩的面颊已然烧得通红,挣扎的便想逃离。
“想跑?”穆淸决一把将她收回,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继续攻城略地。
“唔~~不要,我错了!”卿雪赶紧含含糊糊的讨饶,虽然此刻身在密林之中照理说也不会有什么人看到,但这样大胆的作风纵是身为妈妈桑的许菲菲都没经历过,这青天白日的,她才不想把脸丢在林子里。
穆淸决看出她的羞窘,终是将她放开,却又凑到她耳畔戏谑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家沁儿向来有献身精神。”
卿雪听着这话脸上的红晕更是直接染到了耳际,她知道穆淸决指的是他们初次相识时在沙漠那次,可那次不是......事态紧急吗?
卿雪娇羞的仰头看着他,努着嘴质问道:“你的意思便是当日我不该救你吗?”
“救不救有区别吗?回了王府一样要成为我的盘中餐。”
穆淸决说着话,只伸出两指夹住她娇俏的下巴作势又要吻上,卿雪被禁锢着避无可避只能张嘴在他唇上狠狠的咬上一记,在他吃痛松手时赶紧逃离。
穆淸决尝出了口中的鲜咸,却只是笑了笑朝她伸出手。
“干嘛?”卿雪双手躲在树后双手环抱着树干一脸警觉。
“不走吗?还是你喜欢这林子不愿意走了?不如我命人将它劈出来给你做寝殿。”穆淸决说完便悠然自得的转身兀自朝前走去。
“喂!你若舍得我留下那我住在这又何妨?”卿雪虽是嘴硬,脚却已经不自觉的小跑着跟上去了。
待跑到穆淸决身边才又暗暗鄙视自己一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自己身体里可是住着三个灵魂,好歹也是三比二,怎么会输呢?不对,穆淸决也是三个,他第三个灵魂肯定是魔鬼,否则怎么会邪恶得让人无法招架呢?
卿雪亦步亦趋的跟在穆淸决身后想了一路,待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也终是走到了方才的官道上。
“啊!”
正在这时,卿雪突然吃痛的叫了一声,脚踝处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由得皱眉。
本还想继续捉弄他的穆淸决听到声音便立即转过身来询问:“怎么了?”
“蛇!”卿雪忍痛立刻替自己号了脉,惨兮兮的抬起头说:“有毒!”
穆淸决这才注意到正准备逃走的响尾蛇,只拔下腰间的匕首朝那蛇掷了过去,准确无误的刺穿那蛇的七寸,将它定在地上。而后又立即扶着卿雪坐下,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踝。
见卿雪细嫩纤白的脚踝处俨然多了两个渗血的伤口,穆淸决紧拧着眉心抬头问道:“沁儿,你可带药了?”
“没有!”卿雪摇摇头,而后又下意识的用手捏住小腿以防毒性扩散。
看着她渐渐变得惨白的小脸,穆淸决眸间溢满了担忧与自责,嘶哑着嗓音安抚道:“别怕”而后便转身将方才那条蛇抓了过来,身手利落的用刀破开它的肚子。
“你要干嘛?我不吃。”卿雪知道穆淸决是要取蛇胆给她服食好抑制毒性,可那血淋淋的东西如何能入口?
话音刚落,穆淸决却是已经将蛇胆取出来递到了她嘴边。
“乖,你把她吃才能扛得到我带你回宫医治的时候,若是不吃必定会有危险。”
穆淸决说着便作势要喂进去,卿雪却是紧抿着嘴唇不愿张口。
穆淸决见她不肯吃,只能将蛇胆搁到自己口中咬破,准备渡到卿雪嘴里。
卿雪见他如此便是立即反应过来,赶忙从袖袋里取出药瓶来讨饶道:“带了,我方才是骗你的,这治蛇毒的药还有安眠药麻沸散复元丹我都一直带着。”
卿雪说完只怕穆淸决还要继续喂自己吃蛇胆,便立即取了一粒药丸扔到口中咽下。望着穆淸决仍旧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又忍痛扶着树站起身说:“我没事了,你把蛇胆吐了吧,肯定很苦。”
穆淸决见她吃了药先是沉沉的松了口气,而后又黑着脸动了动牙根,面无表情的将蛇胆直接咬碎了吞下,。
若不是看到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都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能将这么苦的东西直接咽下去。
“你,不苦吗?”卿雪怯怯的问了一句,眼神却飘忽着不敢去看他。只咬着唇讨好的拉拉他的衣袖,声音绵软的说了句:“对不起嘛”。
穆淸决却是一句话也未回答,只一把将她抱起,寻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负责留守的侍卫远远的看到他们便牵着马车迎了上来,但马车已经被削了顶,自然乘不了了,穆淸决只能命人解下后撵,吩咐侍卫去搜寻黑衣人才抱着卿雪跃上了马背。
卿雪自觉理亏,只侧身坐在马背上怯怯的看着穆淸决阴沉的脸,讨好道:“我日后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听着这话穆淸决却是依旧一声不吭,唯有搂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眼神则落在她脚踝中,透着满满的心疼。
卿雪见此便顺势环住他的腰身倚在他怀里,岔开话题说:“我们许久没有这样一起骑马了。”
穆淸决却好似根本未听到一般,只张了张嘴低声问道:“还疼吗?”
听着这话,卿雪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只仰头望着他阴郁的眸光摇摇头说:“不疼了”
“嗯!”穆淸决沉沉的吐出一字,勾着她的脑袋收回怀里,而后便抓住缰绳驱着马朝都城的方向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