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齐业的出现让卿雪和丁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这个人的身份有问题,那么就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很可能被古阎发现了,这样一来穆淸决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卿雪只能坐立不安的守在客栈里等黑戟查探消息归来,一直等到傍晚,黑戟才带着藏匿在娄契的狼兵回来,听到狼兵禀报路齐业确实是暗商之首,卿雪才放心下来。
只是丁启却依旧心存疑虑,出于杀手的敏感,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有问题,哪怕他就是暗商之首,也很有可能被策反或收买了。先前他身上那两个枪眼就是被身边的可信之人算计才遭人暗害的,所以他对这类事情格外敏感。
而卿雪虽然一心想着尽快救出穆淸决,却在此刻与他近在咫尺时有些犹豫不决,或者说更多的是害怕。
根据先前耿秋山和冲元道长的计划是将古阎引出来,再藏在暗处开枪将他击杀,这样一来,即便古阎的闪身之术再是厉害也来不及反应。
只是不论准备有多充分,卿雪依旧害怕会有闪失。此刻穆淸决的性命撰在古阎手中,若刺杀失败,也许,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丁启才刚开口劝说她将救人的时间推后一天,她便出乎预料的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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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齐业是第二日辰时来的,说是查到了古阎今日会对穆淸决不利,让他们尽快前去救人。
卿雪本因为一夜噩梦袭扰而神思倦怠,此刻听到穆淸决有危险,慌慌忙忙推开门就去丁启的客房找他,而路齐业也跟在后边。
丁启也是一夜未睡,不过他是因为担心卿雪的安危,一整晚都竖着耳朵生怕隔壁会有什么动静。直到天色亮起,他才换上夜行衣以备今夜的行动,而那副面具昨晚被摘下还未来得及戴上。
“丁启......”
“国师!”
卿雪和路齐业几乎同时出声,而下一秒路齐业的脖子已经被丁启牢牢的撰在手中,而太阳穴的位置抵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你叫我什么?”丁启眸光漆黑,手上的动作渐渐收紧,将人直接拽进屋内。
卿雪这才反应过来路齐业方才竟然是叫丁启‘国师’,许久以前狼兵就禀报过,古阎在娄契做了国师,现下看来路齐业方才一定是把丁启当做古阎了。这就说明古阎此刻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而路齐业已经变成古阎的人了。
“谁派你来的?说话!”丁启咬牙切齿的捏着路齐业的脖颈,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的脖颈拧下来。
路齐业痛苦的挣扎着,脸已经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好似都要爆裂开来,沙哑着嗓音说:“是,是国师!”
“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快说,不然老子崩了你!”丁启握着手枪的手不自觉收紧,对于这样背信忘义的人,他纵是杀他一百次也不解气。
而路齐业显然不知道此刻抵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脖颈处力度已经让他接近窒息了,他只能拼命的挣扎着示意丁启将他放开再回话。
而丁启随手一扔便将他人扔到了地上,漆黑的枪口依然对着他的脑袋。
路齐业拼命的咳嗽着,拍着胸脯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想要逃跑。但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丁启的眼睛,就在他准备将烟雾弹丢出时,丁启一个旋身左手挽住卿雪向门边跳去,与此同时右手扣动了扳机。
一声沉闷的轻响与皮骨绽裂的声音无缝衔接,随后是路齐业身体倒地的声音。
看着那颗烟雾弹顺着路齐业的手滚落到地上,并未炸开,丁启才带着卿雪又回到屋子。而黑戟慢慢的走过去探了探路齐业的呼吸,才转过身来一阵狼语。
卿雪亲眼目睹了丁启开枪杀人,脑袋似乎还在嗡嗡作响。不过因为这把枪上装了消音器,所以里头的动静并未惊扰到客栈里的其他人。
“他死了吗?”卿雪问。
“嗯!怕吗?”丁启左手依旧搂着卿雪,这让他声音听起来异常温柔,好像方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不怕!可是......”卿雪拽着丁启的衣袖,心中那股不安愈加强烈,声音带着哭腔:“古阎发现我们了,淸决他会不会......”
“不会!”丁启声音坚决:“我一定会帮你将他救出来。”
这样的一句承诺从口中说出,丁启却抱了必死的决心。
感觉到怀中女子一直在颤抖,丁启牙齿咬得咯咯的响。让他喜欢的女人日日承受煎熬,无论是谁,哪怕豁出命去,他也要让那人尝尝子弓单的滋味。
“将尸体处理了!”丁启吩咐了一句便带着卿雪回到了隔壁的客房,至于黑戟会如何处理这并不重要,只要将路齐业死了的消息瞒过半夜,他就还能想办法去救穆淸决。
卿雪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古阎知道她来了,这就意味着无论她计划得多么周密都有可能掉进古阎的陷阱,一旦失败,她,丁启和穆淸决都有可能命丧娄契。
这一路她日夜兼程,所有的希望好似都在最后一刻化为泡影。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此刻穆淸决又在遭受着什么,心底的慌乱随着身体的而颤抖而无所遁形的被丁启收进眼中。
一瓶麻沸散适时的出现在卿雪的鼻翼,随后她便倒在了丁启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