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妍妃仔细想了想,发现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真的听清楚了?”
杜鹃也不知道自己听的对不对,这可是当时在慎刑司当差的人告诉她的,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听得一清二楚,皇上和潇贵妃就是说到这个名字,才不欢而散的。
虽说并不真的是什么“不欢而散”,只是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做,所以去往了不同的方向而已。
“奴婢听清楚了,可是……奴婢不知道原来这宫中还有过这么个人,如果皇上真的喜欢这个云霜的话,应该是封了妃子的吧?”杜鹃也很纳闷,这个名字听着耳生得不行,恐怕还要再好好打听一下才行。
妍妃却摇头,“不一定。若是皇上真的喜欢的女人,他反倒会好好保护着,才不会轻易封了什么妃子。”她了解皇甫晟这个人,他越喜欢的人,就会越小心护着,尤其是在以前,他的羽翼还没有现在这样丰满的时候,就会更加小心谨慎。所以她才没有听过这个人。
“那……奴婢到宫里的嬷嬷们那里替娘娘你打探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杜鹃觉得妍妃说的有道理。像媚妃那样总是拿自己得宠说事儿的人,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去吧,记得要小心行事,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恐怕不多,如果能再找到些其他的线索就更好了。”皇甫晟的心里竟然一直藏着另外一个人,难怪他在看后宫里任何妃嫔的时候,眼神都是一样的。
不过,在慕梨潇来了之后,他看慕梨潇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她是特别的。可是慕梨潇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能够把皇甫晟放下心中的执念?这次的事情,慕梨潇本来是该死的,可是竟然来了个峰回路转不说,还算计了太后一把。
如果皇上不喜欢后宫中的任何妃嫔,风姝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如果皇上真心喜欢上任何一个,她就会觉得不妥。因为那个人,应该是她!说起来,黛妃之前那么受宠,现在不也消沉了么?怎么看都像是皇甫晟在耍着她玩儿。
“云霜?”徐梓黛仔细想了想,发现她曾经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御风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她了,她都以为御风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一出现就抛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知道要干什么。
“听起来,你好像认识?”御风就知道,这宫中的事情,还要数她知道得最多,毕竟从小就生长在这个地方,宫中有多少丑恶,血腥,她可都是一一看在眼中的。
“认识是认识。我在海棠园的时候,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云霜。她不仅会给我吃的,还会陪我玩儿,就算我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对待。”想到云霜,徐梓黛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但瞬间又狠厉起来,“可是……世间的人都是一样的,后来她就不再出现了。我还试图出去找她,差点被人抓住。”
“这么说的话,这个云霜,是突然间消失了吗?”御风喃喃,今天他听到皇甫晟说到云霜的时候,慕梨潇眼中的失落,就知道,对皇甫晟来说,这个云霜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提起。
“消失?”徐梓黛一愣,“我一直以为她是觉得和我玩儿没有什么乐趣,不再过来。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出宫去了呢。她说过,她很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即便她最好的姐妹成为了美人,她都不开心。她说她看透了后宫的黑暗,就像是被困在池塘的鱼一样,她喜欢江河激流,总有一天要回到江河激流之中去。”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御风赞道,“她最好的朋友是谁?”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叫阿澜?那个时候她跟我说话,一直都觉得我没有办法听懂她说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了的。只是……后来她不再过来,我也怨恨了她好久。”久违的名字被提及,对于徐梓黛来说,就像是掀开了已经愈合的伤疤一样。云霜是少有的让她觉得温暖的人,可是她的离开也让徐梓黛明白,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长久存在的。
“阿澜?”御风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其实相比于在徐梓黛这里打探,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问慕梨潇。只是……他不想让慕梨潇知道得太多了。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
之前和慕梨潇的赌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输。因为不管怎么看,慕梨潇都是自己救了自己,和皇甫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她说道皇甫晟时的那种笃定,还是会让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记起自己对慕梨潇说的那些,他从未和任何女人说过的话。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慕梨潇有那种特殊的感受,她不过就是稍微厉害一点儿女人罢了,并不值得他另眼相看。
“主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徐梓黛看御风自己愣了半晌,不由问道。
御风回过神来,把关于慕梨潇的想法放到一边。“没了。我先走了,太后那里,你要多加留意,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御风知道,陷害慕梨潇的事情,两次,徐梓黛都参与其中,但是他并不会怪罪她。他知道徐梓黛不过是想为他做事,以此来报答他。而他又不能和她明说不要再对慕梨潇动手了。因为那样的话,以徐梓黛的性格,会恨不得自己亲手杀了慕梨潇吧。
而这个云霜,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居然没有,真是让人失望。”慕梨潇用剪子剪去烛心,才回头去看从窗口进来的那个人。“其实每次你从窗户进来都很想耍帅,可是每次都很狼狈,下次还是不要耍帅了。”
御风被她这么几句话噎得想要转身离开,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要反驳一句,“怎么,皇甫晟还没有让你侍寝?孤还以为你不日就会被封为皇后了呢。”
“我有说过我很在乎那个位置?怎么,你是愿赌服输过来的?早知道我就和你约定你输了要做什么了,真是可惜。”慕梨潇把手中的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然后扔到了脚边。那是她刚刚写出的琴谱,她真的怀疑御风能够嗅到琴谱的味道。(未完待续)